白崇明重新打量程鳶，“你看著氣不錯，又這麼年輕，手效果比較理想。”

程鳶怔怔地著白崇明，失聲問:“真的麼？”    白崇明說:“我想嘗試一下。

你能接麼？”    程鳶不確定地向陸霆川。

白崇明看出程鳶心中的忐忑和不信任，他解釋說:“我這人，脾氣比較古怪，什麼難，我就喜歡搞什麼。

當初，國心外科這邊沒有的技，我就去國外學，后來心臟移植一直是難點，我就主攻心臟移植，和我那些老搭檔們，是把一附院的心臟移植搞到了全國第一。”

程鳶逐漸出敬佩的神。

陸霆川也說:“這也是我向東大一院提議去請白教授的原因。”

國搞心臟移植的專家很多，大拿也很多，但像白教授這樣，什麼難就喜歡鉆研什麼的人，很。

多人在功名就之時，放棄斗，被樂麻痹，坐吃山空。

白崇明不一樣，他就喜歡“瞎折騰”，什麼難，越喜歡折騰什麼。

白崇明也欣賞地看著陸霆川，“我當時愿意去東大一院考察，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因為有你在，我才會考慮一下，不然……我真不會考慮。”

陸霆川笑了，“謝謝您的厚，但……東大一院心外科現在的狀況……我能力不夠，無法改變。”

上面有姚復和姚復升在，陸霆川上頭沒什麼背景，更沒依靠，也只是有心無力而已。

白崇明微微嘆息，重新打量程鳶，說:“你的況，我很想挑戰一下，你愿意讓我試試嗎？”    程鳶思索片刻，“那您愿意接東大一院的返聘麼？”    白崇明愣一下，隨即笑逐開，“我給你看病，你還要和我談條件啊？”    程鳶也很氣，說:“是，您要不接東大一院返聘，那我也不會找您看病。”

“程鳶……”陸霆川攔，怕意氣用事，萬一錯過這麼好的治療機會……    白崇明笑的更大聲了，指著程鳶，無奈說:“你呀，你呀，真是拿住我的痛腳了。

看到你這種罕見病例，我是抓心撓肝地想嘗試，你要不讓我治，那我真是徹夜徹夜睡不著，比以前那些吸大-煙的還上癮。”

程鳶見白崇明沒生氣，于是放心大膽問:“那您會接東大一院的返聘麼？”    白崇明突然止住笑容，只在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你都這麼威脅我了，我還能不答應？你是生怕我晚上不失眠啊？”    程鳶突然紅了臉，怯怯地說:“怎麼會？”    白崇明打趣說:“你可真是霆川的好太太，什麼都向著他考慮，我這孤家寡人都嫉妒了。

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麼說來著？酸……酸檸檬，是吧？”    程鳶和陸霆川互相看一眼，心照不宣，出笑容。

看來此行不虛。

“行了，我也不就糾結了，”白崇明索將話說開，“霆川，我愿意接東大一院的返聘。

但我先說好，第一，是因為程鳶，這病我是真的想試試；第二，因為你和你的心臟移植中心。

心臟移植我搞了大半輩子，一的本事，沒個靠譜傳承人不行。”

程鳶突然明白白崇明話后的意思，白崇明這是看上陸霆川了，想將自己渾的本領傳給陸霆川。

得到白崇明首肯，陸霆川也有些激，“我回去就給院里反應。”

白崇明說:“什麼條件我都可以不講，但你必須在我手底下。”

他態度強，陸霆川被如此厚，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謝謝您的抬。”

“你發表的那些論文我基本都看過，搞得都不錯，臨床上的東西也沒落下，心外這邊，各種手都能上，我看你以前還搞過外的手呢？”    “是，以前心外科不分家，兩邊的手都能上。”

白崇明喟嘆，搖搖頭，“現在的醫院科室，越分越細，大夫是越來越不會看病。”

陸霆川也認同這個觀點，但大勢所趨，也只能接現實，“東大一院的心外和外也分家了。

心外科大主任的職位，已經取締。”

“是麼？”白崇明眼里不自覺的落寞，“你們大主任趙慶山也不容易，是個搞科室管理的苗子，但……生生被人耽誤了。”

被誰耽誤，不言而喻。

趙慶山上面，就只有姚復了。

東大一院連著三年的院長都是心外科出，這已然是東大一院默認的規矩，誰是心外科大主任，誰將來就是院長的不二人選。

但趙慶山接任心外科大主任后，就一直在大主任的位子上待著，一直都上不去，反倒是姚復升，從不知名的醫學院畢業，在縣級醫院工作，跳槽到東大一院，待了沒幾年，從主治升到主任醫師，又擔任了心外科主任。

姚復沒給姚復升開后門，誰信？    走仕途就這樣，上面沒人罩著，再有能力也得靠邊站。

這也是白崇明不想去東大一院的原因。

大部分力都花在耗上，該有的榮譽得不到，心里憋屈又能怎麼樣？    最后也只有認命。

陸霆川和程鳶從白崇明家出來。

兩人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陸珺和姜律清。

電話里，陸珺的喜悅溢于言表，“白老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還好有他。”

姜律清也連忙從陸珺手里接過電話，“白老真要過來啊？提什麼條件了沒有，我去秦書記那里通通氣，給他按a類人才待遇走……”    “白老說，他沒有要求，他能下決定來東大一院，純粹是因為程鳶，他想治好程鳶的病。”

姜律清熱淚盈眶，“他一直就這樣，我們都管他‘醫癡’。”

陸霆川斂神，說:“我們在白老家遇到了朱妤傾。”

電話那頭，姜律清突然傳來短暫的沉默，“是嗎？”    陸霆川聽不出姜律清話里的緒，他沒再多說，只安頓說:“你們在帝都多玩幾天。

還有，爸，要照顧好我媽。”

“嗯，那是當然，”姜律清說:“你們也早點回東江做準備，讓白老早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