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嘉一想這些，就頭皮發麻。

這樣下去不行。

他沉著臉，當即決定去找林舒，在事態失控之前，把一切不良的可能掐滅在搖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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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難得早早下班，心頗為舒暢，人事新塞進來的關系戶許明出乎的意料，比許詩嘉還吃自己這一套。

如果說許明和許詩嘉是同樣“病癥”的“病人”，那麼無疑許詩嘉這位病人，不僅病程長，病還一度在治療初期不斷反復，反觀許明，表面看起來雖然病更嚴重，但意外的好治，稍稍用藥，竟然效果卓群。

雖然但凡是個正常老板，都不會特別想要年紀大沒有工作經驗的下屬，但是林舒正好最擅長“變廢為寶”，如今許明稍微一鞭策，竟然非常努力，林舒意外之余，也索放手讓許明嘗試，雖然偶有疏，但經過林舒復核的“補補”，許明倒也真是幫著團隊分擔了不。

林舒今晚原本懶得做飯，糊弄點了個外賣，聽見家門被敲響，一邊嘀咕著送餐怎麼這麼快，一邊便打算開門去取。

只是門開了，外賣是沒有的，門外站著的是許詩嘉，他像是一路跑過來的，膛還微微起伏著，有些息的模樣。

“林舒，你把許明給開了吧！”

還沒等林舒開口，許詩嘉便不管不顧先迫切地開了口。

“年紀一把了，也沒什麼發展潛力，至加班出差這力就跟不上律師工作的強度；又這麼多年沒工作經驗，如今年輕人的職場潛規則一點不懂；貴婦當久了，眼那是一點沒有，你指主給你端茶倒水拎包打雜的，那是絕對沒戲，我看比起幫忙，更擅長幫倒忙，我們打印機已經被弄壞一個了，難道再買再讓弄嗎？何況老年人學東西又明顯沒有我們年紀輕的快，你培養單純是浪費時間。”

許詩嘉一進門，連林舒遞過去的水都沒喝一口，只顧著從各種方面論證許明這人不行。

這些話顯然在許詩嘉的腦子里已經排練了無數遍，他幾乎口而出：“比起律所，我覺得更應該去的是老年大學。”

林舒有些納悶。

許詩嘉之前在所里，不是明明對許明態度友善，甚至非常特別，有種突破許詩嘉常理的熱嗎？他甚至還主請纓要替賠償打印機啊。

怎麼現在……

不管如何，一個團隊里，如果兩個下屬之間心生嫌隙，那作為老板，自然是要疏導安的。

林舒溫和道：“許明雖然年紀是大，但是生活不容易，養尊優當了一輩子的全職太太，結果丈夫出軌了，而且這個渣男，還在經濟上讓許明沒法立足。”

果然，這話下去，許詩嘉愣住了，表詭異道：“丈夫……出軌了？誰說的？”

“人事說的。”林舒淡淡道，“就是你們這個團隊原本退休的那位合伙人塞進來的關系戶，而且除了遇到渣男丈夫外，那個渣男丈夫還迫高齡二胎。”

許詩嘉臉上的表更震驚了：“高齡二胎？！”

“嗯。”林舒點了點頭，繼續道，“有個小兒子，非常這個孩子，所以也是為了這個孩子來重返職場打工的，說什麼都要進天浩，坦言是為了小兒子。”

許詩嘉沉默了。

林舒看了眼許詩嘉的表，決定給予最后一擊，清了清嗓子：“這孩子吧，慘的，弱多病差點夭折，還得了個治不好的病，你也知道的，高齡二胎，孩子的質量多容易影響，我上次其實想和許明聊聊這些事，但很避諱，還說對這個二胎兒子的最大期待就是活著就好，我原本以為孩子還是個小寶寶，可說孩子其實也大了。”

“所以，一個大的孩子，做媽的還這麼寶貝，又只期待這孩子活著就行，我介紹的醫生，也沒有去接洽的意思，估計這孩子大概率是智力方面有問題，治不好。我原本也只是一個猜測，可上次我看到許明在網上看什麼腦癱兒捐款基金項目，我就基本確定了。”林舒嘆了口氣，“的二胎兒子，多半是個腦癱。”

許詩嘉臉上的表徹底凝固了。他抿著角，表難看，出幾個字道：“會不會只是給腦癱兒捐款……”

“怎麼會！”林舒看向許詩嘉，“你別忘了，就是暫時有經濟困難才出來當律師的，哪里還有閑錢捐款吶！人就算再善良，那也是要在心有余力的況下，普通人不會犧牲自己的孩子和生活去幫助別人，能這麼做的，是偉人。”

林舒看了許詩嘉一眼：“看著像偉人嗎？”

許詩嘉：“……”

既然許詩嘉無法反駁，那麼林舒就一錘定音看了：“所以小兒子應該就是腦癱，不是捐款，而是試圖向腦癱兒基金會尋求幫助。”

林舒真摯道：“從這一點說，對自己的孩子不離不棄，這麼一把年紀出來打工，雖然是為了小我，不是為了大我，但怎麼不能擔一聲偉大呢？雖然談不上偉人，但也是偉大的母。”

許詩嘉整張臉都扭曲了，眉皺一團，像是一口氣吞了一百只蒼蠅，一臉有苦難言。

是了。

這麼慘的世，換誰聽了表能舒展笑得出來呢！

許詩嘉是個心的人，他如今對許明態度敵意的原因，其實也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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