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你也吃啊，喝水怎麼行？”程鳶主出擊，將他的杯子拿過來，“吃飯喝水對消化不好。”

“嗯。”

陸霆川深深一眼程鳶，重新拿起筷子，將程鳶面前空的菜碟拿回自己面前。

程鳶喜出外，拿起筷子準備給他夾菜。

“我自己來。”

陸霆川打斷。

程鳶收手，興致缺缺，不過心還是有小心的欣喜，只要他吃，就不怕辣不到他。

原本陸霆川吃飯就細，程鳶還故意拖慢進度，就是想讓陸霆川多吃幾口，辣死他。

不知不覺這一頓飯吃了三小時。

陸霆川放下筷子，看了眼手機時間，皺眉問:“你和杜陌良不會也來了這里吧？”    “沒，就在醫院附近，隨便找了個地方。”

“這麼說你和誰單獨出去吃頓飯都能吃三個小時？”陸霆川好整以暇。

程鳶聽出他話里帶刺，放下筷子，立即坐正，卻無意間發現陸霆川額上浮著波波一層細汗，微微染濃黑的發。

從水杯被程鳶奪走到現在，他一口水沒喝，薄像涂了一層釉又紅又，因為鉆嗓子的辣，他間微微翕，鼻息很重，因為要忍住舌上的辣痛，整張臉忍微皺。

“陸老師，你喝口水吧。”

程鳶莫名覺得心虛，他本來就是要強的人，此刻再辣再難也只會忍著，最多皺一下眉頭。

程鳶竟然有點不忍心。

陸霆川接過水，仰頭大口飲下，突起的結也一起大幅度滾。

他這樣牛飲，程鳶幾乎沒見過，應該是被辣夠嗆。

程鳶來服務員結賬，陸霆川放下杯子起，“我來。”

“地方是我選的，菜是我點的，我來吧。”

程鳶攔住陸霆川，目堅持。

“我是領導你是領導？”陸霆川淡淡扔出一句絕殺。

程鳶舉手投降。

不過心里有點愧疚，讓他吃辣懲罰他，還讓他自己掏錢……想想其實覺得……    他罪有應得！    香菜真的吃噦了。

兩人從飯館出來，陸霆川直奔旁邊超市，買了兩瓶冰的冰糖雪梨。

程鳶接過一瓶，“不是說牛解辣麼？”    “你糖耐嗎？”陸霆川擰開自己手里那瓶冰糖雪梨的瓶蓋，遞給程鳶，又將程鳶手里那瓶拿回來。

程鳶搖頭。

陸霆川打開，喝一口潤，住口腔里呼之--出的火氣，“正常，國大部分人都糖不耐。

換個飲料解辣和鬧肚子你選哪個？”    程鳶搖了搖手里的飲料，笑嘻嘻說:“冰糖雪梨。”

陸霆川也莫名跟著一起笑起來。

程鳶報復的目的達到，畢竟陸霆川在這麼短的時間喝了這麼多水，足以見這辣的威力。

剩下的，就看他的胃腸道經不經得住考驗。

程鳶拎著打包的菜回到家，覺還是失策一步。

陸霆川死活不肯拿，只能拿回來失策在，陸霆川是領導，他說的話可就是圣旨啊，哪敢不從。

將打包回來的東西分裝好，放進冰箱保鮮，程鳶回屋換了睡，洗漱后準備看會兒電視劇。

他們一頓飯吃的連下午的飯點都過了，程鳶準備看會兒電視劇就睡。

但奈何電視劇太無聊也太催眠，沒多會兒程鳶抱著電腦，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夢中，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吵醒。

胡地從沙發角里出電話，聲音迷迷糊糊，“喂。”

“程鳶。”

電話那端聲音沉悶，似乎很痛苦。

程鳶雖然意識朦朧，但悉又深沉的嗓音立刻讓驚醒，“陸老師？”    察覺到陸霆川不對勁，程鳶又張地問:“陸老師，你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呼吸音，程鳶不放心，直接去敲陸霆川家的大門。

敲了半天沒人應，電話還沒斷，又在電話里問呼陸霆川，但這次連呼吸音都聽不見了。

程鳶只好轉回去拿陸霆川家的鑰匙，上次出院后，陸霆川把鑰匙給，一直沒還回去。

迅速打開陸霆川家的門，程鳶直奔臥室。

推開門，陸霆川巨大的一團，灰藍的杯子裹住子，耳邊放著手機，沒掛斷還和程鳶通話中。

“陸老師？”程鳶附輕輕呼喚，發現陸霆川額頭濃濃一層汗。

程鳶手去他的額頭，和手心差不多溫度，沒有發熱。

“陸老師，你怎麼了？”程鳶企圖喚醒陸霆川，聲音有點著急。

陸霆川氣息很虛弱，半天才意識到邊有人，“程鳶？”    他幾乎懸著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詢問。

“是我。”

程鳶轉去客廳拿來紙，一點點幫他把臉上的細汗干，“你到底怎麼了？”    程鳶慌了，從沒有遇到這種況。

“胃疼。”

陸霆川繼續用氣息回答，好像聲帶已經喪失功能。

程鳶的心咯噔一下，是因為吃辣？    “我現在馬上打120，你再堅持一下。”

程鳶立即掏出手機，按下號碼還沒撥出去。

一只手從被子里探出來，一把搭上程鳶打電話的手，“別，不用。”

“可是你現在很難。”

程鳶有些慌，除了打120想不到別的辦法。

陸霆川此刻胃里像火燒一樣，疼痛難忍，全的都繃著，連牙都在抖。

“能幫我倒杯水嗎？”陸霆川沙啞著嗓子說。

“好。”

程鳶心疼地看他一眼，立即起去廚房倒了杯溫水，扶起陸霆川，讓他靠著自己半坐起，艱難地飲下溫水。

“陸老師，我再去給你熱杯牛吧，”程鳶扶他躺好。

陸霆川躺下后依舊是蜷的姿態，不過喝了幾口溫水之后，顯然比剛才稍稍恢復，“茶幾屜里有奧拉唑和布芬。”

“我馬上去拿。”

程鳶拉開茶幾下的屜，里面除了有陸霆川需要的兩種藥之外，還有一個東大一院的門診病歷本。

封面上登記的人是“陸霆川”，就診科室是消化科，就診時間是去年。

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拿起翻開，診斷那一頁寫著“急胃炎”。

他去年就犯過急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