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態度轉變太快，傅進看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見他呆愣，蘇沫笑瞇瞇的，“怎麼？后悔了？”　　說罷，蘇沫將手里的支票大方遞還回去，“強扭的瓜不甜，喏。”

如果蘇沫這會兒非得合作，那傅進大概會提防心理大增。

但這個反應，對這次合作可有可無，反倒讓傅進放松了警惕。

蘇沫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他認識開始，就似乎一直都是懶懶散散。

對凡事都不上心。

但出奇的怪，這副姿態，專業能力卻很強。

當初趙誆還在世的時候就曾說過，蘇沫這種人，屬于老天爺賞飯吃。

各種想法在傅進腦子里高速運轉，待他把自己說服了，朝蘇沫笑笑，將支票推回，“小師妹，你這是什麼話，我如果不想跟你合作，何必從蓉城大老遠跑到長樂縣。”

蘇沫輕笑，“萬一你是吃飽了撐的呢？”　　傅進被懟也不生氣，人往收銀臺上靠，跟蘇沫靠近些，皺眉問，“你剛剛說害死師父是什麼意思？師父不是過敏致死嗎？”　　蘇沫，“逗逗你而已。”

傅進也不是傻子，自然分辨得清蘇沫到底是逗還是試探。

不過蘇沫不想說，他也不追問。

好不容易談的合作，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鬧掰。

傅進笑笑，話鋒一轉，把話題扯回到了合作的事上，“小師妹，這次合作，我保證你賺得盆滿缽滿。”

蘇沫眼皮看他，“最好真如你所說。”

傅進，“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蘇沫要笑不笑，沒有回應。

幾分鐘后，傅進從蘇沫店里出來，往隔壁紋店瞥了兩眼，快走幾步鉆進車里。

待他上車，抬手扯拽自己脖子間的領帶長松口氣。

“開車。”

司機，“是，傅總監。”

等到車開出一段距離，傅進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傅進沉聲開口，“談妥了。”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不可置信，“蘇沫答應了？”　　傅進蔑笑，“誰會跟錢過不去？”　　對方，“你確定是真心合作，不是想搗吧？”　　傅進有竹說，“不會，我跟你說，你不了解我這個小師妹，你別看跟我師父關系好像很好的樣子，但那個人最不管事，一天到晚懶懶散散不著調。”

對方將信將疑，“你確定好。”

傅進，“即便有二心，有我在你怕什麼？有我在，掀不起什麼大浪。”

對方，“從收拾葉冉看，可不像你說的花瓶人。”

傅進道，“那是葉冉沒腦子，不是夠聰明。”

說罷，傅進不想再聽對方給他潑冷水，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煩，岔開話題說，“對了，我覺得秦琛好像沒跟蘇沫說自己的份。”

對方，“嗯？”　　傅進說，“如果蘇沫知道秦琛就是大師兄，不可能只字不提，可從剛剛的反應來看，分明是就不知道在隔壁開紋店的人的真實份。”

聽到傅進的話，對方沉默了片刻。

過了約莫半分鐘，對方說，“蘇沫不知道秦琛的真實份，可是監視他們倆的人反饋回的消息，兩人這段日子一直同進同出……”　　對方說著說著，意識到什麼，嗤笑一聲，“有點意思。”

傅進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玩味兒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從蘇沫拜趙誆門下后，秦琛就再也沒出現過？”　　傅進接話，“是，趙誆說秦琛閉關，再后來，他就一直被趙誆安排出去參加各種比賽……”　　對方，“真是千古不變的定律，英雄難過人關啊。”

傅進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麼，“你是說……”　　傅進言又止，隨即大笑，“原來是這樣，哈哈哈，秦琛也不過如此嘛……”　　另一邊，傅進走后，蘇沫把那張巨額支票隨手扔在收銀臺上，指尖抵在支票上輕輕點了點，角勾起一抹冷笑。

蠢貨。

這麼多年都沒長進。

剛在心里罵完人，忽然覺到一陣腸轆轆。

轉手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給秦琛發了條信息：忙嗎？　　秦琛那頭秒回：怎麼了？　　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