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等了......”
晏辭輕舒一口氣,了的腦袋,“方才在軍之中,陛下有言,倘若臣能在政變中護他周全,他便能給臣任何賞賜。”
剎那間,淩願欣眼中期盼的澤呼之出。
“要的是賜婚嗎?”
“嗯。”他也不打算遮掩什麽,“想來,等陛下置完了淮北王的事,便會允諾了。”
看他這麽自覺,淩願欣心裏高興得很,抬起夷對著他的臉頰不釋手地了又,“我的阿辭,果真沒有讓我等太久......”
但很快,小臉上泛著不解,“你分明就可以直接為我的婚事做主的……何必又要多此一舉?”
“願願……臣不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晏辭愣了一下,忽然將話接得很急,卻很認真。
他自嘲著搖起了頭,“晏辭此人,其實很古板。”
站在城牆高,他瞭著遠方來去匆匆的兵馬,“臣始終覺得,婚嫁之事不了父母之命,而不能隨便給一個人托付......”
哪怕這個人,正是他晏辭自己。
“臣以為,願願是世間最好的人,本就值得擁有最完好的婚儀,該有的,都要有,一個儀式都不能。”
講到這裏,他頓了頓,“願願......可否明白臣的心意?”
“我明白。”淩願欣巧笑倩兮。
剛剛也想過了,憑什麽那個陸懷瑾險些跟婚的時候,那些儀式就可以應有盡有。難道這麽好的阿辭,就不配嗎?
淩願欣向前一步,擁著他,輕聲呢喃:
“阿辭說得對。就像阿辭在我眼裏也是最好的人,也值得最完整的婚儀一般。”
晏辭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的懷抱很穩,很堅定,令他心底漾著暖意,好像可以讓他忘記許多不願再回憶的事。
他下意識地順著的姿勢,輕輕摟住了。
再一低頭,卻突然對上了懇切的目,“那......你可有自己的家人?”
淩願欣問得很小心,生怕會無意中傷了他的痛。
有些靦腆地說,“倘若有,到了現在,阿辭可以引我一見嗎?
聞言,晏辭的眸逐漸變得暗淡。
半晌,他才開口,“願願,臣孤一人許久,舉目無親。”
當話題涉及到了他的世,一切又變得神起來......淩願欣不有些恍神。
阿辭說他舉目無親。
可之前得來的線索告訴,晏辭分明在很小的時候,就在皇宮裏見過。
如果晏辭真的舉目無親,那他那個時候,究竟又是如何進的皇宮?
為何每次與晏辭獨的時候,他總是讓地覺到,他有些謙卑......
甜的瓣,忽然上了男人微涼的臉頰。
說:“沒關係的,阿辭以後還有我。”
......
第二天,宣德殿。
文武百全員聚集,就連淩願欣和淩燁承也在場。
時隔三年,淩無徽終於上了一次早朝。
他的狀態居然大不如前。
分明他還正值盛年,分明他在昨日還容煥發,可現在經曆宮變一劫,他的子卻差得不得了。
多麽諷刺的是,這卻是他聽信士之言,閉關修道三年的厚果。
淩無徽大著氣,聲音沙啞,命人把淮北王、霍氏、以及淩嬿羽三人從宗人府裏押上來。
而昨日還風風,煞有其事要謀反逆天的三個人,現在卻被關在各自的囚籠之中。
錦衛將囚籠挨個打開,將裏邊的人連拖帶拉地押上朝堂。
“父皇~父皇~”
淩嬿羽昨日經曆了大落,又大起,又大落,最終淪為階下囚,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瘋癲,眼神空,而且見人就喊“父皇”。
眾人啼笑皆非地投去了不屑的目。
而那些不幸被喊了父皇的臣子,不都尷尬得想找個地鑽進去......
淩無徽本就氣虛,這一刻他徹底氣不打一來,指著這個瘋癲的人寒聲嗬斥:
“淩嬿羽......此風流,舉止瘋癲,不統,即刻廢為庶人,明日斬!”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了起來,又猛咳了好一會兒,有些癲狂的目看向了另外兩人:
“霍氏與三皇弟私通,穢後宮,竟然還敢公然勾結謀反,罪不容誅!你們......你們兩個,明日親眼目睹完你們的好兒是怎麽死的,午後就可以一起沉塘!”
霍氏和淮北王聞聲狼狽地跪坐在地上,目滿含恨意,神渙散,已經崩潰到了極點。
三人當中,不知是誰突然發笑,就像個導火索一般,惹得三人一塊兒笑得瘋瘋癲癲,朝堂上的場麵霎時間變得相當詭異駭人......
“來人。”
晏辭慵懶低沉地使喚,“陛下發話在先,把這幾個髒東西帶出去。”
在群臣的一片嘲弄和唏噓聲中,三人又被錦衛給押回了囚籠,放上囚車運走。
淩無徽癱坐在龍椅上,苦笑了好一陣子,這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的目忽然眺向了淩願欣。
他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兒了。
上次見,是在什麽時候?
淩無徽狹眸微瞇了好一陣子,想不起來,便又不去想了。
“欣兒。”他喚了聲。
淩願欣著杏黃的盛裝煙羅走了出來,“兒臣在。”
“抬起頭來,讓父皇看看。”淩無徽又咳了好幾下。
朝堂正中心的緩緩抬起了腦袋,鵝蛋似的臉若凝脂,眉如細柳,緋紅的瓣襯得更為白皙,仿佛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抬頭的那一剎那,淩無徽好像想起了一個人。
但他看見了淩願欣眼中的冷意,忽然又不願意繼續想下去了。
半晌,他平息下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對眾臣宣告道:
“二公主淩願欣,嘉居質,懷濟天下,救駕有功......”
“即日尊為大頤韻長公主,賜之金冊,賜居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