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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向嶼上了一個周的夜班,最近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家。
周穗把之前積攢的假期一起休了,但是也沒有出去旅遊或者放鬆,就是整天窩在家裏,看書,刷劇,偶爾在線上幫班裏的學生諮詢一下專業報考的問題。
李梓歌是在周六的晚上聯係的,還是之前說的那次同學聚會的事。
周穗下意識想拒絕,可李梓歌的熱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周公主,你要不來可就是不給我麵子了哈。我跟你說,咱們班主任瞿老師都來呢,你比他老人家還難請嗎?”
周穗倒是沒想到李梓歌把陣仗搞得這麽大,剛想答應,李梓歌又拋出一個話頭:
“我跟你說,你家段小爺也來。你知道誰還來嗎?吳白羽!想當初可是為了追段小爺連麵子都不要的人,你就沒點危機?”
“還有呢...”
李梓歌還要列舉更多段向嶼的狂熱追求者,周穗連忙製止:
“我去還不行嗎?把地址發給我。”
“誒,我就知道你這個人重,用段向嶼拿你絕對管用。”
周穗有些哭笑不得,兒不是因為段向嶼才去的,但李梓歌固執己見,越解釋反而越描越黑。
同學聚會的地點定在周日晚上,地點在市區的隆裕大廈頂層餐廳。
去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大半,大廳滿滿當當坐了兩桌,老瞿和段向嶼都沒到。
龐曉鯤也來了,幾天不見,他的臉又圓潤了一圈,見周穗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實在尷尬,主把拉到自己和段向嶼那一桌。
“這個酒店還豪華的哈。”周穗沒話找話。
“李梓歌他家老頭兒的產業,人均1000的餐標,今晚請。”龐曉鯤在班級群裏很活躍,知道的自然比多。
周穗把班級群屏蔽了,聽到他說這個確實有些驚訝。
怪不得上次見的時候,言行舉止跟裝扮都跟以前截然不同,原來是通過婚姻越了階級。
出了社會之後,大家還都現實的。
以前大家不搭理周穗,主要是覺得這人家境優渥,高不可攀,現在的周穗坐在人群裏,職業帶給的環隻能說人尊敬,但算不上榮耀。
現場幾個混得比較好的同學正在談甚歡,他們這些混得比較一般的就在角落裏各吃各的,畢竟米其林餐廳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過了沒多久,李梓歌從正門進來,一珠寶氣,後還簇擁著幾個服務生,架勢十足,跟明星似的。
誠然,一出場,引來一陣恭維。
李梓歌跟大家寒暄幾句,徑直衝著周穗過來,在邊坐下。
“穗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不?”
的聲音又嗲又,聽得周穗上起皮疙瘩。
“別打牌了,您直說吧,我有什麽能為你效勞的?衝這頓飯我也不能駁您的麵子。”
周穗特地對這個新晉富婆使用了尊稱。
李梓歌坐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衝周穗的方向舉一舉,一口悶下嚨。
“先幹為敬,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李梓歌衝後的服務生勾了勾手,片刻之後,服務生從包廂裏領出一個約莫十幾歲的男生。
小男孩個子不高,穿著很乖巧,白襯配黑質緞麵馬甲,西加皮鞋,甚至還打了領結,是電視裏經常出現的富家爺裝扮。
“我兒子。”李梓歌扯著手臂將小男孩拉到前,指一指周穗說:“跟周老師打招呼。”
“周老師好。”男孩聲音輕輕的,嗓音細膩,紅齒白,看得出來他的媽媽應該是一個傾城人。
隻是不知怎麽,周穗總看這個小男孩眉眼之間有點悉的覺,是像誰,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準,總之不覺得陌生。
“你好。”周穗禮貌點頭回應。
男孩兒隻是淺淺了一麵後被服務生帶走,周穗抓住李梓歌的手臂問:
“你什麽況?別的事能撿便宜,撿兒子就不必了吧。”
“確實不是我生的,我們家那老頭兒帶的,”
李梓歌說:
“老頭好不容易同意跟我搬到這裏來定居,條件就是把他的孩子轉到貴族學校去。我放眼去,也就你們博雅還能夠得著。老同學,幫個忙唄,為了我的榮華富貴和你以後源源不斷的活讚助經費。”
周穗聽明白了,這個當繼母的隻有安排好繼子的學業,才有可能從丈夫那裏得到信任。
之所以費盡心機來找的後門,大概率是因為通過正常渠道是無法進博雅的。
“那要不然你給我一份你家孩子的簡曆?我看看能想什麽辦法。”
講真的,活經費這塊還是人的,相信董事會的人也會願意開口子收納這麽一個小金蟾。
李梓歌有些難為,想了半天還是開口說:
“怪就怪在這裏,這孩子他沒有學籍。”
“之前一直在國外?”
“不是。”
李梓歌歎一口氣,說:
“老頭兒沒安全,就把孩子跟小妻一起拴在家裏,請保姆好吃好喝伺候著,孩子從啟蒙到初中一直是家庭教師,沒去過學校。這不小妻剛過世,孩子有了心理問題,心理醫生建議孩子去學校讀書,老頭這才鬆口。”
周穗越聽越覺得這事太多,倒不是擔心這個小孩,而是擔心李梓歌也會被拴在家裏:
“你確定你是安全的嗎?”
李梓歌反而不是很在意,聳聳肩膀,一臉五無所謂:
“我以前那個老公倒是安全,也沒耽誤他劈,最後還給我整抑鬱了。現在我想明白了,是你們這種有有義的人才會貪的東西,我拿婚姻當生意經營,老頭給我錢,我把他的孩子照顧好了,穩賺不賠就行了。”
價值觀不同,周穗也無法說服,但是也願意幫一把。
“那你下周一帶孩子來麵試一下吧,不過事先說明啊,如果績不達標,你要做好花錢的準備。”
“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實在不行,給你們學校捐個樓。我早就聽說了,你們學校負責招生的那個塗老師最聽你的話,找你絕對好使。”
“你可閉吧。”周穗衝翻白眼,這都什麽跟什麽。
周穗跟李梓歌聊完,忽然覺得肚子有點,起去自助餐吧拿水果吃。
走到一半就聽到咖啡機前傳來悉的聲音,段向嶼來了,正在和一個生聊天。
“段小爺,人家約你好久了,我就不信你們醫生那麽忙,連出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哦?”
聽出來了,這是吳白羽。
當年讀書的時候是文藝委員,嗓子就這樣細細的,像抹了一樣,時隔多年還是一點沒變。
段向嶼的聲音也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欠揍:
“沒空啊,最近在泡我家房東呢。”
“啊?幹嘛要追那種老阿姨呀?你就不能追我們同齡人嗎?”吳白羽聲音又尖又細,有些刺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段向嶼似乎一點都不覺得丟人,還頗為驕傲地說:
“把我家房東哄好了,我能鬥30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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