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意詫異地轉頭道：“喜歡呀，母親會一直喜歡你的呀。”

    “闊係，闊係……”安哥兒吞吞吐吐的。

    薑元意問：“可是什麽？”

    “闊係，我不乖啦。”安哥兒小音裏難得著低落。

    薑元意越發溫，問：“怎麽不乖了呢？”

    “我摔倒、摔倒言哥哥啦。”

    薑元意準確明白安哥兒的意思道：“你是說，你連累言哥兒摔倒了？”

    安哥兒平時一個人摔著、磕著、著，都沒有關係，今日他卻連累言哥哥摔倒。

    母親、父親和宮人看起來都很張。

    他才知道自己又調皮了，耷拉著小腦袋，摳著胖胖的小手指，小微微撅著，道：“嗯，摔‘啪嘰’。”

    薑元意問：“所以你知道錯了？”

    安哥兒點頭：“嗯。”

    小孩子發育未完全，他們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反應——哭、鬧、玩、闖禍等等。

    像安哥兒這樣能夠在事後，意識到自己的不乖，已經非常非常難得，薑元意著小家夥的白白又認錯的小模樣，心裏一片，道：“沒關係，你已經進步了。”

    安哥兒睜大眼睛，問：“進步、了嗎？”

    “嗯，你今日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調皮，就是進步啦。”

    安哥兒聞言眼睛亮亮的。

    “我們安哥兒很棒的。”薑元意道。

    安哥兒問：“那母親、母親，還是、稀飯我噠？”

    “稀飯，特別特別稀飯。”薑元意眼中都是笑意。

    安哥兒小子不由得晃起來，道：“那、你抱、言哥哥吧。”

    小家夥就是看母親抱其他孩子，心裏不舒服而已……真是和他爹一樣吃醋。

    薑元意抿笑了笑，問蕭言：“言哥兒，有沒有哪裏疼？”

    蕭言著薑元意道：“沒有。”

    薑元意道：“那就沒事兒。”

    “早說沒事兒的。”謝清惠道。

    謝容玄暗暗吐一口氣。

    薑元意著蕭言道：“舅母再抱抱你好不好？”

    “舅母剛才都抱了啊。”蕭言道。

    薑元意道：“都沒有把你抱起來。”

    蕭言猶豫一下，道：“舅母，我現在長大了。”

    薑元意一邊整理蕭言的裳，一邊道：“在舅母麵前，你永遠是個孩子。”

    “可是我好重呀。”

    “舅母抱得你。”薑元意溫聲：“舅母抱抱你，好不好？”

    蕭言小抿著，但是抿不住喜悅。

    薑元意抱起蕭言。

    蕭言終於出屬於孩子的無邪笑容。

    謝清惠小聲道：“看吧，他還是孩子心，小時候喜歡的，現在還是喜歡。”

    薑元意和謝容玄一起點頭。

    見大家都沒什麽事兒了，謝清惠便道：“時候已經不早，我們用飯吧。”

    “用飯叭，用飯叭！”安哥兒歡呼。

    蕭言看一眼不遠的安哥兒，小聲道：“舅母，安哥兒話好多。”

    薑元意哭笑不得道：“小孩子學話期，話就是多。”

    “我小時候也多嗎？”

    “多的。”

    “那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舅母喜歡你呢，很喜歡呢。”

    蕭言開心道：“我也不討厭安弟弟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薑元意一邊同懷裏蕭言說話，一邊跟著謝容玄、謝清惠、安哥兒回到正殿。

    “言哥兒，下來吧。”謝清惠道。

    蕭言同意，薑元意將他放下，覺到有人拽自己裳，低頭就看到小小的安哥兒。

    “母親，你也、抱抱我。”安哥兒道。

    “用飯了。”薑元意道。

    “抱抱我、再用。”

    薑元意笑著把安哥兒抱起來。

    安哥兒立刻道：“好啦，我要下來、用飯。”

    “就抱這一下，就行了？”

    “嗯。”

    “真像你父親。”薑元意笑著把安哥兒放下。

    “像我什麽？”謝容玄走過來問。

    像謝容玄一樣，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霸道，但薑元意說出來的卻是：“像你一樣惹人。”

    “真的？”謝容玄挑眉。

    “真的。”

    “看起來不像，回去好好審問你。”

    謝容玄隻會在床上審問……薑元意臉上浮現一抹薄紅，的瞪了謝容玄一眼。

    謝容玄眼中盡是笑意。

    薑元意不理他，跟著兒子去洗手。

    幾個人一起圍坐到桌前。

    宮很快上了一桌子的菜。

    謝清惠命人喂安哥兒用飯。

    “不要喂我，不要喂我。”安哥兒揮著小胖手拒絕。

    蕭言問：“為什麽不讓喂？”

    “喂飯、太慢嫋，我寄幾吃！”安哥兒轉頭看向邊的宮，特別甜地道：“宮姐姐，你給我、夾又又。”

    宮姐姐嚇一跳，忙道：“安爺，奴婢不是姐姐。”

    “沒關係，隨他。”謝清惠道。

    宮姐姐應一聲，問：“安爺，什麽是又又？”

    “就係又又丫！”安哥兒道。

    薑元意笑道：“是。”

    宮姐姐恍然大悟。

    “給我夾、大塊又又，我肚肚說、它嫋。”安哥兒拍著自己鼓鼓的小肚子道。

    “是。”宮姐姐忍著笑，給安哥兒夾菜。

    安哥兒不說話了，也不了，小胖手著勺子，一勺一勺往裏送飯菜，吃的格外專心。

    “他就這樣自己用飯？”謝清惠問。

    薑元意點頭：“打小就吃，六七個月的時候，清清在他麵前吃點心，他二話不說，趴上去就咬清清的。”

    “咬清清做什麽？”謝清惠不解地問。

    “搶點心吃。”薑元意道。

    謝清惠一愣，旋即笑起來：“用飯方麵，比言哥兒還省心。”

    謝容玄眼中笑道：“這點像他母親。”

    薑元意確實吃，但是不好意思被人知道，橫謝容玄一眼。

    謝容玄道：“像你一樣省心。”

    薑元意故意不理他。

    謝清惠見弟弟弟媳好，心頭愉悅。

    蕭言看一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當用飯人的安哥兒，越來越喜歡，道：“安弟弟真可。”

    “言哥兒聰明又可。”薑元意給予蕭言肯定。

    蕭言嘻嘻笑了。

    謝清惠笑道：“安哥兒都要吃完半碗飯了，我們也吃吧。”

    薑元意幾人開始筷。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蕭言經過一上午的觀察，徹底喜歡上這個長大一點的安弟弟，主地拉著安哥兒的小手，道：“走，我們消食去。”

    安哥兒扭頭道：“母親，言哥哥、拉我、手手啦。”

    薑元意點頭。

    “我們消洗！”

    “消吧，你們前麵走，我們後麵跟著。”

    “好丫。”安哥兒和蕭言一起走。

    薑元意、謝容玄、謝清惠走在後麵。

    幾人走進悅寧宮的後院。

    四周無人，謝容玄出聲：“姐，你召我們進宮，隻是想見我們嗎？”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謝清惠臉上的笑意消失。

    薑元意問：“娘娘，是不是陛下的事兒？”

    謝清惠心複雜道：“陛下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