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準時在10點半鍾起飛,2個半小時後抵達了H城。
夏淺一路上興的看著飄浮在天空中的朵朵白雲,好希可以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拿給沈桂容看。
下了飛機後,幾人在行李中轉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才取到李航的行李箱。
接下來他們還需要從飛機場坐地鐵去長途客運站,然後在長途客運站坐車到縣上。
第二天從縣城坐車子到鎮子上,到了鎮子上還需要再坐一段三車,最後才能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所以他們今天必須要坐上長途汽車,在今天晚上天黑之前到達縣城才行。
可剛剛的走出機場的出站口時,天空就突然下起雨來。
趙欣雨從下了飛機就開始一直的催促著大家:
“快一點,再慢的話,恐怕我們今天天黑之前都到不了縣城。“
李航跟在後麵一邊拖拽著自己行李箱,一邊說道:
“大不了我們包車去啊,或者先在這邊住上一晚吧,你看外麵雨的越下越大了。“
他著手去試探雨水的大小,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他的手臂上淋了他的袖。
“那怎麽行,包車的話學校給的經費就不夠用了,而且如果在這裏住上一晚的話,就會影響明天的行程路線了。“
趙欣直接拒絕掉李航的提意。
“怕什麽麻,包車的費用我出,怎麽樣?“
李航大手大腳慣了,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在食住行上到一點委屈。
“你個兩個同意嗎?”趙欣雨看向夏淺和劉盛楠。
夏淺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從來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早上的時候坐了李航的私家車,已經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了,怎麽還能讓他出錢包車呢。
劉盛楠見到夏淺沒有同意,自己也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有主見,隻是他習慣了隨波逐流。
他不喜歡強出頭,而且他覺得,既然學校是這樣安排的,也沒有必要包車什麽的吧,大家又不是來度假的,能省則省。
“哎呀,那算了算了,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聽你們的吧!”李航見其他的幾個人都沒有同意他的意見,也隻好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由於天氣的原因雖然路途坎坷了些,但幾人最終還是在天黑之前到達了縣城,而且車子開在半路上的時候,雨也停了下來。
幾人在縣城的小旅館裏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便從縣城的客運站出發,坐了三個小時的客車到達了大山腳下的一個小鎮。
小鎮上還算熱鬧,各種攤販一應盡有。
他們四人拎著行李箱剛一下車,就被蹲坐在路邊攬活的車夫們圍了起來:
“你們幾個年輕人要去哪裏啊?坐不坐車,15元一位。”
車夫們看見這幾個城裏打扮的年輕人,誰都不想錯過這單生意。
趙欣雨在幾個車夫當中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來老實憨厚的大伯。
把行李箱放了上去,幾人坐在三車的車鬥裏,晃晃悠悠的一路前行。
路上。
“哎!我說,你們幾個怎麽都不覺得著路顛啊,我從小到大可都沒遭過這種罪。”李航一邊抓著車鬥邊上的欄桿,一邊歎著氣說道。
三車行駛在碎石子路上,就快要把他的五髒六腑都顛了出來。
“什麽,就這還算顛?小夥子,第一次來鄉下吧?”
在前麵蹬車子的大伯回頭說道,“一看你們啊,就是城裏來的大學生,沒吃過什麽苦。“
“是啊,第一次來。之前我還都是在手機視頻裏看到過這些景象。”
一提起手機視頻,李航就突然的想起來,他要把這段山路給錄下來,回去拿給自己的父親和老師同學們炫耀才行。
他手在自己的上口袋裏翻找著手機:“咦?我的手機怎麽不見了?你們有看到的嗎?“
“沒有…。“夏淺搖了搖頭。
劉盛楠:“是不是放在子口袋了,你再好好找找。“
“早上咱們吃早飯的時候不是還在嗎,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你拿出來過嗎?“趙欣雨提醒道。
李航嫌昨天晚上的旅館有蚊子,一宿都沒有睡好,從上了長途汽車就一直在閉著眼睛睡覺,中途汽車停了好幾次,他旁邊的坐位也換了好幾個人。
“小夥子,你那手機八是被手去啦吧!“在前麵蹬車子的師傅回頭說道。
“你看你的那一行頭,不被人盯上才怪,你們從城裏出來玩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被前麵蹬三車的師傅提醒到,李航才突然間恍然大悟。
他自從上了長途汽車,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手機。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了。
沒有了手機,李航一臉喪氣的唉聲歎氣道:“大伯,咱們還有多遠的路啊?”
“不遠啦,前麵再騎個二裏地,你們就可以下車自己走路了。”
“自己走?那我們還要走多遠啊?“李航接著問道,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今天早上出發時候興勁兒。
“你們年輕人,腳步輕快,約莫個把時辰就能到了。”在前麵蹬車子的大伯回頭說道。
個把時辰?一場籃球比賽40分鍾,個把時辰的山路,對他來說肯定沒什麽問題,李航在心裏想道。
車子一路顛簸,卷起層層泥沙,抵達山腳下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時分。
這時,山裏的村長正坐在山腳下的老槐樹底下,“吧嗒吧嗒”著著旱煙。
他看到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從三車上下來,激的站起來,大聲喊道。
“哎呦,我的親娘嘞,城裏來的娃娃們總算是來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期待,仿佛要穿這山間的寂靜。
村長的年紀其實並不大,但是他卻滿臉皺紋。
皮黝黑且糙,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窩裏,但目依然著堅定。
他頭戴一頂破舊的草帽,邊緣已經磨損得起了邊。上穿著一件深藍的布褂子,角還沾著些泥土和草屑。褂子裏麵是一件破舊的白汗衫,領口已經鬆垮變形。
下穿著一條黑的長,腳卷了幾道。腳上是一雙沾滿泥土的布鞋,鞋底也幾乎被磨平。一雙糙的手布上滿了年輕時幹活留下的老繭。
他看到夏淺幾個人時,臉上的皺紋瞬間舒展開來。
他卷起手裏拿著的煙袋鍋,邁著略顯蹣跚的步子,急切地朝著幾人走了過去。
“可把你們盼來了,可把你們盼來了……,我是遠峰山的村長,我做和王喜柱。”
“村長好!”
“村長好~”
幾人禮貌的回應到。
“接到縣裏的通知啊,聽說你們要來,我們村子裏的娃娃們可高興咧。“村長麵臉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村長,我們也很高興能來到大山深做調查采訪。”趙欣雨一臉燦爛的笑著,出手和村長握了握手。
其實王喜柱從一大早就開始等在了這裏,生怕這幾個城裏來的大學生,路上吃不了苦,在半路上打了退堂鼓。
“同學們坐了一整天的車,都累壞了吧。”王喜柱說道,忽然間他看到了李航拖著的那隻碩大的行李箱。
皺了皺眉頭:“哎呀,這個娃娃啊,恐怕要吃點苦頭嘍。”
幾個人沒明白王喜柱的意思。
於是他又接著說道:“我們這邊風沙大。公路修的又不完善,所以啊,咱們還需要步行一段山路。這個男娃娃他拖著這麽大一個行李箱,恐怕會很辛苦啊。”
李航一臉堅定地朝村長笑了笑,拍著脯說道:“不是說個把時辰就能走到了嗎!放心吧,我能行。“
王喜柱拍了拍他的肩,打氣道:“既然你有這個信心,那我們就出發吧。”
他轉過,背著手走在了前麵為大家領路。
這裏的整片村落依山而建,且建在半山腰上,站在山腳下向上麵去,村子裏麵的土瓦房遍布在了半山腰上的各個角落。
灰瓦土牆,有些屋頂的煙筒裏還在冒著炊煙。
山路崎嶇不平,蜿蜒曲折地向遠方。這裏的山上沒有柏油馬路,隻有被村民們踩出來的一段泥土路,想要從山腳下到半山腰的村子裏,隻能夠步行向上攀爬。
剛剛他們四個人是坐著三車走過了前麵的那一段鄉路,已經節省了很多的力了。
而住在山上的村民們想要上、下山到鎮裏,並不會去坐三車,他們需要完全依靠自己的腳步去丈量。
剛剛蹬車子的大伯說的“個把時辰”,是指走慣了山路的村裏人。
夏淺跟在王喜柱後麵,走在第一個,隻有一隻雙肩包背在上,腳步最為輕快。
在後麵的是劉盛楠,男孩子力氣大,他把自己的那個小行李箱,扛在肩上,大步的跟在後麵。
再後麵的是趙欣雨,一隻手拎著箱子一隻手拿著手機拍照,一隻手累了,就換另一隻手來拎箱子。
走在最後麵的是李航,他拖拽著那碩大的行李箱,走在坑窪的泥土路上,每一步都看起來特別的艱辛。
才走出沒多一會兒,他就已經被前麵的幾人落在了後十幾米的地方。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在幾人後努力的前行,豆大的汗珠在他額頭上不斷的落,行李箱的子在參雜著碎石與泥土的路麵上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
“這路怎麽這麽長啊,村長!前麵還有多遠啊?”李航在幾人後大喊道。
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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