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歌謠，穿過時間的長河，在歷史留下璀璨的痕跡：

爲最親的人，流一滴神魔之淚。

去向往生的路上，世事迴多次，神魔都會庇佑他。

而只有這等最真摯的，纔會讓天道容，爲之祝福。

許多修行者們只當是神話傳說，不足爲道。

但只有無限接近修行真諦的強者，會明白，那並非傳說，而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祝福。

“真憾啊。”

楚祥滄桑低沉的聲響起，裏還吐著繚繞如雲霧的菸圈。

“神魔之淚，何等寶貴，若落於大楚的地界，生出庇護之，護我大楚滿門，再無邪祟。”

“只可惜，爲一個魂飛魄散萬劫不復的死人而流，連往生都去不了，遁畜生道都是奢侈，就算千萬滴的神魔之淚又能如何？左右不過浪費！”

“到底是婦人之仁，兒心。”

楚祥噯聲嘆息：“還以爲無間地獄的自生自滅，養在外頭這麼多年，自認爲千錘百煉自立稱王，不過還是優寡斷，暴殄天！”

“的神魔之淚，哪怕爲海神大地而流，都比爲一個死人流的要好。”

楚祥的心緒很複雜。

聲聲控訴，滿腔怨言，堪比殺人的刀刃。

而他自己清楚，腔沉悶，緒悄然瀰漫，如初秋江面的波瀾，躲著月盪漾開來，江海下的暗快要將他這個蒼蒼白髮的老人給吞噬掉。

是的。

他心有不甘。

他乃是葉楚月的祖父啊。

焉能不如一個雲烈？

那老頭兒，和他都是霜眉雪發的。

;葉楚月對待他的時候，不曾留半點祖孫誼。

只有凜冽的寒，和肅殺的氣。

他嗤笑了聲。

“韜養晦九萬年，翻雲覆雨一朝顯，魔終究是魔，虛僞的大義皮囊掩蓋不住骯髒醜陋的黑污靈魂。”

“世人不會被永遠的欺騙，終究會有明亮的眼睛。”

“海神大地的結局，就是最好的證明。”

遭災禍的因何只有海神大地和洪荒下界，唯獨沒有上界呢？

因爲這兩個地方，都是葉楚月的國度。

不過殃及城池罷了。

氣運之說還是得信的。

楚祥的眼底，一片森寒翳，織著難以言喻的複雜。

彷彿花開兩面，佛生兩道。

……

海神大地的修行者，失去了影毒的束縛，神清氣爽，筋脈通暢。

無限的戰意如擊鼓傳花。

鬥志恰如日月。

當深淵爬出來的厲鬼竊取了他們的太，遮住了雲霞。

那就自己來做自己的日月，普照黃土。

萬劍山的劍客弟子則涕泗橫流，說這些意味難明的話：

“滅地一役，鏖戰多時，苦世人久矣，偏偏在萬劍山傅公爲楚王注劍魂之力，方纔得以轉機。楚王高義，傅公更是功高蓋世啊！”

傅蒼雪冷冰冰的眼，泛著無人看見的笑意。

他始終要爲自己留後路的。

不管海神大地的結局如何，他都要做那個盡收漁翁之利的人才好。

“傅公確實注了劍魂之力，只是不知傅公何意，以劍魂來楚王的心智？”夜墨寒忽而高聲語，黑袍如墨融夜，沉悶的聲，挾著不容置疑的威。

若論劍道，在他面前，一切邪祟和算計都無遁形。

他的劍，蘊含神，悉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