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當然可以推門進去拆穿他,但這對維護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什麽幫助。
段向嶼有心事,還是那種沒準備好跟分的事,除了等之外應該也有其他的解決方法。
沒等他吃完包子,又有病人進去找他。
段向嶼換上醫生袍跟著家屬出來,周穗先踏一步離開醫院。
本來想回家的,想了想,又驅車打車去了文創用品店。
單曉敏正在給一群小孩兒講繪本,馬上就要去大學報道了,的課時被了很多,每堂繪本課上的小孩兒都滿,繪本館前的停車位上滿滿當當的全是車。
龐曉鯤仰麵躺在收銀臺前,正在用手機玩開心消消樂。
看到周穗推門進來,沒有去找單曉敏,而是直接過來找他,甚至還跟他打了招呼,手機裏的遊戲音樂發出一連串的“unbelievable!”
“你找我?”龐曉鯤站起來。
周穗點點頭,扯過一個椅子在他們對麵坐下,趴在桌子上說:
“段向嶼最近有些不對勁。”
龐曉鯤戴上眼鏡,眨眨眼看著,眼神裏充滿探究,像是瓜田裏一隻嗷嗷待哺的猹:
“什麽意思,你倆要掰了?”
“呸!你這個烏。”周穗衝他翻白眼,說話毫不客氣:“我跟他掰了也不到你,瞎樂個什麽勁兒。”
龐曉鯤隻想笑。
周穗跟以前變化大的,以前那個大小姐脾氣不允許別人張,還特別記仇,當年要不是有段向嶼在邊,他都不敢跟周穗多說一句話,
現在說得難聽了,頂多隻是翻個白眼,跟變了個人似的。
要是十年前就這格,追他的人至得在後麵加個零。
“他能有啥不對勁的,你直接問不就得了。”
龐曉鯤過於直男,自然理解不了周穗的良苦用心。
“他既然沒有找我說,肯定是不方便,或者是還沒到公開的時候。你是男人,你會什麽事都要跟朋友說嗎?”
周穗說完才意識到這個類比有些不恰當,龐曉鯤母胎solo至今,都沒談過朋友。
“他都不跟你說的話,也未必能跟我說。”
“你也不需要問他,隻是陪他喝個酒聊聊天,解決一下心煩悶就好。”
周穗相信段向嶼有理緒的能力,隻是不希他孤獨的時間過長。
如果真如小林護士說的那樣,他已經獨自悶煙一個周了,那麽他希今天是他悶煙的最後一天。
如果他不想跟自己講,至能夠跟自己最好的兄弟喝一頓酒,把堵在心裏的那口氣拔出來。
龐曉鯤點點頭,但是很快又搖頭跟撥浪鼓似的,頗為篤定地說:
“他每天晚上都要回家給你做飯,陪你吃飯,本不可能跟我出來喝酒。我倆上次喝酒還是他被發配到那個小島上。”
龐曉鯤也不是沒嚐試過,每當有什麽新的酒吧開業,他都會第一時間段向嶼過去踩點兒。
可沒有一次能把人出來的。
他這個人過於清醒和自律,那些燈紅酒綠的場合對他毫無吸引力。
這不是跟周穗談之後才這樣的,在兩人重逢之前,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有時候龐曉鯤都佩服他的定力,一個人怎麽能活得跟個苦行僧一樣,自己還樂此不疲的。
周穗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拍一拍口說:
“你放心,我給你們倆創造機會。”
周穗果然跟其他的孩兒不一樣,別人都是攔著不讓跟兄弟出去喝酒,他這還往外麵推。
“要不是我了解你,還以為你今天晚上要背著我兄弟搞外遇呢。”龐曉鯤撇撇。
周穗哼笑一聲,不客氣地回懟說:
“你當年能考上高考狀元,全靠老瞿把那些想暗殺你的人給摁住了。龐曉鯤,你去談個吧。還有意思的。”
周穗是在真心地勸告他。
龐曉鯤忽然心裏有一些,想當初他勸段向嶼慎重吃回頭草的時候,段向嶼也曾經勸他去談一段。
他的原話是,有些事不經曆過,是不會懂得其中奧妙的。哪怕失也能收獲很多,總好過憑空臆測。
隻不過龐曉鯤言辭激烈地拒絕了,當時說的是,
以前是想談的,後來看你倆這德行,算了,我吃不了的苦。
但是這次他的心態有變化了。
“說到這裏,我還真想問你一個關於談的事兒,”
龐曉鯤眨眨眼睛,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求知:
“孩是喜歡那種直接的表白,還是暗的暗示?”
龐曉鯤難得在他麵前出來這種虛心請教的表,周穗自然樂意傾囊相授,並且毫無保留。
而且還是關於類的問題,這萬年的鐵樹終於有了開花的跡象,當然不能錯過這個難得的長機會。
“這事兒還得分人。我是喜歡占據主類型的,所以在我明確表達喜歡之前,我不希他有任何舉,否則在我看來不是油膩就是擾。”
話才剛說一半,龐曉鯤手抱拳跟道謝:
“多謝俠。懂了。”
周穗有些茫然,自己還沒過夠當老師的癮呢,學生就準備無師自通了?
“不是,你懂什麽了?我才剛開個頭兒呢。”
龐曉鯤並沒有興趣聽完他的長篇大論。做了一個總結的手勢,說:
“給你反過來就行了,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排除掉一個錯誤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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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周穗借口說要跟同事聚餐,提前跟段向嶼說好,讓他去指定地點接自己。
接著龐曉鯤約他去附近的清吧坐坐,再三保證的隻適合就聽音樂絕對沒有烏七八糟的應酬,他才答應下來。
今天的段向嶼跟以往很不同,都不用他灌酒,自己一杯一杯地往下悶,跟有仇似的。
龐曉鯤把他這樣喝出事,趕攔住,隨便找一個借口說:
“哎,我點的酒,你給我留兩口行嗎?”
段向嶼抬眼,眼圈紅紅的,瞳仁裏布滿了紅。
“你這什麽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了呢。”龐曉鯤笑著打趣。
“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覺得我活該?”段向嶼忽然抬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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