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本以為自己親眼看到這個名字會手足無措，或者至會出什麽馬腳，但並沒有。

    原來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強大到看到這個人的名字，聯想到他的臉，依然能夠心如止水。

    李梓歌將填好的信息單遞給周穗，問道：

    “這樣審核能通過嗎？”

    周穗仔細看了看，詹永明已經換了新的職業，不再做與投資公司相關，而是做起了慈善。

    他向來是懂得營銷和飾太平的，這個行業能讓他名利雙收。

    “慈善事業是加分項，你家先生應該是個好人。”

    周穗將表格折好放進包裏，看著李梓歌說：

    “麵試那天他一定得來，我們也好瞻仰一下大善人的輝。”

    李梓歌並沒應承下來，隻是點點頭：“行，我盡力。”

    現場的氣氛稍微凝滯了一會兒，李梓歌明顯不希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這邊，主反問道：

    “昨晚你說的事都是真的嗎，吳白羽居然是你表妹高菁菁的經紀人？倆怎麽勾搭到一起的？”

    周穗笑笑：

    “人和人之間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緣分。你跟你先生差著20歲呢，還隔著天南海北，不也能認識，還能走到一起嗎？”

    “我們...都是意外。”

    李梓歌並不是很想討論這個事，但不是那種遮遮掩掩的格，猶豫片刻還是爽快說了：

    “我當時不是被那個渣男給傷心了嗎，就想著自己換座城市謀出路，就遇到了現在的老板。他公司的賬可真呀，我就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把它梳理好。後來，他就開始讓我幫了他打理家裏的一些事，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李梓歌，你需要安排工作嗎？優秀的會計師哪裏都用得到。”

    李梓歌聽明白周穗的話，苦笑一聲，看著：

    “怎麽，你也看不慣我現在這種樣子，你也覺得我自甘墮落是吧？”

    周穗搖頭，目灼灼：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我不是在非議你，隻是為你擔心。”

    李梓歌微微愣了一下，低下頭去沉一會兒，起麵前的茶咕咚幾口喝完，淡淡地說：

    “以前我也覺得，就該嫁個喜歡的人，窮點兒沒關係，隻要共同打拚，總能過上想要的生活。後來我在職位上越做越高，賺錢越來越多，家庭反而越來越不和諧。他出軌了，因為那個孩看他的眼睛裏發，而我隻會指責他職業規劃做得不夠好。他出軌，全是我的錯。”

    周穗沒想到李梓歌竟然這麽坦白，歎說：

    “錯把路燈當月亮，結局就是這樣。你現在能及時，也不是壞事。”

    李梓歌被的話逗笑，爽快把底都撂了：

    “實話跟你說吧，我兒就沒離婚。我跟老頭兒沒領證，也沒任何夫妻之實，老頭高薪聘我就是希我擺平他家裏的事，怎麽擺他不管。我這麽高調，就是想讓那個渣男頭頂上長滿青青草，他不是最好麵子嗎，他不是想給小三名分嗎，我偏讓他麵子沒有，裏子也得不到。”

    “你...”

    “你不用勸我，小三肚子等不起的，耗不起的是他們。敢生，我就敢用重婚罪把他送進去，那樣我才解氣。”

    周穗很不理解，不了為什麽還要糾纏在一起，對他們來說，結婚證到底是婚姻的保證，還是趣用品。

    李梓歌上有種魚死網破不虧待自己的神，這點讓很佩服。

    “哦，對了。昨晚吳白羽還探我的口風，問怎麽才能讓你消氣，我怎麽回呀？”

    周穗不聲地看著：“你覺得我怎麽能消氣？”

    李梓歌仔細想想，擺擺手，也放棄了替人說和：

    “要是別人當著全班人的麵兒下我的麵子，我也不能消氣，算了算了。”

    周穗拿起麵前的茶，輕輕啜了一口，搖頭說：

    “其實我在公司也說不上什麽話，隻是因為有點份，所以信息知道得比別人早一些。高菁菁確實已經被放棄了，讓自謀生路去吧，現在的新人如雨後春筍，不愁沒有工作的。”

    李梓歌歎一口氣，聳肩說：“哎，高菁菁確實可惜了哈。”

    周穗有些詫異：“還認識高菁菁呢？”

    “當然認識，咱們靜港的小星嘛，”

    李梓歌說：

    “說實在的，我認識比認識你還要早呢。那時候電視臺上都放主持的兒節目。小時候那麽機靈可，幹嘛整容呀。”

    周穗抿：“因為長大後混的這個圈子，並不需要機靈可的，需要漂亮的。”

    當初公司是反對整容的，一意孤行，親手把本來平坦的星途給截斷了。

    “說真的，你們家是不是人基因很強大呀？每次看到你，我都覺得上帝人也有不手抖的時候。”

    周穗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擺手說：

    “你別太誇張。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的長相。”

    李梓歌很堅持：

    “你還普通？你空降到我們班那天，你忘了那些男生什麽反應？我也納悶，藝考生居然來卷普通高考的賽道，結果可好，你回頭就把本屬於我的實驗驗班名額搶走了。知道我為什麽大學不跟你聯係了嗎？就是太嫉妒了，又好看又努力，沒天理啊。”

    周穗笑笑，其實當年還真不是努力，都是段向嶼和龐曉鯤會帶著刷題。

    李梓歌無論天分還是努力都是遠超的，能進實驗班實在是僥幸。

    過了這麽多年，當初覺得很介懷的事，忽然都不重要了。

    臨分別前，李梓歌還特地跟說：

    “周穗，好好珍惜段向嶼。我得不到，但我還是相信的。不瞞你說，當年我還是你倆的cp呢。”

    “我努力。”

    周穗還是信守諾言的，跟李梓歌分開後，先開車回了趟學校，把資料給塗睿。

    資料審核的事沒管，無論這個孩子錄用與否，堅信總有一天會和詹永明在麵。

    靜港是個很小的城市，想躲也躲不了太遠。

    忙完這一通已經是將近12點，手機的鬧鈴聲響起，居然是段向嶼給他發的會議邀請。

    周穗點進去看，會議容隻有簡單的兩個字：【複查】

    點進微信，給段向嶼發信息：

    【午飯有時間一起？】

    段向嶼立刻回：

    【快點來，得慌。】

    周穗去學校門口的餐廳打包了兩份壽司，兩份茶，開車往醫院的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