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種隨時會辭職走人的員工一樣,從不在工位上擺放多餘的品。
屋子裏還坐著幾個拳手,在喝酒或是煙,卻沒人說話。等17號從櫃子前站起,一個拳手才開口:“跟埃裏德打,你是真不怕死。”
17號關上儲櫃門,撕開拳套束口的魔,他微低著頭,站在角落的那片影裏,沒人看得清他的表。17號說:“排到我了,就得我去打。”
拳手們向來對這個隻有17歲的alpha持以復雜的態度,看不慣他每周都有比賽可以打,看不慣他沉默寡言來去匆匆,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靠實力一拳一拳打出來的。
在這裏,有人可以把臺下稱兄道弟的朋友打殘廢,有人被報復心沖昏頭腦,不惜打藥上場,相比之下,17號上曾被他們嗤之以鼻的“假仁慈”和“偽善”卻始終沒有消失,反倒讓人信服起來。
或許這可以被稱作是年人上未泯的良知,但很顯然,這種東西在這裏並不適用,甚至非常違和。
所有人都知道17號這次為什麽會被排到跟埃裏德打,唐非繹折磨一個人的手段有很多種,如果17號跟他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完全可以避免這場拳賽。
但17號隻是一聲不吭地接了比賽安排,沒有發表任何異議。
“勸你小心點。”另一個拳手說,“埃裏德剛來俱樂部,正是打算出風頭樹威風的時候,你年紀還小,別為了這種比賽弄得自己缺胳膊,不值當。”
17號安靜聽完,戴上拳套,抬起頭,說:“謝謝。”
陸赫揚幾個人到場館的時候,第二場剛剛結束,三個人坐到第一排,沒過一分鍾,小風就捧著飲料貓腰溜過來了,一邊遞給他們一邊說:“17號是第四場,那個埃裏德出了名的兇殘,今天給17號投注的人都了很多。
”
“17號的錢是按場數算的,還是按投注金額算的?”賀蔚好奇地問。
“按場數,他一場比賽的錢其實是這裏最的。”小風說,“隻有在投注超過八十萬才會給他分,但這種況很,偶爾大老板來看比賽給他下注的時候才會有。”
“八十萬?”賀蔚覺得荒唐,“來這裏的大多都是看個爽吧,就算投錢也不會投很多。一場八十萬,擺明了是榨啊。”
小風立刻比了個“噓”的手勢:“這種地方本來就是沒有公平的,人命不值錢。”
他說完就溜走了,賀蔚打開飲料喝了口,突然說:“你們倆有沒有誰是對alpha有興趣的,能不能把17號給包了?”
顧昀遲說:“你有病就去治。”
賀蔚“切”了一聲,又扭頭麵向陸赫揚,陸赫揚在他開口前淡淡地說了句:“看比賽。”
自討沒趣,賀蔚翻了個白眼,把目投向賽場。
第三場沒幾分鍾就結束了,接著大屏幕上跳出17號和埃裏德的名字,觀眾的呼聲立即高昂起來。不多時,選手通道裏一前一後地走出兩個alpha。
這是陸赫揚他們第一次在這裏見到埃裏德,黝黑強壯,無論是從量級還是臂展來說都十分驚人。他的眉眼間距很近,使得那雙眼睛看起來深而窄,出野一般的威脅。
17號走在埃裏德後,他還是跟以往比賽時沒什麽兩樣,手上戴著那副皮麵落斑駁的、薄薄的舊拳套。
踏進八角籠,17號抬頭,朝正對麵的第一排觀眾席上看了一眼。
觀眾席上燈很暗,但17號卻無比準確地看向其中的某個位置。
鼎沸喧囂聲和滿場觀眾中,陸赫揚靜靜跟他對視——隻是短暫的一瞬間。
17號轉過,麵向埃裏德。
尖銳的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幾乎是在哨聲剛結束的剎那,埃裏德就疾速出了一記左擺拳,17號躲避幅度不夠,被中下顎,整個人晃了一下,他利用的扭轉,靠腰部發力,接著打出出其不意的一個轉拳,正中埃裏德左臉頰。
但埃裏德僅僅是稍微偏了一下頭,他和臉部的都極度發達,所以即使到攻擊,那點疼痛對他來說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再優秀的拳法技巧也會被到弱點,反而和量級差距往往最難攻破。正規比賽中絕不可能出現17號和埃裏德這樣的型差,但這裏是地下拳擊場,無規則可言。
埃裏德開始兇猛地發起一係列刺拳,17號雖然有格擋作,但無法兼顧頭部和腹部,他的小腹挨了幾拳,所幸刺拳的攻擊力會因為速度而稍微減弱一些,不過刺拳大多是為接下來的重拳製造時機——果然,埃裏德的左臂往後深拉,拳峰正對17號右側肋骨,肝的位置。
“被這麽打中的話,17號會死的吧。”賀蔚的表難得嚴肅,“為什麽要這麽安排,17號是得罪誰了嗎?”
“唐非繹。”顧昀遲說,“你忘了上次在酒店的事?”
觀眾的喊忽然高起來,是埃裏德連出了兩記重拳,17號及時矮用手臂格擋,但那兩拳力道實在太大,挨第二拳的時候,17號被打得往後撞在圍欄上,雙手連抬起都非常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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