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偏執狂

    “停！”

    “混賬東西，聽不見朕的話嗎？！”東淩王玄霽川神大變，茫茫人海，方才那驚鴻一瞥他仿佛瞧見了那個人。

    馬車還未停穩，他便慌忙衝下馬車。

    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側侍從跪了一地。

    白荷花掀開車簾，便見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急的紅了眼眶，不管不顧的朝著人群衝去。

    “朝朝，朝朝……是你嗎朝朝？”他裏下意識喊著，宛若癲狂。

    他推開一個又一個百姓，後侍從反應過來急忙替他開路。

    京城的元宵，熱鬧不凡。

    四都是人，人人臉上洋溢著笑意，眾人不解又驚懼的看著他，微微後退。

    實在那東淩王的臉不大好看，瞧著甚至讓人害怕。

    “朝朝呢？怎麽會沒有？”

    “朝朝，朝朝是你回來了嗎？”玄霽川哪裏還是玄霽川，更是多年的執念。自千年起，便因覬覦而產生的執念。

    白荷花聽到陸朝朝的名字，心頭咯噔一聲，跌跌撞撞上前攥住玄霽川的手。

    “陛下，百姓都看著呢。先回馬車可好？”

    “咱們該回東淩了，若誤了時間，路上下雪可就封山了。”這幾日好不容易雪融，他們才決定啟程回國。

    玄霽川麵冷的可怕，他四看著，四周全是人，唯獨沒有他的朝朝。

    “朕不能走。”玄霽川聲音泛著涼意，又似乎夾雜著炙熱的緒。

    聲音都在發抖。

    他的眼中滿是偏執。

    白荷花裏苦萬分，已經分不清誰是對誰是錯了。

    當年的年一白在月下舞劍，時常對著蓮池訴說他對師父的愫。

    心生豔羨，目義無反顧的追隨他。

    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直到心魔被拔除時，對許下來世。若有來世，便還一世。

    從應到玄霽川降生那一刻起，便日日準備著重聚。

    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而不得。

    貿然借用陸朝朝的麵容，接近他。

    從相聚那一刻起，就選擇了欺騙。

    如今的苦果，也能自己嚐。

    “阿川，我們回去吧。　……早已獻祭，你不是親眼所見嗎？”白荷花眼神哀哀的看著他。

    “如今沒有七個弟子複生，又怎能在寒川的算計下活下來？”

    “阿川，我們回家。”

    男人紋未，他高高在上的凝視白荷花：“到底，是回不來，還是你不想回來呢？”

    白荷花臉上消失殆盡。

    攥著玄霽川的手，也無力的鬆開，猛地避開他視的眼神。

    “不論是我眼花也好，看錯也好，再停留三日。”

    “返回！”

    白荷花愣愣的站在原地，四周的眼神讓難堪，讓無法適從。

    更多的，卻是恐慌和幾近溺水的絕。

    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當初在神界被眾花排斥，連開靈都難，差點就此夭折。是經過的朝劍尊，從池邊將帶回來，不嫌棄，每日念誦替開智。

    喜歡上玄玉。

    不，玄玉的心魔。

    後來，為追隨他，化作劍尊的麵容與他相遇。果然，這張臉依舊讓他傾心。

    很害怕也很惶恐，更多的，卻是不安和愧疚。

    劍尊對極好，從不曾虧欠，卻借用的臉……

    可轉世的劍尊並未怪罪，那時……

    也是激劍尊的。

    不知何時，心態變了。

    心裏竟想著，劍尊獻祭了也好。不在了，自己才能真正頂替。

    不在了，自己才能高枕無憂的用著的臉。

    直到方才……

    心裏竟惡毒的想著，讓永生永世也不會要回來。

    “我怎麽會變這樣，我怎麽會變這樣……”捂著臉，失魂落魄的回到馬車。

    現在的自己，變得陌生又可怕。

    劍尊，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從未對不住。

    甚至，是的恩人啊。

    已經迷失在追隨真的路上，變得失去自我。

    從借用陸朝朝容貌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回頭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劍尊……”捂著，低聲嗚咽。

    “我錯了，劍尊。我知道錯了……我好後悔，沒有聽您的話。荷花後悔了……”無力靠在馬車上，兩行清淚落。

    腦海裏，又想起年的陸朝朝搖著頭不讚同的看向，荷花，收手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任何，都不足以讓你舍棄一切，飛蛾撲火。

    那時，毫不猶豫的拒絕劍尊，義無反顧的穿上嫁走向玄霽川。

    如今，後悔了。

    好後悔，好後悔。對不起劍尊一番苦心，對不起劍尊多年教導。

    此刻，陸朝朝回到府中。

    換了裳，家中已經擺好晚膳，小丫鬟正輕輕敲門。

    “三位公子已經回家，夫人派奴婢請昭姑娘前去用膳。”

    陸朝朝打開門，丫鬟正含笑看著。

    這位姑娘，滿府都知道是假的。但誰也不敢輕視，甚至心底還存著激。

    若不是，陸家依舊是一潭死水。

    府中主子們好了，下人才會好。

    陸家原本子都是大度又和善的，這滿京城的下人，誰不想進陸家做事。待遇好，主子好伺候，甚至難得的將他們當人，下人。

    但這六年，日子著實不好過。

    “大哥回來許久了？”陸朝朝出了一趟門，有點心虛。

    “才回家呢。”丫鬟笑著。

    來到飯廳時，幾位哥哥已經在堂前閑聊：“他終於肯回東淩了？”

    “每日去朝朝墳前祭拜，像什麽樣。”

    “朝朝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呢，與他清清白白。他這番做派，有損朝朝名聲。”

    二哥正皺著眉頭，出幾分不悅。

    陸元宵亦是不喜：“還有東淩王後，他當初對抗滿朝文武才立為後。如今，瞧著關係極差，兩人竟了一對怨偶。聽說，耳邊是聽不得朝朝名字的。不知哪裏又冒犯了……”

    瞧見陸朝朝進門，陸硯書輕咳一聲：“行了，大過節的，提他們作甚。”

    他眼裏的冰霜一點點化開，親自站起迎朝朝進門。

    老二老三眉頭蹙起，大哥瞧著越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