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躺著的先是愣了一下，臉頰隨即再度漾起幾分紅。

    淩願欣輕聲囁嚅，帶著嗔，“母後啊！”

    虞皇後已經意會，便沒再繼續追問了：

    “想來他待你，確實好的。昨日母後過來的時候，便知道晏大人一直都守在你邊，照料你。”

    埋下頭，又對兒悄聲耳語幾句，“昨天欣兒說了些夢話，他還會接呢。”

    淩願欣的眼眸倏然睜大，“我昨天說什麽了？”

    昨日做了那麽多的噩夢，該不會控製不住，說了些不吉利的話吧！

    然而母親隻是替掖了下被子，笑意頗深，“母後今日看到了你，很放心。至於夢話......欣兒可以自己去問問晏大人。”

    說完就離開了淩願欣的寢殿。

    晏辭行禮目送虞皇後離開，便又轉進殿，繼續陪著他的小公主。

    他打量了孩半晌，悶聲哼笑，“難道願願就不打算問問，說了些什麽夢話麽？”

    淩願欣略帶地垂了垂眼，好一會兒才微張紅，“我......說了什麽？”

    男人坐下來，神淡靜自如。

    “不過就是想要臣靠近一些，親一親，再抱點而已。”

    “那還好啦。”靦腆地撅了撅小。

    晏辭視線盯著那抹淡了些的，便又俯吻了下去。

    他呼吸難抑，細地輕啄了好一會兒，這才把腦袋抬起一些，補充道：“還不止呢。”

    他的，緩緩遊移到俏的小鼻尖，再慢慢輾轉到耳朵邊上，“還說，讓臣把你手腳鎖起來，然後......”

    話音戛然而止。

    低啞纏綣的聲音帶著熱乎的氣流鑽進耳窩裏，淩願欣眼睫輕，瞳孔一，顯然是怔住了。

    本就因為發燒而微燙的臉蛋，現在快要憋了個漲紅，哭無淚。

    昨天做的，難道不是噩夢嗎？？

    怎麽現在看來，簡直像是......看小畫冊的後癥。

    過了好一陣，小公主的眼睛都快得泛起紅意了，才吱聲問，“那這一句，母後不會也聽到了吧？”

    “沒有，娘娘隻聽到了前麵的。”

    晏辭瞧見了委屈的小表，頓時覺自己背負了好些罪惡。

    他好像是說過頭了，玩大了點......

    都快把小公主得無地自容了。

    向他要親要抱，是真的；要他把鎖起來，也是真的。

    隻不過說的，其實是要把他們兩個人給一起鎖起來。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晏辭隻得坐在床上，寵笑著把淩願欣進懷裏。

    聽著在自己懷裏答答地哼唧了半天，他一邊用掌心安，一邊寬道：

    “沒事，在夫君這裏，什麽都可以說。”

    就這麽過了一會兒。

    淩願欣終於抬起亮晶晶的、還染了些桃的眸子，“真的什麽都可以說嗎？”

    像是很認真地在問他。

    男人微闔著眼眸，黯啞溫地“嗯”了一聲。

    卻聽懷裏的小公主輕輕開口：“那下次，等我好了，就試試吧。”

    晏辭：？

    ......

    當天下午，淩願欣的狀況終於有了明顯的好轉。

    發熱基本退得差不多了，胃口也已經好了許多，終於可以下床大快朵頤了。

    晏辭早已安排韻宮的廚子做了些盛的菜肴，要給將近兩天沒有好好吃飯的補補子。

    淩願欣興致盎然地夾了好幾口菜，直到夾到那道鬆子魚的時候，筷子忽然頓住了。

    這道菜，是年的時候，和父皇巧都很吃的菜。

    但那時候，父皇都會把整盤炸得香香脆脆的魚澆滿醬，然後一塊塊夾給吃。

    今非昔比，慨萬千。

    但好在，邊還有一個，能像那時候的父皇一般疼的男人。

    想到這裏，淩願欣夾起一塊鬆子魚，沾了沾酸酸甜甜的醬，笑瞇瞇地放進晏辭碗中。

    “阿辭，我父皇他......後來怎麽安置了？”

    晏辭看了眼碗裏的魚，又瞄了一眼，默默把魚吃了下去，然後才道：

    “願願安心，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臣不會對他怎樣。”

    “臣已經把含元殿外的軍換了自己的人，隨後將陛下......不，太上皇足於含元殿。”

    淩願欣釋然地點了點頭，都過去了。

    父皇終於在他神智變得癲狂之際，到了至親疏離，以及足的痛苦，獨自在他的含元殿終老。

    這，也許就是父皇最好的結局了吧。

    想到這裏，又為晏辭夾了一塊沾滿了醬的鬆子魚。

    晏辭無奈地輕笑一聲，繼續把新夾來的魚給吃掉。

    早在前世的時候，就跟自己講過時和父親相的二三事。

    所以......

    我把公主殿下當作小妻子，但公主殿下想當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