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32的人數竟然超過了31。

古岱立即在群里重申:好好地，看完消息再回復。

程鳶之后的人這才紛紛又重新回消息，清一都是31。

古岱這下放心了，數服從多數，這下他師父總該不會擔心程鳶了。

程鳶沒帶手機，這也導致程鳶是整個群里唯一一個選32的那種。

在陸霆川眼里，程鳶還是唯一頭鐵，不肯改選項的那一個。

古岱沒想到這一層，只想著明天放假，好好娛樂一番，發完消息收拾東西，看沒事就回去了。

程鳶電話響起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空無一人。

……    檔案室。

一排排鐵柜子排列整齊，像圖書館排列厚實的書架。

程鳶蹲在兩排柜子中間，打開其中一排的下位柜子，按照工作人員的給的號碼，查找陸霆川所有的科研相關果的檔案。

東大一院，每個老師在檔案室都會有一個編號，這個編號會包含一個老師的所有科研果，包括已經發表見刊的紙質版論文或者各級的項目書。

果的可能一個牛皮檔案盒就夠，多的兩三個都裝不下，陸霆川的編號下就有三個檔案盒。

一個檔案盒里說也得有小幾十份文件，程鳶翻開沒裝滿的那個盒子，按照倒序一一查找古岱說的那個隊列項目。

工作人員看眼手機時間，隔著鐵柜子催:“這位老師，能快點不？要下班了。”

“好，馬上。”

沒翻多久，程鳶找到個項目書，立即拿去工作人員，“這個能幫忙復印一下嗎？”    “我打印機都關了，”工作人員有點不愿地接過，“行吧，給你印一下。”

“謝謝。”

程鳶禮貌鞠躬道謝。

等弄完這一切，程鳶從檔案室出來，將上所有口袋一遍，發現自己手機沒帶。

拿著找到的文檔匆匆趕回實驗室。

手機已經收到多條微信未讀消息和未接電話，它們都來自于同一個人，陸霆川。

程鳶趕翻看消息，怕過什麼，打開才發現，是他質疑自己去慢搖吧的事。

無聊。

去哪兒和他有什麼關系？    再看未接電話，兩個，都在半小時之前。

很明顯，再一再二不再三。

程鳶打回去，只有忙音無人接聽。

有樣學樣，也打兩個。

估計陸霆川有手，這幾天他一直如此。

程鳶簡單收拾一番，回家。

四月份，天氣已經暖和許多，太下山也沒那麼早，余暉配清風，裹著人特別舒服。

程鳶特意繞遠路，打算從旁邊的廣場穿過去，就當散步，再沿街走回家。

晴空萬里，連朵兒云都沒有，廣場特別空曠，很多老人在此放風箏。

程鳶抬頭，湛藍的天空里飄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風箏，五彩三角、機貓、蝴蝶、老鷹、蜻蜓都算普通的，什麼3d錦鯉、3d章魚就飄著好幾只，還有京劇臉譜和前幾天刷小視頻時發現的埃及艷后。

程鳶狐疑，那個小視頻極有可能是在這個廣場拍。

周邊還有幾個擺攤賣風箏的大爺大媽，程鳶簡單逛了逛。

賣風箏的大媽熱地招呼問:“小姑娘，要不要賣一個玩？”    口袋里手機傳來震，程鳶笑著搖頭說:“不用。”

背過接起電話，“阿姨？您找我有事？”    電話那頭，陸母試探著問:“明天你們放假吧？你有安排嗎？”    程鳶想到古岱約了大家一起，但還是說:“……沒，阿姨什麼事，您說就行。”

陸母欣喜，“是這樣，我明天安排霆川幫我去見個人，我和他爸爸要回趟帝都，我怕他氣還沒消，故意不去給我爽約，你明天能不能幫我盯著他點兒？”    程鳶糾結，“這……”    能管的住陸霆川見什麼人？    陸母又說:“你放心，到時候我會通知他時間地點，你就跟著他一起去，在旁邊桌幫我看著他，讓他別沒見著人就走。”

“行。

吃了您那麼多餃子，這個忙我一定幫。”

陸母溫地數落:“丫頭，瞧你這話說的，幫我就是因為那幾個餃子啊？”    程鳶臉紅，呵呵傻笑，“當然不是，幫您我是自愿的。”

陸母微微哼一聲:“你怕不是心里在想，我是領導的母親，千萬得伺候好了吧？”    一語中的，程鳶怔愣。

還真是這個想法。

陸母言歸正傳，“好了，不逗你了，你怎麼看我都行，反正明天你把陸霆川給我看好了，讓他必須去赴約。”

程鳶:“保證完任務。”

電話掛斷，程鳶收到陸母發來的約會時間和地點:逐鹿中原，上午十一點。

陸霆川不在，程鳶在廣場又走幾圈，天降下來，這才磨磨唧唧回家。

掏鑰匙開門，自己家門沒打開，旁邊的門“咔”地打開。

程鳶被小小地嚇到，手捂口，“陸老師？你沒上手啊？”    “這麼遲才回來，飯不做了？”陸霆川仔細打量一番，冷著語氣說:“兩手空空，怎麼，連對付一下都不愿意？”    程鳶這才意識到，今天周五，晚飯歸，“不是，陸老師，您這幾天不是一直有手麼？”    “我說今天有了？”陸霆川冷臉反問。

程鳶輕拍腦門，今天他好像是沒給發信息說有手。

連著好幾天陸霆川晚上有手，程鳶都習慣了，猛地沒有，反倒不習慣。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我離開，馬上去做。”

程鳶從家門上拔出鑰匙，擼起袖子，沖進陸霆川家。

后，陸霆川幽幽地說:“不用了，都做好了。”

程鳶進門，飯菜已經在餐桌上擺好，踟躕上前，兩葷兩素，四菜一湯，尤其，醬牛已經撒好醬，卻一點兒香菜都沒有。

“洗手吃飯吧。”

陸霆川走去廚房，將電飯煲端出來。

程鳶洗手回來，一直埋頭，“陸老師，我錯了。”

“錯哪兒了？”    “我不應該忘記今天到我做飯。”

“就這？”    程鳶重重點頭。

陸霆川眼尾掃一眼，“明天想去慢搖吧？想都別想，明天哪兒都別想去，跟我去個地方。”

程鳶:“……”    自己什麼時候想去慢搖吧了？看來他真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