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被他扣住，迫使彈不得。

而他湊近，鼻息噴在臉頰，溫熱的直達心底。

沈肆的停在紅之上，不過是咫尺的距離，便要吻上去。

一只手抵在他的膛，阻止他更加近。

“宋綿，你一點都不想我？”

“太晚了，不怕時小姐醒過來找你嗎？”直接忽視掉他的問題，宋綿說著話，手不敢回來。卷翹的睫篩落一圈扇形的影。

沈肆額頭抵著，溢出的嗓音比著方才低了好幾分，“我知道，不你。”

說完，帶點故意的意味，用手去一下的臉。

宋綿慢了一秒，才把臉避開。

“走。”

下樓的時候，宋綿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穩。沈肆大概是遷就，走一步停一步等。

等到了一樓，好像越過山川似的，呼了一口氣。

沈肆冷不防的吐槽一句，“搞不懂你們為什麼穿那麼高的鞋。”

“我還搞不懂你為什麼煙呢，百利無一害。”

沈肆微微聳肩，似乎是兩個無解的題。

宋綿不知道沈肆竟是自己專門開車來的。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沒一會兒，車廂就暖和了起來。

不想讓氣氛太過抑，宋綿看著窗外，無意的口氣問，“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他不知道是要看宋綿這邊的后視鏡，還是特意看一眼宋綿。宋綿過車窗映出的畫面，和他這樣實現了一下。

這種反問的口氣，是他常用的。

宋綿抿抿，沒再多說。

路上幾乎沒什麼車，世界好像剩了他們兩個人。

車太暖和，封閉的空間就更顯的安靜，沒有一會兒，宋綿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沈肆注意到了，問，“困了？”

宋綿低低嗯一聲，想著大概是喝了點酒的緣故。

“睡吧，到了你。”

宋綿調整了一下坐姿，并不打算睡。

靠了一會兒，眼皮子又打架，索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些毫無意義的短視頻，發現頭有點暈。

退出來，給周妍發了個信息，問到家沒有。

沒一會兒，有信息回過來，【睡了。】

這稱呼，看樣子是裴淵發的。

宋綿就沒再回復。

“不困了？”沈肆手握著方向盤，眼神看著前方。

“不困了。”

沈肆轉頭看一眼，似乎確定了一下，又問，“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你要回家嗎？”

“我聽沈總的安排。”過年沒什麼地方可去，沈肆一貫都知道。

一時都無人說話。

車子開進了別墅的院子。

停下后，沈肆和宋綿一起往屋走。

“小心腳下。”上臺階前，沈肆好心提醒了一下。夜晚門口亮了一盞燈，照著門前并不大亮。

宋綿低低嗯一聲，上去時格外注意了一下。

“阿肆……”

時玥像是走路沒有聲音似的，又或者宋綿和沈肆都太過專注什麼，沒有注意到出現在客廳。

客廳只亮了一盞落地燈，這個時間，本就是休息的時間。

;昏暗的燈下，時玥一棉布穿著，長發披散著，場景的確是有些嚇人。

宋綿不怕人，但怕鬼啊。

踩著高跟鞋，堪堪往后退了一步，后腳跟已經踩空，并不能站穩。

沈肆眼疾手快，一手將腰摟住，一手扶住了的手臂。

作迅疾，又自然。

時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索著還要往前走，似乎要來尋沈肆，可走偏，正往沙發那邊去。

“時小姐……”宋綿低呼一聲，順勢便掙開了沈肆，疾步走過去，一只手搭在的手臂上，說，“前面是沙發。沈總不在這邊。”

說完，朝沈肆的方向看一眼，意思他過去。

在沈肆走過來的時候，宋綿把時玥的手握著放在了沈肆的手臂上，說，“時小姐早點休息，我今天和朋友喝了一點酒，現在有點累了。我們明天見。”

轉上樓的時候，聽到沈肆說話，“怎麼醒了？說做噩夢了嗎？”

“就是突然想見你。我聽到你出門的聲音了，你一直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宋綿徑自上了樓。

——

隔天早上，宋綿和時玥一起吃的早飯。沈肆有公事理，早早就走了。

時玥喝了一口牛，問，“宋綿，你酒醒了嗎？”

“昨晚沒喝多，睡一覺，已經沒事了。”宋綿端著一杯咖啡，淺淺喝了一口。

說話的習慣，眼神是要落在對方的臉上的。

臉頰若有似無的可以看到一些傷疤，但也不影響的貌。

“好羨慕你啊，還能喝點酒。我這些年吃藥，徹底和這些絕緣了。不瞞你，我以前畫畫的時候，還愿意喝點酒，學著古人，把酒疏狂的覺。”

角帶點苦的笑意。

和時玥相的久了，宋綿是有些心疼的。

拋卻和沈肆的那點關系，時玥是個極讓人心生憐憫，覺得惋惜的人。

看過時玥的畫，雖然不懂這方面，但也覺得是個熱藝和生活的人。

“你這傷什麼時候有的？”宋綿有些沒忍住問，等問出口，便又立刻道歉，“抱歉，我不想提起你痛苦的回憶，原諒我。”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時玥微微一笑，“我雖然看不見了，可是那些回憶在腦海里，忘不掉。宋綿，你有那種覺嗎？腦子里的是紅的，火紅的。”

宋綿說不出話來。

抿一下，說，“抱歉，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我說了沒關系。”時玥握著杯子，又喝了一口牛。

丹姐擔心牛已經涼了，提出給再熱一下，把杯子給了丹姐。

“我大二那年吧，有一次出去營。發現山中有個小木屋，里面還干凈寬敞的，應該是營的人常會停留的地方。于是我們四個人就決定在那里面住一晚。畢竟山里涼，小木屋比帳篷好很多。半夜的時候，起了火，然后我就被燒這樣了。等被送到醫院，我的皮已經大面積的被燒傷。眼睛就是那時候被熏瞎的，不清楚，應該是被火灼傷了。我上的也因為吸太多煙損。這些年，我一直在吃藥，也做了很多次的植皮手，才恢復到今天這個樣子。”

時玥說的云淡風輕，宋綿卻心驚跳。

大二，那是多好的青春年紀，卻遭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