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窩在言姐上,興過了,已經開始犯困了,睡眼朦朧地打著瞌睡。
葉晚晚點了點頭,沒意見,“好。”
看向冷之瑾,禮貌又生疏地道,“麻煩你送我們出去吧,我們要回家了。”
冷之瑾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不看完煙花再走嗎?”
“等下有個聖誕主題的煙花匯演。小朋友應該會喜歡的。”
“不看了。”
言姐搖搖頭,“那個煙花匯演好像是在11點才開始表演,我們等不了這麽久了,還是回家吧。”
“沒事。”冷之瑾掏出手機,“你們要是想看的話,我讓他們現在放。”
“不會耽擱很長時間的。”
“你?”葉晚晚怔了怔,疑地道,“你不是在這打工嗎?”
“打工也有這麽大權利更改表演時間的?”
這種大型的煙花匯演,一般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哪能說改就改。
冷之瑾“嗯”了聲,不冷不淡地吐出一句,“冷氏是今天遊樂場主題的主辦方,臨時改時間這點小事不是問題。”
事實上,為了這一天,他早在一個月前就提前準備了,就是想跟葉晚晚過一個一直想要的聖誕節。
他知道葉晚晚不會想跟他過的,也預料到會拒絕,所以他把那兩張票給了言姐,也隻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
所幸,他賭贏了。
當林席告訴他,葉晚晚的車來到門口的時候,沒人知道他有多激。
葉晚晚:“……”
果然,就知道他說的打工隻是騙人的。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他的特意安排。
葉晚晚心中微微,沒想到冷之瑾會為了做這麽多。
明明以前的他,是很嫌麻煩的一個人,也不屑於給製造什麽浪漫。
但今天,他不僅沒了以往的架子,還忍一天的冷言冷語,就算讓他拖地,也毫無怨言。
就像謫仙一般的人,突然落下了凡塵,卑微進了塵埃。
葉晚晚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沒有再看他,目放空地看著別的風景。
打了電話後,冷之瑾開著遊覽車,將們帶到了風景開闊的地方。
葉晚晚們剛下車,漫天的煙火也隨之綻放了起來,五十,不勝收。
“砰!”
“砰砰!”
“砰砰砰!!”
“媽媽,是煙花!”小南一改剛才的嗜睡模樣 ,抱著言姐興地大起來。
“是呀,是呀,你喜歡嗎?”
“喜歡!”
言姐識趣地沒有走上前,就抱著小南在葉晚晚後頭看著天空上華麗奪目的煙火。
葉晚晚下了遊覽車,抬著頭,定定地著天空。
角有笑。
瞳孔裏映照著煙火,火明明滅滅,給好看的側臉鍍上一層。
的頭發隨風飄揚,站在煙火之下,隔遠去,就像一幅畫。
冷之瑾沒有看煙火,眼神一直停留在臉上。
他走上前,在旁邊站定,“葉晚晚。”
他低聲道,“聖誕節快樂。”
簡單的五個字,卻帶著極致的虔誠。
就像一個信徒,在向他的神禱告。
葉晚晚聽見了。
側眸看向他。
男子的眉眼依舊俊朗,比起年時的張揚,現在多了分斂與滄桑。
他的眼神,是遮不住的。
比以前看葉笙笙時,還要來得濃烈。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跟說聖誕快樂了。
早上的時候,沒有回答,但這一次,許是漫天的煙花過於浪漫,終究沒有冷下來心腸,輕聲回應,“你也聖誕快樂。”
“之瑾哥哥。”
冷之瑾軀一震,瞳孔微擴,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你我什麽?”
葉晚晚確定他已經聽到了,沒有重新喊他一次,別過頭,再次看向天上的煙火,“你不是說過嗎?”
“我們離婚了,你會像以前那樣,把我當妹妹的。”
跟冷之瑾之間,糾纏得太過於深了。
從年,一直到長大。
拋開兩人不幸的婚姻不談,冷之瑾,確確實實是們家的恩人。
如果不是冷家,葉家不會有今天團圓的模樣。
葉晚晚一直對這個心存激。
曾經那麽用力地過他,也那麽用力地恨過他,如今,時過境遷,沒什麽不能釋懷的。
妹妹……
冷之瑾劍眉微蹙,聽出了的言下之意。
“葉晚晚,我後悔了……”
他不想把當自己的妹妹,他也做不到。
“我們……”
可以重新來過的這句話還在裏,葉晚晚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僅僅是兄妹而已。”
葉晚晚看向他,無比認真地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流下去的必要了。”
一字一句,十分的認真,“你也不必再為我做這麽多,要是你再糾纏下去,我隻能搬離蘇鎮,躲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要是一直找,我就一直躲,我想你跟我都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冷之瑾攥了拳頭,知道沒有在開玩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葉晚晚,我真的願意改的。”
“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他的緒有些激,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控製得很好,但是,麵對葉晚晚的拒絕,他依舊做不到平靜接。
“我每天都在後悔,我後悔得知你車禍時,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你邊,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讓那些人砸了你的店,後悔你出院後,把你一個人扔在了家裏。”
“我曾經以為我想要的是功名就,但是我錯了,葉晚晚,我……隻是想要你而已。”
冷之瑾不得不承認,跟葉晚晚離婚後,他就像行走一般,就連兩人曾經住過的屋子,他都沒有回去的勇氣。
那個別墅裏,寫滿的都是葉晚晚對他的控訴。
那種後悔的覺,如影隨形,比死還要難。
他不想放手。
他還想,再他一次。
這個世界上,除了葉晚晚,已經沒人會這般赤誠地他了。
所以,他願意為了低到塵埃的。
隻要能消氣,隻要能回心轉意。
葉晚晚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平靜地看著冷之瑾痛苦的模樣。
不是鐵石心腸,而是,心早就如槁木一般,沒有再生芽的機會。
“我相信你的,冷之瑾。”
葉晚晚淡淡地道,漫天的煙火聲下,的聲音卻清冷無比,“你說我,我是相信的。”
他那樣的人,不輕易說。
隻要說了,那就是真的。
甚至覺得到,他對自己的,比對葉笙笙時,還要來得熾烈。
“隻是,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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