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努力保持著鎮定和微笑：“王教授您坐，電話我來給鐵牛打，我正好還有別的事問他。”

和王漢忠打完招呼，林舒拿起手機起，走到包廂外安靜的走廊上，給鐵牛打了電話。

好在鐵牛接聽及時：“喂？林par，不好意思，剛正好有個客戶電話咨詢，我剛理完，讓你久等了，另外正好也有個重要的事想和你匯報……”

林舒面無表地打斷了王鐵牛，心還抱有最后的一希：“先不說別的，別的事都不如我現在要問你的事重要。我問你，我們團隊，王延年兒子是不是和那個員工一樣，在我來之前離職了？”

鐵牛的回答給了林舒最后致命一擊：“沒有啊。許詩嘉不是還在嗎？信合也還是我們的大客戶啊。”

“……”

好的不靈壞的靈，一錘定音，林舒心的噩夢終于真。

許詩嘉是還在，但被自己今天剛罵了一頓，可能馬上就要不在了；信合也還是天浩大客戶，但等許詩嘉一走，可能就也不是了……

千算萬算，林舒沒想到許詩嘉才是信合太子。

自己誤解也就算了，可許詩嘉聽了不僅沒糾正，還給自己的誤會添磚加瓦，確保林舒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林舒想起自己今天對許詩嘉放的那些狠話，讓他走人時的瀟灑，后悔得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把自己毒啞。

更之前的事更是無法回想，對許詩嘉“提點”的時候，許詩嘉到底在想什麼？甚至在王亦舟面前還毫無知覺！可這對兄弟甚至不解釋不提醒！

怪自己先為主太草率。

林舒的心一片慘淡。

鐵牛的聲音充滿了無知的天真：“怎麼了林par？我看許詩嘉不是最近認真工作的嗎？我也聽你的，自從知道他家里現在比我家還困難，我就一直在好好帶他呢，打印啊端茶倒水待人接啊，這些我都慢慢讓他上手了，他雖然一開始不愿，但一聽是你讓我教他的，還是咬牙堅持干了，還說一定會記住你，覺是知道恩的。家里的挫折讓他長的還是快的！”

他家里沒有挫折，現在有挫折的是我們……

他記住我也不是為了恩，可能是為了報仇……

林舒好好回想了下自己對許詩嘉做過的事——

太子討厭桃子味，著他吃了有兩個桃子凍吧？

太子潔癖，讓他做上菜位，還要求他端茶倒水，太子不出差，上任第一天就欽點許詩嘉一起出差打工；當著王亦舟的面說他的親弟弟有家族傳耳聾……

許詩嘉這小垃圾，自己誤以為鐵牛是信合太子的時候，也不知道心在怎麼笑話林舒呢！

不不澄清，還故意引導林舒錯上加錯！

這是好好的人嗎？

一想起自己這陣子都是怎麼對許詩嘉的，林舒就頭皮發麻。

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誰能想到，王延年的兒子不姓王呢！

更過分的是，這事鐵牛也難辭其咎！

“鐵牛，我當初提起你爸出的書，你為什麼接茬啊？！”

沒出過就沒出過，坦白點不行嗎！自己又不會為此瞧不起人！

“我爸確實出過啊！他不是在榮大當教授嗎？出的書一度賣銷呢！”

“……”林舒倒是要看看自己是怎麼死的，“你爸出的什麼書？”

“《母豬的智慧及哲學》，林par你不是都看過嗎？我爸是專攻畜牧養的，但他一直信奉人要融會貫通，所以把母豬的很多行為用社科和哲學的角度去解讀，在網上開了個專欄進行科普，一開始是在網上連載，結果沒想到因為角度新穎，追更的不，之后就接到出版社邀約開始寫書了。”

“因為另辟蹊徑，這本書很歡迎呢！當時聽到你竟然看過我爸的書，我別提多高興了！沒想到林律師涉獵還廣的！興趣好廣泛！他這書我都沒看過！”

鐵牛很熱：“他下一本講豬群社行為的書馬上也要上市了，林律師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他也預留一本簽名本！”

“我爸說，其實大自然啊界很有意思，從豬上，有時候還能學會很多哲理，也能看到人類社會的影……”

“包括鐵牛這個名字，也是因為當年他在研究牛的課題，才起了這麼個名字……”

鐵牛，你得謝你爸當年不在研究豬，否則你就只能賜名王鐵豬了……

只是比起眼前的爛攤子，林舒突然想到了一個更致命的問題。

如果鐵牛的爸不是王延年，那麼剛才給自己打電話號稱是王延年助理和王延年的……

也是這時，鐵牛終于氣吁吁地出現在了林舒面前，他激地朝林舒揮了揮手：“林par，我到了，有什麼你直接和我說吧！”

鐵牛來了，這電話自然可以掛了。

林舒掛完鐵牛的電話，示意鐵牛在一邊等等。

不信邪，面無表地回撥了之前那兩個座機號——

隨著一段悠揚背景音樂的響起，一個機械聲溫道：“您好，歡迎致電信合集團……”

……

答案已經呼之出。

但林舒還不肯死心，轉頭看向鐵牛：“你剛說你爸有助理？”

鐵牛有問必答，態度端正語氣自豪：“其實不是助理，就是助教，但我爸助教和我爸關系好，自己一直戲稱自己是小助理，久而久之我也這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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