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喝了點酒，沈肆讓司機開車送他到的公寓。

到了樓底下，就讓司機走了。

他自己披了外套下車，背靠著車門，點了煙。

吸了一口煙，仰頭。

一眼就看到了宋綿所住的那間房。

這邊的公寓房大多都是租出去的，今天這個日子，整棟樓只稀稀疏疏的亮著沒幾盞燈。

去年的今天，他不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到了邊。那時候留下了晶瑩的淚水，因為，那晚陪著他，在他下，難得過了許久又有主的樣子。

現在想起來，竟然是一年前的事了。

他靠著車門，線昏暗，照著他臉部廓也黯淡，多了幾分孤孑的意味。

他把一支煙完，看了一眼腕表，十一點多。頓了頓，朝公寓樓的大門走去。

從電梯里走出來，樓道的應燈亮起來。

他走到房間門口，沒想過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如果醒著，他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就那樣輸了碼，把門打開走進去。

客廳的燈還亮著，電視機里還在放著春節聯歡晚會。

播放的是戲曲節目，按照慣例，離著結束已經不遠了。

因為電視里的戲曲，他的足音就被完全蓋過去了。

還以為宋綿正在看著。

直到走近，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整個人窩在沙發里，蜷的姿態，懷里抱著一個靠枕，的，好像極力尋找一點安全似的。

那晚他實在太不高興了，喝多了酒，有多煩躁，才第一時間去了宋綿這里。

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宋綿那番話。

這份煩躁直到聶與那番話之后，被加劇，一直持續到今天。

他是逃避，又或者是完全沒有答案，以至于這些天從未想過要過來見。

他蹲在跟前，穿著綢的睡袍躺在那里。一雙玉白的小在外面。

昨天拆了石膏了。不是賀寧帶去的，但這件事賀寧是知道的，并且和他說了。

像是被裹了太久，保護的很好似的，那雙看起來更加的白，在燈下，會發似的。

視線順著的曲線，一路到了的口。

懷中抱著靠枕，可口以下，還是依稀可見部分的部廓，雪白，讓他的呼吸變得重起來，結不自覺的滾兩下。

五年多了，不膩嗎？

想起聶與對他的提問。

怎麼會膩？

這，像是癮一樣，本戒不掉。

聶與不是他，不會知道這副荑對他的有多大。

他們兩個，最本能的是的吸引。沈肆寧愿把他們兩人的關系歸結為的狼與狽，更清晰，也更簡單。

他想抱到床上，和有親的舉，好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

眼眸低垂時，看到了指腹上的一道細小的口子。

還有點殷紅的跡，可見是很新的傷口。卻連理都沒理。

起，翻了房間的柜子，終于找到了一個小藥箱。打開，取出一張創可。

重新折回到宋綿邊，低頭，認真仔細的給把創可上。

;因為是新傷口，到，還是會有疼痛。

宋綿皺一下眉，指尖一下，又被沈肆握在手里。

宋綿了，卻沒有更多的作，依舊睡得很好。

沈肆觀察，才發現眼角有些淚痕，一直延續到太的位置。

是哭過了嗎？

因為疼，還是其他什麼？

他頓了頓，替把創可好，然后握住的手，在指尖輕輕的親吻一下。

起，找了毯子給蓋上，轉，離開了公寓。

出門的時候，窗外正綻起大朵大朵的煙花，五彩斑斕。

——

宋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腰酸背痛，因為睡在沙發上蜷著一夜，是極不舒服的姿勢。

起來拄著拐杖去洗漱，打算穿一套紅的服，是昨天就決定好的。

說，過年還是要喜慶，這樣新的一年就會順順利利。

拿了電牙刷，去牙膏的時候，看到了手指纏著的創可。

微頓，一時間說不出什麼緒。

那位田螺姑娘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別人。

短暫的幾秒里，宋綿又重新把牙膏好，開始刷牙。

聶與怕爽約，早上到下午，一共打了三個電話和再三確認。

宋綿被聶與差點弄笑，一再保證，會去。

反正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里，連一個陪著過年的人都沒有。

回復了一些拜年的短信，然后不忘給方可還有賀寧發了紅包。

賀寧很久之后才回復，一頓吐槽。

離婚的事還沒定下來，為了讓爹媽放心，還得假扮和老曹關系很好，帶著兩個孩子回家。老曹這個人面心，喝了點酒，竟然還想，被他一拳打了左眼。起來就腫了，只能騙說自己半夜上廁所不小心撞門了。

宋綿陪聊了一會兒，賀寧說要應付親戚，就結束了。

周妍給發了語音微信，這幾天去家吃頓飯。

宋綿知道周妍是想真心誠意邀請，但覺得沈肆的話沒有說錯。可以和周妍來往，但裴淵這個人還是接比較好。

所以裴家的別墅，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

周妍是個聰明人，看出委婉詞句里的意思，便說有空們出來聚，這一次宋綿直接回了好。

又給周妍發了個大紅包。

周妍是堅決不肯收的。

宋綿說是給干兒發的，與無關。

周妍這才收下來。

又把孩子的名字發給，說是前陣子上戶口，定了個名字，是起的，愣是把裴淵發了幾天古籍，起出來的五個名字給直接無視了。

裴安瑜。

小名安安。

偏安一隅便好，平平安安更佳。

晚上六點，聶與給宋綿打了個電話，詢問是否在家。

宋綿笑回，“還怕我真的放你鴿子嗎？我一個拄著拐的人，跑遠了，也能給你追到。”

“那就行了，碼沒換吧？我直接進來了。提前告訴你，免得你被嚇著。”

宋綿頓一下，說，“那個，碼換過了。你過來敲門，我給你開。”

“老沈那貨讓你換的吧。怎麼還防著我呢？我是什麼采花大盜嗎？”

宋綿不好意思的一笑。

很快就傳來敲門聲。

宋綿穿著紅打底，外面套著一件駝的羊大，很簡單的一套，卻看起來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