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桑背脊僵住，手心出了汗。心中有念頭強烈：得做點什麼，阻止這一切！可是……該怎麼做？！

混雜思緒閃過腦海，宋云桑忽然抓住了什麼。急跑幾步沖到裴孤錦旁，裴孤錦抬手就要阻攔！卻不料宋云桑跑得太急，腳下竟是一個踉蹌！裴孤錦那只推拒的手便生生轉了個方向，穩穩將拖住。

他救了，免得摔痛，倒好，簡直就是農夫那忘恩負義的蛇，又纏在了他上。裴孤錦面扭曲了下：“松手！”

宋云桑撲通一聲跪坐在他旁，眼淚簌簌就下來了：“大人不要！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大人不要找旁人麻煩！”

下人們看著這彩一幕，一時都有些呆了。他們以為總算該到他們上場，把宋云桑拖下去了。可裴大人并沒有做此吩咐。他惡狠狠掃視眾人一圈，著聲音道：“起來！”

宋云桑不起。抱住他的小臂，哭得好生凄慘：“大人你花園的花已經長得很好了，不需要花了！”

裴孤錦眼角又是一。一腔火氣憋在口，上不來下不去，裴孤錦朝下人們怒道：“看什麼看！都滾出去！”

眾人俱是一個激靈，紛紛垂首退下。沒了旁人，宋云桑哭得更無所顧忌，苦苦央求裴孤錦：“大人，那些話真是我在話本上看到的……我向太子妃借了好些話本，現下還在我屋里，大人一看便知……我說那些話，也不過是想討好大人，大人若是不喜歡，往后我不說便是……求你，別找旁人麻煩……”

裴孤錦臉變幻，十分彩。他心知太子妃的話本里不可能出現那般俗的詞句，可宋云桑眼淚都要將他袖子淹了。裴孤錦心中焦躁，冷著臉道：“那便將你那些書都拿來。若你所言不假，我自然不會錯怪旁人。”

宋云桑不料這招真有效，立時哭得不那麼慘了。可還不放心，又哽咽著和裴孤錦確認：“你真的……不再追究這事了？你會不會讓人暗中去查？”

裴孤錦咬著牙，出了兩個字：“不會。”

宋云桑心中一松。原想著目的已然達，便可以起來了，卻又覺得哭一哭既然這般有效，還是別浪費了。于是又開始啜泣：“那你、你以后能不能別派人跟蹤我？”

這回，裴孤錦拒絕了：“不行。”

宋云桑便又開始掉眼淚。裴孤錦十分惱火：“你忘了前天那個刺客嗎？！”

宋云桑被噎了下。有些怔：所以，裴孤錦派人跟蹤，是考慮到前夜的刺殺，想讓人保護？

宋云桑看裴孤錦。男人看起來真的很兇，宋云桑覺得這人都不肯，還是別這麼自作多了——或許他只是想抓住刺客。

可有正當理由，宋云桑便不好再胡攪蠻纏。抹著眼淚，試探換了個要求：“那大人，可不可以幫我救弟弟出來？”

裴孤錦：“……”

大約拿人的心思太明顯了，裴孤錦冷漠下來，嘲諷道：“宋小姐也未免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你弟弟在順天府天牢里，又不在昭獄。且不說順天府不歸我管，便是我能救，又為何要幫你？”

宋云桑對上他的視線，鼻子一，就要流眼淚。裴孤錦卻面無表道：“你再哭，我現下就讓人殺了那幾個人，扔去花園做花！”

宋云桑一聲泣生生變了調，梗在了嚨里。裴孤錦盯視：“趁我沒改主意，出去。”

宋云桑離開裴孤錦院子時，覺得往后真得放棄勾引這法子了。裴孤錦看起來是真對的不興趣。沒回自己院子，而是趕去找月月，想確認是否安好。大半夜的，月月竟然在吃燒。見到宋云桑，很是意外：“宋小姐，你……”抹了抹，反應過來：“啊，這是他沒你，還是就結束了？”

宋云桑急急朝比了個噓的作，與一并進了屋。著聲音，將今夜的事一番講述。月月也后怕起來，卻又皺起了眉：“不是……你都那樣了，裴大人竟然還不你？”

宋云桑在桌邊坐下，嘆了口氣：“會不會是因為他今早才找過煙姨娘……累了？”

月月差點說出后院這些人都是來演戲的，所幸話到邊憋了回去。改口道：“那也不應該啊，裴大人看上去力很好。”十分疑：“真不應該。似宋小姐這般的天仙投懷送抱，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啊！”

話到此頓住，月月臉忽然一僵。宋云桑見了，問：“怎麼了？”

月月表說不出的一言難盡。顯得很是掙扎，半響抓了盤中的，在宋云桑面前晃了晃：“你有沒有到他……那個東西？”

宋云桑愣愣看，好半天才領會了月月的含義。仔細回憶，可當時況實在混，也分辨不清：“好像是到了什麼，但我不能確定，不知道是不是玉佩之類的東西。”

月月無語看，約莫是覺得玉佩和那東西宋云桑竟也會分不清。宋云桑有些愧低下了頭。月月又問：“你說他之前也沒過你？”

宋云桑點頭。月月便有些神思恍惚了，看著虛空自言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呢……該不會是……他不行吧？”

宋云桑沒聽清：“什麼？”

月月再看向，艱難措辭道：“裴大人，會不會是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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