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我暈得還久。」虞令淮隨口道。
經他提醒,容緒問起當日形,「你醒來後可有暈眩之,或其它不適?」
他強健,又無明顯外傷,不太像力或驚而導致暈倒。
「說來也怪,那時的覺……」虞令淮閉上雙眼,回想著,「就像彈琴時一不當心弦斷了,很突兀。」
「你懷疑有人在控你的夢境,」容緒沉道:「多半是宮中之人,不然無法近。這種事玄而又玄,就像巫蠱娃娃得以施行是需要獲得頭髮、手指甲這種『的一部分』作為指向,如果從這方面考慮的話,我認為出你寢宮、議事廳、書房等地的人嫌疑極大,還有醫院、膳房。」
如此一來,範圍小了點,卻還是涵蓋許許多多宮人。
並且可以說,舉目四,除了打小跟著他們的親信,其餘人都不可信。
這種覺真是久違了。
虞令淮頃刻間想到自己剛宮,剛即位的那段時間,枕頭下面著匕,見誰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沛沛,你怕嗎?」
虞令淮握住容緒的手,想將牽到自己邊來。
容緒慢慢垂下眼簾,回握住,「我沒有什麼好怕的,你沒發現嗎?它只針對你。」
幾息停頓後,虞令淮眼前一亮,「這是一個突破口!」
控他的夢境,目前為止並沒有達什麼實際結果,太迂迴了些,若想令他患上瘋癥,可以直接下藥。
再有刺客持有楚地口音。
荊楚之地,是楚王虞摯的封地。
「楚王現年多歲?」容緒忽然問。
「約莫二十九?我這位叔父與我爹、先帝不是同一支,平日裡也不怎麼來往,我不太記得年紀了。」
楚王是太|祖七世孫,太|祖、太宗是親兄弟,後序的皇帝分別是兩兄弟的後代。先帝在時,膝下總是沒有長的皇子,因此將楚王進宮養。有后妃懷孕,就把楚王送回。
容緒:「正值而立,你說楚王是否惦記皇位?」
虞令淮出訝異的神。
這位叔父留給他的印象……鬱寡言,還真不好說。
「與其去想你得罪過誰,不如想想若你出事,誰會得益。」容緒道,「控制夢境,這不像聶家手筆,而且聶太后本就在宮中,你若病了殘了,豈不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虞令淮跟上節奏,「楚王叔確實有可能,當初先帝一會兒他來,一會兒他走,後來有了憫太子,更加用不上楚王叔,再後來就是我即位,一般人都會因此生怨吧,就是有一種自己被玩弄了的。」
忽想起什麼,他說:「荊楚之地的巫!這太神了我也從來沒研究過,巫能控制夢境嗎?」
「難說。」容緒接過話茬,「我們暫且將楚王定為一個懷疑對象,皇城司查出楚地口音,本就應該召楚王前來問詢。」
說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眼,在秋日午後溫暖的下,離得這般近,能看清對方臉上的細微表。
這表有點悉,讓人回想到兒時湊在一起討論功課。
雖然擺在他們面前需要解決的問題很多,但誰也沒有產生畏難的緒。
「將它們當做算數題吧,沛沛。」虞令淮笑得意氣風發,「皇帝皇后本就沒那麼好當,哪能平白無故讓我們白撿了這個位置,難題多點就多點吧,一道道解就是了。」
他上揚的角實在太過璀璨,比八百個夜明珠加在一起還耀眼。
容緒忍不住輕。
「怎麼了,是想親我嗎?」虞令淮微微抬起下,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容緒沒眼看,抄起桌上空碗往他臉上一扣,「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第24章 24
紅子醒了。
揭開的廬山真面目之前,虞令淮特地命人將殿門、各窗牖全部打開,屏風一律撤走,侍立在外的宮人能夠清楚聽見室對話——好人知道他是極為坦的。
容緒多看他一眼,「看來你也聽說了那個傳聞,你與那位娘子月下幽會。」
「停!」虞令淮豎起食指抵在容緒前,表嚴肅道:「止傳謠,從皇后做起。」
與夢中的趾高氣昂不同,紅子一見到這陣仗都快被嚇哭了。見宮人蹲行禮,也隨之行禮,但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手腳打架險些把自己絆倒。
「平,無需多禮。」在虞令淮微愣的間歇,容緒率先開口,「你救了陛下,我們謝你還來不及。」
許是被虞令淮特意營造而出的一正氣給驚到,紅子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往容緒那邊挪,仿佛覺得容緒更加溫和可親。
「搬張椅子給這位娘子。」容緒溫聲問,「還不知你什麼。」
「我不記得了,你們不是問過我好幾遍了嗎,我說不記得了……」子沒有坐下,只是侷促地站著。
這與皇城司的匯報容一致。子失憶了,並且沒有在演,而是真真正正因落地磕到後腦勺而失去記憶。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虞令淮深深記得在林中子為他擋箭時口中還喚他陛下,顯然知道他是誰,現在卻擺出一副誰也不認得、什麼也忘了的樣子,「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得起來什麼,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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