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里的文字本沒什麼緒現，但秦琛過這些字卻看到了蘇沫驕縱理所應當的模樣。

蠻橫又不講理的小姑娘。

你只要不寵著、捧著，轉頭就走。

秦琛：我在蓉城，有客戶。

蘇沫：哦。

‘哦’字太刺眼，秦琛重新咬上在手里的香煙：晚上九點到家，能等嗎？　　蘇沫：能。

秦琛晚上到家時，蘇沫正躺在沙發上打游戲，人幾乎是倒掛著。

上半躺在沙發上，兩條修長致的搭向沙發靠背，腦袋懸空，瞧見他，哀哀戚戚地看了一眼。

“。”

秦琛回看，沉聲應，“二十分鐘。”

秦琛說二十分鐘，就是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后，秦琛把飯菜端上桌，隨后走到沙發前把蘇沫撈起來。

蘇沫打游戲太久，從某書上刷到的教程，說能改善脖子前傾，可事實證明，作用不大，而且對頸椎極為不友好。

蘇沫被撈起，順勢攀上秦琛的脖子，“又去紋？”　　秦琛嗓音低低沉沉，“嗯。”

蘇沫調笑，“多錢？”　　秦琛信口胡謅，“五千。”

蘇沫撇，“五千跑那麼遠。”

秦琛道，“五千是我跟秦綠兩個月的生活費。”

秦琛說得不卑不，蘇沫聽著，心里一堵，轉移話題，“我其實也有這種時候，比你慘，五千塊是我一年生活費。”

秦琛挑眉，“嗯？”　　蘇沫倏然一笑，“你以為我是什麼十指不沾春水滴滴的大小姐？”　　秦琛沒說話，不置可否。

蘇沫從來沒跟秦琛說過自己的事，今天算是破天荒，坐到餐桌前，邊吃飯，邊說起自己的過往。

“我打小跟著我外婆生活，你別看老太太瞧著像是厲害的，其實特慫，看到我舅媽，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疼我，打心眼里疼，但表面不敢表現出來，只敢晚上說我。”

“我能懂，畢竟，也不能因為我，讓我舅舅的日子過不下去。”

說完，蘇沫眼皮看向秦琛，“你是不是很好奇，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我怎麼能這麼驕縱？”　　秦琛不吭聲，回看，靜心等待下文。

蘇沫輕笑，“因為我很我自己。”

蘇沫話落，莞爾一笑，“是不是覺得很自私？”　　秦琛，“沒有。”

蘇沫筷子夾辣子丁，“我這個人，確實活得自私的，我只想我自己，不想搞什麼大大義，我活了三十年，連自己都沒明白，不想費腦子去先思考如何別人。”

說完，蘇沫喝一口手跟前的果，戲謔說，“等我到了想結婚的時候，選個對眼緣的，誰我，我就誰。”

秦琛，“我能算后補嗎？”　　蘇沫直言不諱，“你不行。”

秦琛眸深邃，“原因？”　　蘇沫半真半假地調笑說，“因為你太窮。”

飯后，秦琛收拾碗筷，蘇沫去了浴室洗漱。

等到出來，秦琛已經回了臥室。

蘇沫掃了眼閉的次臥門，輕挑了下眼尾。

想到剛才在餐桌上的對話，抿了抿。

這個事，不能去哄。

他們倆沒有以后，他得提早接這個現實。

晚上，蘇沫躺在床上刷劇，刷到一半，心里莫名一陣煩躁，隨即翻坐起，打開床頭柜最下面的屜出一條沒拆封的香煙。

這煙還是當初離開蓉城時阮卉送給的。

阮卉是個老煙槍，也就是偶爾解乏兩。

細算算，大概有半年沒再煙。

一來，沒癮，二來，小縣城對于士煙的包容實在太小。

說到底，也不是圣人，神境界沒升華到視任何流言蜚語于無。

煙是萬寶路的，水桃珠，點燃吸，口尚可。

隨著煙霧縹緲，蘇沫瞇了瞇眼。

狗男人，明知道兩人沒結果還擺出那副姿態給添堵。

半晌，一煙完，蘇沫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秦琛發了條信息：你跟誰鬧脾氣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