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沒有跟齊辛炎道別，只小施出來送他出去。

小施看著他上船，一直到船消失於眼前，才回去跟齊辛炎彙報了一聲。

“您就這樣放了他？”

齊辛炎說：“他做任何事兒，歸結底只為一個人。”

“就因為這個？”

“是。不管我放不放過他，他這一輩子都是痛苦的，他留在我這裡，忍辱負重的，反倒讓他心裡舒服，我又何必要全他？對他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他一無所獲的回去，看著自己心的人跟別人結婚生子，這才是最殘忍的，比任何懲罰都要殘忍。”

R給他帶回來的訊息，是林凡和郝溪復婚，兩個人在一起，照片裡的他們看起來過的很開心。

多麼殘忍的畫面，他覺得噁心，止不住的心痛。

但他跟江韌不一樣，江韌失去了所有機會，他弱無能，而他，不會讓他們兩個幸福多久，他的命還有幾天，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只剩下那幾天了。

齊辛炎突地像是想到什麼，問：“上次你們給盛驍注的病毒，潛伏期有多長？”

小施說：“最多三個月。”

齊辛炎眉頭了，“三個月？”

這都過去多久了？三個月早過了，“那盛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小施默了一會，說：“那個病毒，我們還沒有在活上做過實驗，是什麼樣的況，還不知道。當時本以為可以長期試驗，還等著他出反應記錄，結果沒等到他給反應人就跑了。”

“什麼意思？”

小施沉默。

齊辛炎現在的子不能生氣，“你們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

“是C信誓旦旦，我一直保持懷疑的態度。他是老大，我們只能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搞了半天，很有可能盛驍什麼事兒都沒有，是麼？”

小施再次沉默。

沉默就等於預設。

齊辛炎笑了一聲，閉了閉眼，強下心裡的怒氣，“出去。”

小施試圖解釋，“不過後來我們還是在小白鼠上做了試驗，確實是潛伏了大概三個月會有反應，但您說盛驍到現在都沒有異常，最大可能是病毒在注他之前，就已經死了。否則的話，大大小小總還是有些反應，不可能什麼反應都沒有。”

“滾，給我滾。”

說了跟沒說一樣，再多說一點，齊辛炎可能就要吐亡。

鬧了半天，他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是直接砸死的那種。

小施略有些擔心，說：“您別太激，只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和金錢，我們一定能研製出……”

“滾！”

齊辛炎沒有耐心聽下去，時間和金錢他都要沒有了，可到最後他什麼都沒幹！什麼都沒得到！

原以為，有盛驍這個超級傳播者放在那裡，他就算死了，也是幹了一件大事兒，結果到頭來，什麼都不是！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事業，還沒功，他費心呵護的人，背離他。

……

江韌本以為齊辛炎會耍詐，但全程沒有任何意外，他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北城。

可他站在機場裡，一時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這跟原本計劃的，他自己預想的一點都不一樣，他以為自己至可以像個英雄一樣回來，帶著勝利的果實。

然後，袁鹿會謝他，記著他，說不準，可以在的心裡留下小小的一個位置，小小一個也足夠。

可現實是，他什麼也沒拿到，甚至沒有到一傷害，回到了這裡。像極了小丑，稽的要命。

他站了好久，才上了計程車，想了半天，最後去了溫乾所在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