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錦功溜著宋云桑,帶繞府小跑了兩圈。
程銳又跟著宋云衡幾次來了府上,裴孤錦聽見他倆聲音就追著咬。他牙齒已經長了出來,尖尖利利的,直接上,能咬掉一塊。兩人都不敢對宋云桑的犬,被追得沒了脾氣,一時都不敢再來府上。
宋云桑去街上買了酒壇,藏在綢緞中送回府。裴孤錦當著阿佟的面,將綢緞咬得稀爛。阿佟沖上來打,就看見了藏在里面的酒壇。
阿佟吼:“夫人你又買酒——”
宋云桑:“……”
這天,宋云桑要宮見黃思妍。裴孤錦已經了大魔王,宋云桑自是不肯帶上他的,就怕他在宮中沖撞了人。可裴孤錦重回前世這些天,所有人都對當年發生的事諱莫如深,裴孤錦想知道他死后發生了什麼,只能寄希于黃思妍與宋云桑的聊天。于是他躲進車廂的箱子里,功混了宮中。宋云桑也不好再將他單獨留著,只好帶他去見黃思妍。
黃思妍氣度愈發雍容威嚴了,可對宋云桑還是很親近。宋云桑沒與見禮,倒是黃思妍先開了口:“這就是最近將你府上鬧得人仰馬翻的那只小狗?”
宋云桑應是,朝裴孤錦道:“金子,給太后娘娘請安。”
裴孤錦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也沒教我怎麼請安啊。可他還是配合汪嗚汪嗚沖著黃思妍了兩聲,看似見禮,實則說的是:“太后娘娘,你有白發了。看我家桑桑,還是那般年輕啊。”
黃思妍笑了笑:“倒是個機靈的小東西,無怪惹那麼多事,你還留著它。”
倚在椅上,拍拍一旁的空位:“過來坐。”
宋云桑便坐去了旁。黃思妍拉了的手:“我聽阿佟說,你之前還在喝酒,被發現后,還去街上買。”
宋云桑暼一眼,幽幽嘆口氣:“阿佟也是……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做錯點什麼,怎麼還總找你告狀?”
黃思妍平靜道:“我知道你心里難。我想起弘玉,也難。可是靠喝酒眠,不是辦法。多多走散心,食補調理,才是正道。”
宋云桑沉默了。許久,搖搖頭道:“你和先皇,那不一樣。先皇太子之位被廢后,你始終與他不離不棄,你們一直恩和,他便是走了,也是心中無憾。”停頓片刻:“可我和阿錦……婚五年,卻一直在錯上加錯,互相誤會傷害。”
紅了眼眶:“每每想起,那夜他是抱著怎樣的心,問出那句話……”的聲音哽咽:“如果早知道那是我們的最后一面,便是尹思覺就在牢房外,便是有再多的原因,我也不會那般回答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明晚!
前回放:
裴孤錦鬼使神差問出了句:“五年了……桑桑,你我嗎?”
宋云桑終是抬頭。的眼眶紅腫,好似已經哭了不知多個日日夜夜。裴孤錦忽然有些退,卻仍是抱著一線希,好似玩笑一般道:“你說你我,我就放你自由。”
宋云桑看著他,哽咽開口了:“我不說你,你死了,我也自由了啊。”
第92章 番外·前世(三)
裴孤錦愕然看宋云桑。桑桑這話的意思……是一直在后悔他死的那夜, 說錯了話嗎?說尹思覺就在牢房外,說有其他原因。所以,如果沒有那些原因,給他的回答, 就會不一樣?
黃思妍嘆了口氣, 緩聲道:“這不怪你。若是當初我和弘玉設局時, 能考慮得更周全些……若是我們不需要你幫忙拖住尹思覺,你也不會對裴孤錦說出那番話。你要怪就怪我吧。”
宋云桑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你們找到了尹思覺的罪證, 不說阿錦, 便是我也難逃一劫。那是我和阿錦之間的事, 是我的錯, 我應該早些與他和解的……”
裴孤錦大致從們的談話中,拼湊出了事真相:他被下獄后,黃思妍和尹弘玉找到了尹思覺的某項罪證。為拿到相關證據, 他們需要有人拖住尹思覺。正巧裴孤錦要求與宋云桑見最后一面, 尹思覺同意了,去找了宋云桑。宋云桑為了拖住尹思覺, 不能讓尹思覺發現其實在意裴孤錦,這才在裴孤錦問出那個問題時,含混說了那番話……
裴孤錦心一時復雜。原來那夜桑桑的眼淚,真是為他而流。原來曾經讓他耿耿于懷的心中刺,只是事出有因。原來他以為一腔意空付水, 流水卻并非無……宋云桑是想要與他和解的, 希能幫助尹弘玉找到尹思覺的罪證,換得之后他的從輕發落。可尹弘玉的確找到了證據,功反敗為勝,卻只等到了他服毒自盡的消息……
裴孤錦忽然便明白了, 七年后的今天,宋云桑為何活了這樣。黃思妍的聲音強起來:“沒有誰對誰錯。裴孤錦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桑桑,七年了,人不能被過去困住,你要走出來。”
宋云桑弱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你別說了,說得我又頭疼。”
黃思妍:“……”
黃思妍:“頭疼難道不是因為你不喝藥,又喝酒嗎?!”
黃思妍也拿宋云桑沒辦法,勸了一陣,便也只能放出了宮。宋云桑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城郊的溫泉別院。
溫泉別院中竟然沒留幾個下人。裴孤錦記得他死前那兩年,宋云桑幾乎是定居在了這,可現下,顯然不常來了。曾經時常留宿的小竹屋,如今地上鋪著薄薄的灰,房中還散落著被風吹的枯葉。宋云桑下人端來了水桶抹布,開始自己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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