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他幾條小魚，他竟然直接拉住了的手。

面對不可控制的事，及時止損向來是的第一選擇。

羅寧周末老老實實回到了補習班，在班級里依舊當做不認識李煜安。

對方總是在上課下課、轉抬頭間有意無意地向投來探究和不解的目。

同喬彤偶爾會在晚自習的大課間去場上散步，幾乎每次都能到他。他和喬彤稔地聊天，會陪著們沿著場走上大半圈，好幾次他都順勢同搭話，羅寧要麼只點點頭，要麼就是快步往前走。

冷淡的態度終于讓李煜安恢復了以往的常態，只是他在班里存在似乎一下子變強，以至于羅寧到鄭欣宜旁的那個空位置有些過于吸引眼球。

喬彤在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的時候提了一，說他好像請假了，因為生病。

“不去看看嗎？”羅寧問。

“嗯？”喬彤抬眼看，“誰去看？”

“……你，還有你哥。”

“我們都不知道他住哪，不過給他發信息了，應該沒事。”

羅寧點點頭，沒有多言。

有同學拍了拍的肩膀：“老師喊你去辦公室一趟。”

“語文老師嗎？”

“班主任讓我喊你的。”

課代表日常任務無非是送作業拿試卷，所以羅寧一天跑幾趟辦公室是常有的事，但班主任卻鮮找。

從座位上起出去。

班主任的書桌和語文老師挨著，進來之后，語文老師還問有什麼事。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示意羅寧站到他面前來。

便老老實實過去，腳尖并攏立正站好，微微低著頭。

羅寧在老師面前向來有些張拘謹，目不會往上移，自然看不清此時班主任的臉，視線只在他穿了將近一個月的墨藍沖鋒上溜達了一圈，又繞回了桌子上。

辦公室的桌子是由兩張木桌拼，再墊一層綠的絨布，絨布上著厚實的鋼化玻璃，上面擺滿了很多雜，一些紙張、幾沓作業，還有玻璃茶杯。

上課的老師幾乎都有這麼一個杯子，雙層的保溫玻璃，上面印著嘉裕中學的字樣，語文老師會往里面泡枸杞，班主任則會裝茶葉。

他負責教授歷史，語速很快，每次講到口干舌燥時，就會擰開杯子喝幾口。

玻璃杯里的茶葉被泡到幾乎冒出頭，黃橙橙的，眼看著就很苦。但他每次一仰頭，牙齒咬住杯沿，沒幾秒鐘，一杯水就被吸溜著一氣喝，接著將阻隔在牙齒外面的滿茶葉“呸”一聲吐回杯子里。

現在他又重復了這個行為，不急不緩地吐完，拎起桌角的水壺將水杯重新注滿，沒蓋蓋子，隨手放在了右手邊。

玻璃杯底蓄了一汪水，將旁邊信紙上的邊角都浸了一小塊。

羅寧的目停留在信紙上不了。

第37章

班主任的開場話語很平凡，只問最近學習狀態如何。

羅寧就說還好。

對方從屜里拿出了上次月考的績單，從名單上去尋找羅寧的名字，一個科目一個科目的仔細看。

“排名還是中游，有很大的提升的空間，”他推了推眼鏡，拿著被煙熏得犯黃的指尖指了指的績，“和上次期末考相比，進步的幅度還是太小。”

羅寧沒吭聲。

“在實驗班，大家都很拼，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平日里看著文靜，又不吭不響的，所以老師們都很看好你。”

“謝謝老師關心。”羅寧說。

“對待學習，全心全意才能有進步，”他又看了一眼，“你的心思有沒有全部放在上面？”

羅寧猶豫了一瞬，隨后遲緩地點點頭。

“不見得吧？”他將桌子上的信紙在眼前晃了一晃，“認識這個嗎？”

羅寧在這模糊的幾眼中捕捉到了片面的詞句，輕而易舉地辨認出這是寫給李煜安的第一封信。

喬彤送書的方式很暴。

羅寧剛寫完沒多久，就拿過來裝好，下課鈴一響，就迫不及待般地“噌”一下站起來，隨即往教室前面走，又推開圍在李煜安座位旁的幾個男生，將這封信甩進他懷里。

大家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只有李煜安拿起信封，邊拆邊問：“這是什麼？”

喬彤回答得干脆坦：“書啊。”

周圍人群安靜了幾秒，接著不出意外地紛紛吹口哨，起哄聲惹得班里人的目都往這里聚集。

李煜安被驕縱的態度逗笑，又垂眼看了信紙上的容。

旁邊有男生想湊過來一起看，他卻護著紙張擋住對方的視線。

李煜安將信紙折好，輕聲咳嗽了兩聲，喚回了正往鄭欣宜那邊看的喬彤的注意力。

他說：“那我會好好保存的。”

當面對班主任的問題時，羅寧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保存到了哪里？

見沒說話，班主任又問：“是不是你寫的？”

字跡無法更改，羅寧只能繼續沉默。

“這書上面沒署名啊，”他著那張紙翻來覆去地看，表不怎麼嚴厲，但話中有刨問底的意味，“寫給誰的？”

搖了搖頭：“誰都不是。”

“這樣的事，作為老師，我們見得很多。學生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談說不可取，尤其是生，很容易就被分散心神，績下去了就很難再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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