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不假思索地應道:「明白。」
其實在偏院的護衛私下是喜歡講閒話的,有時會提到虞娘子。在他看來,那些話沒有毫意義,所以他不聽,亦不會跟著他們討論閒事。
他和兄長的命是虞將軍救回來的,給救命恩人的兒辦事,應當不是吃裡外。
虞雪憐覺得這次不會看錯人,需要的正是像浮白這樣的護衛。
「我要你去找一個姓陸的男子。他是書生,家境貧寒,年紀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五天之,能查出來他家在何嗎」虞雪憐不方便說出陸雋的名字,陸雋未來終究是閣首輔,倘若現在道出他的名字,反而會惹麻煩。
浮白的話依然得可憐:「三天,可以查得到。」
兄長尤為擅長的是搜查嫌犯,虞娘子給出的線索不多,但都是要的。
金陵城的貧困人家住在深巷,那一片挨著城門,想找出姓陸的書生,三天就可查到。
虞雪憐笑道:「我不著急,你需得查仔細些,不能出差錯,否則我只能把你當作沒用的小護衛放在邊了。」
這條路悠遠狹長,兇險難料,放狠話立威是必要的。
浮白頷首說:「查得出。」
虞雪憐倒是欣賞浮白與生俱來的自信,接著叮囑了他在辦事時莫要暴份,不要驚那個姓陸的書生。
驕閃著金澤,天際不見一朵雲彩。
蘭園的竹林青翠茂盛,遮住了刺眼的金。虞雪憐站在閣樓上,單手扶著欄桿,雙眸被綠意浸染。
「走馬巷查了嗎」虞雪憐蹙眉問。
「查了,沒有。」浮白用了兩天的時間去貧民巷找姓陸的書生。有些老房子久不住人,有些男子講話鄙,另有娶妻家的,都不是虞娘子要找的書生。
除了貧民巷,他還去了金陵城的兩家書院,這裡邊有姓陸的,但年紀卻未及弱冠。
浮白低首說道:「我領罰。」
他向虞娘子承諾三天可以查得到。現在過去了五天,他沒有查出那書生的蹤影,該罰。
「想在金陵城查一個只知其姓的貧苦書生,不容易。」虞雪憐出手掌,接下飄落的竹葉,說道,「你這幾日不曾停歇,責罰就免了。查不出來便說明此人也許不在金陵城呢。」
浮白不失所,不是辦事磨蹭的人,輕易不想責罰浮白。若陸雋本人在他鄉,縱使翻遍整個金陵城,也是無用之舉。
烈往閣樓這邊移,虞雪憐怕曬,轉回到廂房。
這座閣樓原是爹爹讓學古箏用的,上輩子基本沒怎麼來過這裡。
虞雪憐隨意地著琴弦,說道:「今日你好生歇著,明日去城外的村莊看看。」
頓了頓,莞爾道:「這次回來帶些農戶們賣的野豬。」
「是。」浮白微微躬,習慣地作揖告退。
府邸的丫鬟婆子得知虞雪憐在偏院收了個護衛,一開始不好奇,娘子出府帶的從來都是小廝,這突然要護衛是作甚
們不好妄自揣測,而這護衛每天早出晚歸,是以總有小丫鬟非常留意浮白。見他手中提的有糕點餞,脯果乾,儘是些好吃的好玩的。
如此看,他不過是個給娘子跑的護衛。
虞雪憐這幾天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尚書府的高娘子約去打馬球,以不適的理由婉拒了。
良兒請了大夫給虞雪憐診脈。陳瑾憂慮兒是因婚事起了心病,故而在旁陪著。
虞雪憐想趁此機會讓大夫給母親診脈。
母親的咳疾表面不顯,平素咳嗽本沒把它當回事。直到後邊咳出,母親變得多飲多食,嗜睡疲乏,人瘦了一大圈。爹爹不停地請大夫來看,大夫說母親的病發現得太晚了,哪怕用藥恐也活不了多時日。
再然後,母親整日整日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記得母親臨死前費盡力氣握住和長兄的手,笑了笑,說外祖母要帶走了。母親在痛苦中咽了氣。
這一世的鎮國將軍府不會像上輩子那樣悽慘。虞雪憐打定主意要治好母親的病,請的大夫是金陵城頂頂好的,治過各種疑難雜癥。
那大夫把完脈,表自然。他道夫人的咽有點小病,肺經熱盛,許是天氣的問題。
大夫隨之開了藥方,囑咐陳瑾要飲食清淡,切莫吃辛辣刺激的。
陳瑾一向認為自個兒的好,但聽大夫走時意味深長的話語,不免莫名慌神。
確實是止不住咳嗽,嚨頻頻發,若不是兒執意要大夫給診脈,是不會覺得咳嗽能引出什麼大問題。
虞雪憐聲說道:「母親可要把大夫的話牢牢記著,快些治好病。」
「穗穗是長大了,學會管我這個做母親的了。」陳瑾的語氣格外欣喜,做母親的見到孩子關懷自己,這心底絕對是高興的。
「兒害怕母親的抱恙,才不是要管著母親呢。」
「好,母親知道了,我一定聽大夫和穗穗的話,按時吃藥。」
虞雪憐適當地撒了一下。最近的舉並不像十七歲的樣子。
母親倒是不在意的變化,哪知道爹爹聰明了起來,冷不防地就警惕地打量,仿佛在說:「你真的是我閨」
弄得都沒膽子去請教爹爹那些兵法了,省得讓爹爹以為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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