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倒是很平靜，大概是覺得有徵兆，所以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才覺得沒那麼驚訝，並且也想過如果這樣說的時候，要怎麼樣應對。結婚是大事兒，不是說一句再想想就再想想，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

他年紀雖然小些，可在任程度上，反倒比不上嫚，起碼他不會這樣輕易的說出這句話。

同樣，他對結婚這件事是非常慎重，並且是認真對待，不是開玩笑的。

陳野平心靜氣，“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這樣隨便一句話肯定是打發不了我，也沒辦法跟我家裡人和你自己的家裡人代。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做下的重大決定隨隨便便就可以反悔，你覺得呢？”

他的冷靜與平和，讓嫚的心慢慢平復下來，剛剛說的話，有一半真，一半是衝之舉。江韌的事兒，讓失去了本該有的理智，原本以為自己都可以理的很好，可現在看來，只是想的很好，如果江韌一直在側，必然會時常失去理智。

閉了閉眼，看到陳野眼中的真誠，覺得自己應該給予同樣的真誠，有些事兒他有權利知道，在結婚之前還能夠選擇繼續或者中斷，如果婚後再被告知一切，那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那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還在正月裡，除了一些像肯德基一樣連鎖店每天都營業之外，其他私人的咖啡館茶室什麼的，基本上都於閉店狀態。他們找了幾圈，最後找到一家茶樓。

兩人要了個包間，嫚組織了下語言，講述了一下跟江韌，還有江韌的一些事兒。本來想著是簡單敘述一下，可說著說著，說了一個小時都還沒有說完。

從敘述的口吻和反應，陳野看的出來，對江韌的那種，很複雜，倒是不能只用來概括。

這裡頭還存著一點愧疚，憐憫，還有親人之間的，最後則是自己對他個人的。

自己也承認這一點，以前喜歡的魔的時候，費勁各種心思，就想為他邊最特別最無法割捨的一個人，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接江韌，能給予江韌別人給不了的安穩。

“我以前不太懂事，所以還利用了他有病的這一點，破壞了他和他最喜歡的那個姑娘。我很瞭解他們家的病史，也很清楚他這個人容易偏執，不是那種普通的偏執，不是別人勸說幾句，或者栽了跟頭以後，就會改變的。因為病態，所以他就算死了也不會改變他認定的東西。我那時候多希他能認定我，我不聲的做出努力，可惜最後不但沒能為那個人，反倒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我很失敗，我付出了很多，甚至於犧牲了很多，可最後我都沒有得到我想要的。”

“我也明白了，任何事都不能強求，你在幹一件壞事兒的時候，不一定當時就有惡報，但老天是公平的，必然有一天這報應會落在到你的上。他現在況更糟，我不知道最後他會變什麼樣，會不會跟他媽媽一樣，因為有攻擊，不得不關到神病醫院。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過過一天的開心日子。不，有過開心的日子，那就是跟他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他最快樂的時。可惜那人已經結婚生子。”

“裡最痛苦的就是一方已經釋懷，一方卻彌足深陷。”

陳野是個很好的聆聽者，整個敘述過程，他沒有一次打斷，並且很認真的聽著說完一切。作為一個文學好者，他本就相比其他男人要充沛一些，所以其實他是能覺到嫚上是有故事的。

他說：“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能覺到你上是有故事的，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心裡沒有個難以釋懷的人，恐怕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不必要等到現在出來相親結婚。我既然選擇了跟你繼續，跟你結婚，那就代表著，其實我並不介意這個。不過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跟我講這些事兒，我想等到你主把一切都講出來，等你願意說給我聽的時候，說明你心裡其實放下了一半。”

嫚笑了笑，“你怎麼能確定我是放下，而不是打算跟你代清楚以後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呢？”

“一開始我這麼想，但慢慢的從你敘述的口吻中到，其實你對他的是放下了，你現在對他的有一半其實是對你弟弟的。我說的沒錯吧？其實你現在最不能釋懷的是你弟弟，因為你而失去了好好活著的權利，你心中愧疚，可又不無法憎恨江韌，最後你就把對你弟弟放在了他的上，希他可以一直好好的，代替你弟弟好好的活下去。可他的病不是他能夠選擇，所以你決心往後這一輩子，無論他變什麼樣，都會負擔起來。”

陳野繼續道：“可實際上，他本就不需要你去負擔，也不需要你去照顧他。其實你越是靠近他，越是去關心他，對他來說不見得是一件開心的事兒，我作為旁觀者的角度，會覺得你們這做互相折磨。你沒發現他來之前，你其實一切都很好，不管是心境還是其他方面，但他來了以後，不但他不好，你也變得不好。既然你是為了他好，何必就放手呢，而且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他一定會給自己安排好自己該有的結局。你覺得呢？”

不可否認，陳野說的還是很有道理。

現在這樣，似乎又變了以前那樣，百種緒在心頭無法緩解。

取消婚禮的事兒，自然就不了了之。

晚上回家的時候，應秀看了幾眼，沒有多問，只是讓好好珍惜陳野，“這小子不錯的，對你也十分上心。不管你結不結婚，都不要再蹉跎自己的時間。”

“知道了，媽。”

……

過年期間，袁鹿跟卓彥馨過一次電話，是卓彥馨在朋友看到的全家福，主打過來的。

本來想在過年的時候掐著時間打過來，祝春節快樂，但由著多次睡過頭，有時差的緣故，次次錯過，就只在就微信上發了個大紅包，給孩子的歲錢。

這天，袁鹿接到卓彥馨電話剛吃過晚飯，準備帶著圓圓去外面散步。這難得接到電話，就索坐下來跟聊天，讓盛驍自己推著孩子出去散步。

“過年都不回來一趟，就微博上發了個照片，你這是準備退了？你們娛樂圈更新換代那麼嚴重，我瞧著之前你的那個小姐妹竇微灩快要取代你的地位了。我看好多娛樂分析帖子，要再不出來，這江湖可就沒有你的地位了。”

當然，袁鹿是故意這麼說，今年春節檔，跟周羨合作的那部電影上映，雖然說是文藝片，放在春節檔不是那麼合適，但在口碑的發酵下，同比其他電影質量又高，故事也很強，所以突出重圍，了今年春節檔的黑馬。

袁鹿為了支援，可是包了好幾個場子，不管是北城還是樾城這邊，五六場是有的。

所以，今年最的還是。

袁鹿也是看了一場，別說周羨拍電影確實不錯，在周羨的鏡頭下，卓彥馨完全是另一種風格。演技也是更加突出，讓人眼前一亮。

這電影，是可以拿獎的。

卓彥馨嘁了聲，“我雖然人在國外，可娛是個什麼況我還是很瞭解的好吧，再說了，我的那個電影，國外也有上映，你當我不知道啊。”

袁鹿笑說：“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現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兒，什麼都不知道呢。這周羨確實有兩把刷子，我之前看預告的時候覺不太行，沒想到這麼。”

“人家還是有點才華的嘛，不然怎麼在國外的圈子裡立足。”

說到周羨，卓彥馨的緒低了幾分。

袁鹿說：“本來電影績那麼好，到時候年初那些晚會，你參不參加啊？不參加就真是可惜了。”

“沒關係，績在就行，那些豬獎，我之前就拿了。我估著要四五月才回來，到時候就是強勢迴歸。”

“那正好，你可以來給我當伴娘，我婚禮就訂在五月二十號，你這大明星給我當伴娘，我這人生也是達到了巔峰了。”

“來了，你現在的人生還沒達到巔峰麼？你瞧瞧你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太巔峰了吧，你兒子長得真可，我恨不得現在就回來，他滾滾的臉蛋。你是真幸福，你看著都發福了。”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說我胖了的，我準備過完年就減，絕對不能再繼續胖下去。”

“胖乎乎的也可的，你現在這樣剛剛好，不胖也不瘦，看著還富態。羨慕你哦。”

“怎麼著？你在國外懷孕，就沒人照顧你？”

卓彥馨沒說過是去懷孕的，袁鹿就是炸。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停頓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辯解，“誰說我是來懷孕的，我是來度假的，你可不要搞錯了。禍從口出，這事兒要是洩出去，那我可就完蛋了。”

“完蛋什麼？就算你結婚生子，也不會影響你太多，娛樂圈裡也不是沒有明星結婚。你現在不是已經開始轉型了麼？再說了，你又不是男明星，你還怕友麼？”

“你不懂。”卓彥馨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袁鹿聽到那頭有點靜，卓彥馨這就提出了結束通話電話。

都不等多說一句，卓彥馨就立刻掛了。

不就是打個電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掛了電話後趕躺好，時間尚早，昨天上熬夜，誰知道大早上筋，被迫醒過來，正好時間差不多，就給袁鹿打了個電話。這電話老早想打，一直湊不好時間。

保姆雖然看得，但相對來說，沒什麼迫，就算不照做，當保姆的也不能怎麼樣，頂多就是告訴周羨。

但周羨人在地球的另一邊，加上現在月份較深，他大多時候還是縱容的，不會像初期的時候態度那麼差。

幸好他並不是一直陪在邊，他在國事兒多，加上現在過年又趕上電影上映，事就更多。年前來這邊待了三天就匆忙回去，原以為這一陣會很清淨，誰知道他突然就來了，還是趕在大早上。

周羨作很輕，窗簾拉著，室很暗，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卓彥馨醒著。

瞇著眼，看他輕手輕腳的進來，心裡說不出的覺。

有一點兒心，但很快又將這念頭下去，想著因為懷孕所的苦和累，那點兒小心算不了什麼，男人都是臭東西。不值得付出真心，也不值得託付終。

等孩子一出生，他們就各不相干了，再忍一個月，苦日子就要結束了。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開口。

周羨的作一頓，“你那麼早就醒了？”

“筋了，疼醒的，想再睡就很難。我想提前剖腹產不可以麼？醫生也說了，胎兒一切都好，想要提前也可以。”

“你當然這樣想，可孩子在肚子裡多待一天，對他本都有好。你還急著這一個月麼？電影票房很好，不過國外這邊就稍微遜一點，總得來說還算可以。我說過的話，我做到了吧？所以你最好是聽話一點，滿打滿算三十天都不到了。”

他走到床邊，彎開了床頭的燈，卓彥馨起不是很好，黑眼圈有點重，很明顯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

抬手擋了一下，一隻手搭在肚子上，不是很舒服，到這個時間段，每一天都過的十分的疲勞，就算坐著不，也覺得很累，幹什麼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