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春晚上伴著主持人正在和全國的觀眾喊著倒計時十秒。

天空上綻出一朵一朵的煙花。

屬于宋綿的除夕夜依舊是一個人。

“喂，去哪呢？馬上就年了，咱們哥幾個舉杯啊。”

陸鶴亭和幾個朋友涮火鍋看春晚，他們高興拿著樂即興演奏。他的臉上也有笑意，可卻不能達到眼底。

終于，還是沒忍住，放下了懷里抱著的吉他。起去撈了掛在椅背上的羽絨服，圍了一條燕麥的圍巾。

“我出去一趟。你們隨便找地方睡。哥幾個，新年快樂。”

除夕的夜，外面很清冷。

但這清冷的溫度毫不影響大家過春節高漲的熱。

陸鶴亭把羽絨服拉鏈拉上，走到主路那邊去攔出租車。

倒是有點后悔喝酒了，這種時候打車估計是很不好打的。

好在運氣還不錯，等了五分鐘，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后座，陸鶴亭就把地址說了出來。

司機師傅很熱，“小伙子都快12點了，怎麼還要跑出去？”

“見個朋友。覺不見，了點什麼。”

“朋友吧？”

陸鶴亭靦腆的一笑。

到了地方，陸鶴亭特意多付了一點車費，這種時候還在外面跑活，必然是家里經濟況不太好的。

“師傅，謝謝，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希你和你朋友有好的結果。”

陸鶴亭笑了一下。

轉兩手兜走進公寓大門。

在保安那邊登記了一下。先前陸鶴亭陪著宋綿來過一次，恰好還是那天值班的保安，一眼就把陸鶴亭認出來了。

陸鶴亭進去之后，已經打算直接進公寓大樓。

即便知道自己這樣來的唐突，但陸鶴亭想，離著近一點就好了。

確定不是一個人孤單單的過除夕就夠了。

走了兩步，聽到后面有車子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

男人天生對車子興趣，尤其是好車，總會有過目不忘的本能。

那輛車，陸鶴亭先前一眼就記住過。

沈肆曾經開著那輛車帶宋綿離開。

陸鶴亭沒再，腳似乎已經被盯在了地面。

車子很快停下來。

沈肆從里面下來。原以為他會徑自朝他這邊走來。沒想到，他只是靠著車門，點燃了一煙。

院子里面路燈都是亮著的，淡白的燈。

他煙頭上忽明忽暗的煙火，約可以照著他臉部的廓。而他腳下，投下的是他孤孑的影子。

陸鶴亭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就那麼注視著他。

直到沈肆似乎終于發現了他，而投過來淡淡的目。

陸鶴亭心里有了答案。

沈肆不是來陪宋綿年的，否則不會一直在那煙。同時他也能確定宋綿是一個人在家的。

心里有了一點好勝心。

尤其是在方面，可以輸給人那顆心，卻不能主輸給一個男人。

陸鶴亭在和他對視了兩秒之后，非常自然的轉頭走進公寓的門。而給了沈肆一種覺，他是專門來找宋綿的，陪年，在的允許之下。

;進電梯之后，陸鶴亭深吸一口氣，甚至想過如果沈肆跟過來會怎麼樣。但電梯一直緩緩的上升，直到電梯門打開。陸鶴亭從里面走出去。

走到宋綿公寓門口的時候，瞬間又沒有敲門的勇氣了。

他一直在努力讓宋綿在面對他的時候自在輕松，而不愿給任何力。如果他現在敲門，會不會給一種無形的力。會不會他們之后連做朋友的余地都沒有了？

點開那款APP，顯示宋綿還是在家里的。

他靠著墻坐下來，看著自己的手表，指針一圈一圈的在走，直到過了十二點。

他轉頭看著門，輕聲的說，“宋綿，新年快樂。”

在看到陸鶴亭進到公寓之后，沈肆是有一瞬的沖直接跟上去的。可是了一下，沒有了更多的作。

這個時間點，除非是宋綿主邀請，否則一個男人怎麼會去到的公寓呢？

他心中莫名驕躁，拿著煙盒抖出一煙。

一兩，直到煙盒最后一支煙被他點燃，沈肆低頭看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又是新的一年。

仰頭，屬于宋綿那間公寓的燈還亮著。

而陸鶴亭到現在還沒離開。

這標志著什麼，已經不用去多加揣測。

沈肆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修長的雙指夾著煙，仰頭看著天空，微冷的一彎霜月，好像和他的心一樣，涼涼的。

快速的拉開車門，直接鉆車，一把發了車子，直接開出了公寓。

——

年初一的早上，宋綿醒過來，只覺得頭疼裂。

哭了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

電視還開著，沙發被折騰的很皺，還能看到淚漬。

起來，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行尸走一樣坐回到了沙發上，然后掏出手機給周妍打了個電話。

沒有去給賀寧打電話的一個原因，是在還沒做決定之前，擔心賀寧把這件事告訴沈肆。

不是不相信賀寧，只是在權勢跟前，更不會妥協的人是周妍，而非賀寧。

需要找個人說這件事，否則會覺得自己會憋死，也會陷一個死循環。這件事對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周妍姐，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見你。”

經過一夜，宋綿的聲音無力且有些低啞。

周妍立刻覺察出宋綿的緒不對。

“我來找你吧。反正裴淵今天不在家。”

“你可以嗎？”

“他不敢攔我。你等我。”

過了一個小時，周妍就出現在了宋綿家中。

“安安我保姆帶著，不妨礙我們倆說事。綿綿，你眼睛腫了呀。”

宋綿招呼周妍進屋，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

宋綿順手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里。

周妍看了一眼，先不說話，樓過的肩膀讓腦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低頭看宋綿說，“你還好吧？”

宋綿搖頭，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沒事，什麼事都能過去的。”

周妍心疼的給抹了一下眼淚，說，“你看看你。我多堅強的一個人，可就是看不得別人哭。我自己點苦都覺得無所謂。好綿綿，咱不怕啊。”

宋綿吸了一下鼻子，卷翹的睫微，目落在周妍的手上，低低的說，“周妍姐，我懷孕了。”

“孩子是沈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