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麽看著我。”賀蔚莫名其妙,“被顧昀遲帶壞了吧你。”
去遊泳館的路上,賀蔚忽然拍拍顧昀遲的肩,指著材室的方向:“哎。”
許則跟著側頭看過去,材室外的走廊上,一個背書包的omega在走路。許則發現自己有點近視傾向,他微微瞇起眼睛,仍然沒有看清omega的側臉,隻知道對方低著頭,很白很瘦的樣子。
能明顯覺到空氣裏alpha信息素的變化,賀蔚及時在顧昀遲的手環上了,把檔位調高,然後勸他:“殺人犯法,不要沖,他也是無辜的。”
“要殺先殺你。”顧昀遲看他一眼,冷冷說。
遊泳課結束,許則回到更室。他今天的訓練績在所有s級中排第一,老師隻說了句“繼續保持”就爽快地放他先下課。
許則在更室坐了會兒,直到聽見場館那邊傳來一聲解散哨響,他才站起來,拿著服去淋浴間沖涼。
剛把服掛好,隔間門被敲了幾下,陸赫揚在外麵說:“你巾忘記拿了。”
雖然可以直接從隔間上方把巾接過來,但許則還是拉開門,說:“謝謝。”
更室和走廊裏吵吵鬧鬧,淋浴間暫時沒有人進來,很安靜。許則抓住巾,陸赫揚卻沒有鬆手,順著許則的力氣被帶了一步,走近狹小的隔間。
他反手關上門,沒有給許則太多驚訝的時間,傾過去在許則上親了一下——像一個打招呼的短吻。陸赫揚接著就要直起,許則卻小心地追著親上來,他總是在陸赫揚意想不到的時刻變得主。
跟吻技依舊沒有長進的許則親了幾分鍾,在這幾分鍾裏,其他alpha們已經作迅速地紛紛沖完澡,喧鬧聲從四麵八方圍向陸赫揚和許則,又退下去。
最後陸赫揚按著許則的骨將他往後推到墻邊,聲音很輕地提醒他:“許則,這是在遊泳館。”
許則目不轉睛地看了陸赫揚幾秒,然後把視線移開。
開學以來,他和陸赫揚沒有多單獨相的時間,因為陸赫揚從這學期開始也不常來上課了,有時候下午才來,有時候一天都不出現,用賀蔚的話說就是‘被顧昀遲傳染了壞習慣’,但許則知道不是這種原因。
他甚至來不及心慌忐忑,隻能暗自默數著、預估著倒數的秒表什麽時候會被按下。
“赫揚,你好了嗎?”賀蔚在離開淋浴間前喊道。
“沒有,你們先走,司機會來接我。”
“行吧,許則呢?”
“他提早下課,已經走了。”陸赫揚的手搭在許則腰上,平靜地回答。
賀蔚‘哦’了聲就離開了,陸赫揚轉回頭看向許則,告訴他:“這學期我可能不會每天來學校了。”
許則看起來沒有什麽意見,輕點了點頭:“好。”
沒有問為什麽,連一點疑的表都沒有,隻是很平和地、順從地接這個現實。陸赫揚看著許則的臉,曾經許則還會問他是不是要出國,現在反而一個字都不問,好像已經做足了某種準備,隻等陸赫揚揮手跟他道別。
許則的各種行為事都很簡單,不糾纏不強求,也不需要別人對他解釋或負責。就算陸赫揚開車帶著他,在半路讓他下車,然後丟下他一個人在路邊,他也隻會默默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在原地等一會兒,等不到的話,就自己往前走。不會追著車跑,更不會打電話給陸赫揚問為什麽要丟下我。
“也不能經常跟你發信息或者打電話。”陸赫揚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萬一被監聽到了就不好了。”
“好的。”陸赫揚這句話應該是暗示自己不要主發信息或打電話給他的意思,許則把巾攥在手心裏,還是點點頭,“我不會打擾你。”
幾顆水珠從許則的額角下來,他的臉有些蒼白,開始後悔自己幾分鍾前的主,他想自己應該做了很多對陸赫揚來說沒有必要的事。
“不要做這樣的閱讀理解,會得零分。”陸赫揚的聲音沒什麽起伏,抬手住許則的後頸把他的頭抬起來,讓那雙深灰的眼睛直視自己,“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則慢慢地問:“那是什麽意思?”
不是質問也不是反問,不帶任何負麵緒,隻是因為陸赫揚說不是這個意思,所以許則想為自己的零分閱讀理解求一個答案,想弄明白確切意思——如果陸赫揚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
他覺到陸赫揚在自己後頸上的手了一。
遊泳館的淋浴室隔間,這不是最好最完的地點,現在也不是最佳時間。不止這一刻、這一天,可能往後好幾年,都不是合適的、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正確時間——但陸赫揚還是問了。
“許則。”陸赫揚鬆開手,直起背,注視著許則那張安靜的、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的臉,問他,“有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嗎?”
第章
許則有個習慣,每次陸赫揚問他問題,他總是不經思考地先點頭,再回想陸赫揚的問題。這次也是,陸赫揚話音剛落,許則就點點頭。
過了片刻,許則停在那裏,和眼神都僵住,他試圖回想陸赫揚的原話,但想不起來了,隻能回憶起一個大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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