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的胳膊……不是傷了嗎？」懷裡的人支支吾吾地說。

　　不用看也能想像到此時害臉紅的樣子，必定可得一塌糊塗。

　　江城輕輕地『嗯』了一聲，揚著角，啞聲說：

　　「已經痊愈了。」

　　這句話向微是不太信的。

　　不過現在沒有心思管那麽多，因爲眼下的姿勢實在太曖昧，的心中早已是一城兵荒馬。

　　「能放我下來嗎？我、我恐高……」弱弱地說。

　　二黑：「……」這種侮辱圍觀群衆的智商的神來之筆，也只有『天才微』能想出來了。

　　聰明如江城，自然是知道向微的心思的，當即將人放下來，笑說：「那我以後儘量不往上長了。」

　　二黑：「……」說得好像你想不長就能不長似地。

　　向微完全沒領悟到江城話裡的另一層深意，生怕自己隨口說出的話給他帶去困擾，忙不迭一臉誠惶誠恐地擺著手說：「沒事沒事，你儘管長。以後別抱我就行。」

　　江城：「……」

　　二黑：「……」

　　一人一筆陷深深地自我懷疑之中。

　　默了一會兒，向微也開始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有點過分了，於是補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哦……」

　　完了，怎麽覺越抹越黑？

　　說不定江城剛才還沒有往被嫌棄那方面想。

　　現在被這麽一說，肯定以爲在嫌棄他了。

　　「我的意思是……我……那個……」向微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好把剛才的神來之筆又用了一次：「我單純只是恐高……」

　　一句話說得心虛無比。說完就垂下頭，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江城單單只是看著面前的人臉紅張可到的樣子，心裡就像灌了似地甜，哪裡還會計較有沒有被嫌棄？

　　「我知道。你剛才摟住我，也單純只是因爲恐高。」他煞有其事地說。

　　「……嗯。你沒有誤會就好。」

　　向微在心裡大大的鬆一口氣。

　　太好了。江城沒有誤會。

　　以後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一想到不會被江城打冷宮，向微的心裡就樂開了花。

　　今天可真是好的一天呀！

　　分開時，如往常一樣開心地跟江城道了晚安，才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二黑：「……」智障歡樂多。

　　江城著前方漸行漸遠的歡快背影，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雖然依然會被的神邏輯囧到，但他已經開始漸漸理解的思維了。

　　回家的路上，想起蹭過來時的畫面，心裡莫名躁得慌。

　　恐高啊……

　　那以後要把多往高出帶才好。

　　江城雙手悠閒地抄在兜裡，好心地抬眼天，對著夜空出了一個略顯漾的笑。

　　•

　　第二天是底考的日子。

　　考場設在教學樓對面的多樓。考場是按照上一次考試的績排名分配的。

　　向微毫不意外地被分配到了最後一個考場。和同一考場的還有秦可媛和原野，以及江城的衆多小弟。事實上，最後一個考場裡，有一半的人都來自二（一）班。

　　去考場的路上，有人問原野：「城哥的績那麽好，爲什麽沒有被分到重點班？」

　　聽到有人討論江城，向微下意識地竪起了耳朵，心中也甚是疑。

　　爲什麽全校第一的江城，會來到他們這種吊車尾的班級呢？

　　他們班的同學，大部分都是中考績剛剛好綫的那種。的最準，只比錄取分數綫高了零點五分。而且這還是有如神助超常發揮才考出的績。

　　而江城，從初中開始學習績就一直是很好，按理說應該去隔壁的實驗高中才對，怎麽會來到一中，而且還被分到了他們班？

　　「誰知道呢？可能因爲咱們班特別多吧。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是吧，班渣？」原野笑嘻嘻不正經地說。

　　向微：「……」江城才不是那種人呢！

　　二黑：「……」果然是一名永遠聽不懂別人的言外之意的耿直。

　　到達考場後，大家不忘相互鼓勵，紛紛互道『加油』。到向微時，大家是這樣說的——

　　「班渣同學，請記住，不管你考得有多差，你的後永遠有我們給你墊底。」

　　「……謝、謝謝啊！」向微哭笑不得。

　　向微被排在靠窗的位置，一眼能夠看到對面的教學樓。坐定之後，才想起來忘了跟江城說『加油』。

　　雖然有點憾，但……

　　他應該不需要吧？

　　向微左手托腮，右手翻閱著語文筆記，抓最後的時間抱佛腳。

　　咚咚——

　　有人敲窗。

　　循聲回頭，一眼看見江城站在窗外，白襯衫外鬆散隨意地掛著一條藍紅相間的條紋領帶，臉上掛著灑不羈地笑。

　　他半弓下，雙手搭在窗臺上，說：「好好考。」

　　一句話彌補了向微心中的那一點點憾。

　　心瞬時明亮起來，衝他揚起一個燦爛甜地笑：「你也是。」

　　他點了點頭，轉離開。

　　向微也轉回頭，剛才的笑還掛在邊。

　　「我家主人可是特意過來給你打氣的哦。」二黑說。

　　向微抿斂起笑意，無聲地說：我知道。

　　原本也是想，特意跟他說一聲『加油』的呢。

　　……

　　有二黑的幫忙，考試變得容易多了。向微破天荒的在卷前答完了所有的題。接下來的英語數學理綜亦如此。

　　到出績那天，向微一進校門就直奔榮榜。到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興過頭了。

　　榮榜上隻公布年級前一百的名單。哪裡考得進前一百呀！

　　不過，來都來了，就看一下其他人的吧。比如……

　　向微默默地看向榜首。

　　「喲，班渣來幫城哥看排名呀？」同班的男生問。

　　向微略囧，不好意思說原本是想來看自己的，只好點頭：「是啊。你們也來幫江城看榜？」

　　「嗯。以後你上榜了，我們也來幫你看。」

　　「上榮榜啊……」還真的這麽幻想過。

　　向微重重點頭：「我會努力的！」

　　話音未落，便見餘青瑤便從邊走過，笑盈盈地對邊的生說：

　　「一大早就有人開始做白日夢了。真有趣。」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顯是在說。

　　向微撇了撇，不打算理會，正想回教室，忽聽江城在後喊：

　　「微微。」

　　向微回頭，看到江城靜靜地立在後，邊掛著帥氣迷人的笑，吸引了不生的目。

　　向微也看得晃了一下神。

　　剛才那一聲『微微』……

　　說不出來是什麽覺，有點害又有點開心。

　　同學裡這樣喊的人不，男生生都有，可唯獨江城的這一聲，與衆不同。

　　「你來啦！」走過去，笑得有點靦腆，臉頰上還飄著可疑的紅。

　　江城頷首，無限寵溺地的頭，說：「走，我帶你去做夢。」說話間，淡淡地瞥了餘青瑤一眼。前一秒還笑意滿滿無限溫的眼神，頃刻間變得冷若寒冰。

　　向微下意識地了脖子，心頭的那種無法言喻的覺，愈發強烈。

　　「嗯。」低低地應了一聲。

　　雖然說不清是什麽覺，但……

　　喜歡和江城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