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哪有這種待遇，錢全部用來看病了，自己能有點積蓄也是最近幾年的事，即便這樣也不能隨意揮霍，的錢要存著給以后的自己。

畢竟，誰也沒法預知，病下一秒會不會惡化。

程鳶的想法很簡單，想靠自己救自己。

不過這一刻……    “真奢侈啊。”

程鳶嘆。

“不是想玩麼，抱著念經？”    程鳶:“……”    他不兌自己會死麼？    當然這話只能腹誹，他可是領導。

雖然試用期已過，自己也算安全著陸，但今后薪資待遇還握在他手里，發多發他說了算。

既然陸霆川如此大方，程鳶也不客氣，直奔抓娃娃機。

留下就是沖皮卡丘來的。

從出生到現在，程鳶就沒抓到過一次娃娃。

看了眼滿滿一碗幣，這碗幣的價錢隨便抵上櫥窗里的皮卡丘，全用來抓總該能抓到吧？    程鳶投三個幣，躬縱桿，對準離出口最近的一只，按鍵。

縱桿嗡地下落，三只鐵爪爪穩穩掐住皮卡丘的脖子，卻無力的提起，皮卡丘從爪爪里落，躺回原地。

程鳶沮喪。

抓娃娃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一次能抓到的，又投了幾次幣，但最終都無功而返。

甚至，櫥窗里躺著的皮卡丘都被抓了個遍，任一無所獲。

“那只，說不定還有可能。”

陸霆川隔著玻璃柜，指了離出口近但沒出口擋板的一只。

程鳶上翻眼皮，從碗里抓了一大把幣給他，“一邊玩去。”

對于程鳶的“無禮”，陸霆川一點沒生氣，攤開手接過幣，的一大把放在他手里只剩一小把。

他拈出三枚，投在自己面前那臺機里，程鳶站直子，抱臂看好戲，倒要看看，只會“指手畫腳”的陸霆川能抓到什麼。

只見他將幣全部放在左手，單用右手，緩緩撥縱桿，然后拍下按鍵，鐵爪爪對著櫥窗里的招財貓去，卡主它的脖子上提，又無力落。

程鳶掩，盡量不發出小聲。

什麼嘛，和自己技差不多。

陸霆缺淡定地又投三枚，繼續剛才的作。

那只招財貓逐漸累在旁邊另一只上，高出擋板。

陸霆川繼續投幣，他依舊只靠右手，單手作，下手又穩又準。

鐵爪爪雖然還是像骨折的爪，但好歹能帶起來一點兒，招財貓從爪爪上掉落，最終因為高出擋板，失去重心，從高落，鉆進出口。

程鳶瞪大眼睛看他，又看出口的招財貓，不捂住。

激地從出口拿起那只招財貓，“陸老師，你怎麼做到的？天吶！”    程鳶這輩子第一次親眼目睹有人抓到了娃娃。

“送你了。”

陸霆川得意勾，將剩余的幣放回程鳶的碗里。

“謝謝。”

這可是抓娃娃抓到的，怎麼能讓人不喜歡？    雖然……丑是丑了點，俗也是俗了點，上去的手也差了點。

但程鳶就是喜歡的。

端起碗，另一手抱著招財貓，堵住陸霆川前行的腳步:“陸老師，能幫我抓那個皮卡丘麼？”    “不能。”

陸霆川繞開。

程鳶繼續越過他堵他:“為什麼？你不是說想要就說嗎？”    “這句話僅限于剛才。”

陸霆川繼續繞開。

程鳶繼續追上他，堵他。

還真有耐心。

陸霆川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也是這樣，一次次攔住他，大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不幫我，教我行嗎？”程鳶不肯放棄，于是轉換策略。

陸霆川突然俯，與視線齊平，程鳶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他晶瑩黑亮的眼眸。

他細長的眉尾突然上揚，“可以啊，不過要收學費。”

程鳶后退幾步，他的笑容太有攻擊，他只是微微角，的心覺已經被狂轟濫炸一通。

“旁邊有家茶店，一會兒請你喝茶。”

程鳶微微頷首，不敢看他。

陸霆川直子，繼續居高臨下看，“那種東西，小孩子玩意兒，沒興趣。”

程鳶:“……”    “算了，過來教你。”

陸霆川從懷里摘過招財貓。

程鳶跟著他一起去皮卡丘的機前。

“這臺機擋板高，玩偶放的，不好抓，得想辦法把他們摞起來，靠落差讓他們下來。”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要反反復復抓好幾次。

程鳶縱縱桿，但怎麼也沒陸霆川那樣細，一不小心，鐵爪爪就一大截，在空中打著圈晃。

“輕一點。”

陸霆川提醒。

程鳶試了幾次，鐵爪爪還是，“陸老師，你的手是機械臂麼，怎麼作那麼細。”

“廢話，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

程鳶:“……”    夸他呢，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陸霆川睨他一眼:“質疑外科大夫，尤其是心外科大夫的手，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是，陸老師，我錯了。”

程鳶說的一點兒沒誠意。

果然如陸堯澄所說，擋板太高，踏踏的鐵爪爪本無法夾起皮卡丘。

程鳶試了好幾次，把皮卡丘壘起來都難。

放棄。

端起還剩大半的幣的碗示意，“陸老師，沒畢業，你還好意思收學費嗎？”    “學生太愚笨，沒辦法，就當義務教育了。”

陸霆川故意說。

程鳶氣到炸，他還真是，上從來不饒人。

一把從他手里奪過招財貓，皮卡丘沒有，招財貓得有。

本以為陸霆川會因此數落一頓“強盜”之類的，沒想到他只是無奈一笑，任手里的招財貓被自己搶走。

“哇哦！噢噢噢……！”點完城門口突然傳來人群的躁和歡呼。

程鳶和陸霆川的目被吸引。

跳舞機上換了人。

的腰肢，纖細的四肢，嫵流暢的作，配合勁的音樂，一波波音浪裹挾一波波歡呼雀躍。

“姚潞？”程鳶沒想到。

陸霆川也認出來人，徑自繞開程鳶，向電玩城里面走去。

程鳶跟上他。

期間與羅宇生肩而過，程鳶本想和他打個招呼，但電玩城又吵人又多，羅宇生著急奔赴門口，沒注意到程鳶。

果然，心里有人，眼里就看不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