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韌倒回去看了一遍兩人這些日子以來的對話,他們聊天的次數不多,但每一句,字裡行間都著撥。
可現在卻跟著另一個男人進了酒店。
他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兩人進酒店不是去開房,而是去談正事兒。
袁鹿發完晚安以後就再沒有反應。
他盯著手機螢幕數秒後,猛地一甩手,將手機砸在副座上。他幾乎沒有多想,推門下車,徑自進了酒店。
……
餘諾洗完澡出來,就瞧見袁鹿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一隻手低著頭,另一隻手拿著酒杯,落地窗上倒映著的姿。
他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走過去,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來。
袁鹿側給他倒酒,笑瞇瞇的說:“讓你破費了,開啟我才發現這酒不便宜,開都開了也沒辦法裝回去,那就只能喝完它。”
餘諾要過酒瓶看了看。
袁鹿託著下盯著他看,“看出什麼名堂了?這酒是真的假的?”
“要不,當我朋友吧?”
他放下酒瓶,拿了酒杯,抿了口酒。
袁鹿笑起來,“咦,這次你竟然比我問的快,我剛還想跟你說這個事兒。”
“所以呢?”
“我的態度不明顯麼?我要只想跟你當炮友,也沒必要跟你拖一個月才來酒店,更不需要了解那麼多。我覺得你跟我應該是同一個心思,果然嘛,我沒有覺錯。”
這洋酒的勁還大,袁鹿這會有點飄飄的,喝掉最後一口,才扶著扶手起,“我去洗澡。”
整個人晃了一下,餘諾眼疾手快,抓住的手臂,“這麼快就醉了?”
袁鹿靠過去,拍拍他的臉蛋,說:“我酒量好的很,你乖乖的等著吧。”
袁鹿進去洗澡,餘諾起,拎著椅子轉了個方向,面朝著浴室的方向,順便關掉的大燈,只留了兩盞壁燈,整個房間的線暗下來,唯獨浴室的燈顯得很亮。
餘諾喝完袁鹿剩下的半瓶酒,房間的座機響起,他起去接。
前臺小姐細的聲音響起,“袁小姐麼?”
“你說。”
“這邊有位姓江的先生,說是袁鹿小姐的朋友,我想確認一下。”
餘諾朝著衛生間看了眼,想起第一次見時候見到的那個男人,想了想,說:“不認識這個人,我記得你們酒店注重私,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把我們的資訊出去吧?”
“當然不會,江先生說是有急事兒要找人,所以我才想著打電話確認一下。很抱歉,打擾到你們。”
“打擾沒關係,但洩了私,那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您放心。”
電話結束通話,餘諾想了一下,直接把電話線給拔了。而後出去,找了客房部的經理,換了一間套房。
酒店大堂,前臺小姐掛了電話,對著江韌出標準的笑,“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想您可能是找錯人了。”
“錯了?我是親眼看著進來的,怎麼會錯。你只要把房間號告訴我,其他不用管。”
“對不起,我們這邊有嚴格規定,客人的資訊不可能。先生,要不然您自己打電話給您要找的人,下來見您?”
江韌默了一會,拿出份證,“給我開一間房,我要求跟他們同一層。”
他的態度顯然是不容被糊弄。
按照他的要求,給他開了一間房,江韌拿了房卡上去。
前臺小姐也怕出點什麼好歹,到時候要負責人,就趕忙聯絡了客房部經理,告知了況。
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就接到了客人的投訴,說有人擾。
客房部經理了保安上去,就看到江韌挨個房間的在敲門。
“這位先生,您先冷靜一下,您這樣會打擾到我們其他客人,有什麼事兒咱們先坐下來慢慢說,可以麼?我會盡我可能替你解決問題,但你現在這樣吵到其他客人,我們就不好理。”
江韌並不理會他們的話,“我已經跟你們前臺的人涉過了,他們不能解決,那我就自己解決問題。”
“您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這裡上百個房間,您一間間找過去,也不是辦法吧?”
“那你不如直接告訴我,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您跟我下去,我讓他們查一下。”
江韌看他一眼,並不覺得他會真的告訴他,旁邊兩個保安蓄勢待發,彷彿下一秒就要撲過來逮住他。
這時,他手機響起,是周迎來的電話。
他轉過,走開幾步接起電話。
“查到了沒有?”
周迎有幾分為難,說:“同方酒店我沒認識的人,我託人去查了,不過人家酒店私這一塊做的很好,說什麼也不肯。其實我覺得也沒有必要,江韌……”
他的話沒有說完,江韌就掛了電話。
倒也沒指他能查到。
他著這一扇扇的房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作快的男,這會已經進正題。
他停下腳步,沉默了幾秒後,轉走到客房經理跟前,“老實跟你講,是我老婆在這裡會人,我只要你們把房間號告訴我,其他不用你們管。我也不會給你們酒店造負面影響,我只是要把人帶走,不會做其他事兒。當然,你要是告訴我,我會給你應得的好。但如果你們不能配合,那麼沒辦法,為了我的家庭著想,我只能走極端方式。”
對於這種理由,客房經理見怪不怪,同方酒店立到如今也有些年頭,這麼多年,什麼事兒都遇過。
“可否提供一下您的結婚證?做一個進一步的證明,若是能夠證明這位客戶與您確實是夫妻關係,那麼我們就有正當的理由給你提供資訊。”客房經理好聲好氣的解釋,“我們酒店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兒,有個男人藉著捉的名頭,結果是前男友來鬧事兒,差一點出了人命。自那以後,咱們酒店就嚴格規定不能客人資訊,除非是警方辦事,或有證有據的況下,我們能夠提供資訊。還希先生能諒一下我們的難,畢竟客人私是犯法的。”
他當然拿不出來什麼結婚證,什麼證明都沒有。
他抿了下,垂了眼簾,兀自點頭,“哦,對不起,諒不了。”說完,他就轉,準備繼續砸門。
在他轉之際,客房部經理招呼了兩個保安上去抓他。江韌的反應很快,本就有所戒備,立刻躲過了兩人過來的手,並一腳踹過去。
他這會正好窩著一口氣沒撒。
他往後退了兩步,冷睨了他們一眼,周散著生人勿進的戾氣,是個危險人。
兩個保安站在一塊,互相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看站在後側的客房經理。
其中一個保安說:“你何苦要為難我們呢。”
江韌懶得跟他們廢話,照舊我行我素,在他要砸門的時候,保安再次上前把人拖住,而後三人就扭打在了一塊。
江韌的戰鬥力強的很,兩個保安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像個瘋子一樣與之對抗。經理瞧著駭人,立刻通知人報了警。
袁鹿洗完澡,就聽到外面有打鬥的靜,“外面在幹嘛?”
餘諾聳肩,“不知道什麼況,好像有人擾客人。”
“那一會敲門別開就是,萬一是個神經病,被打了都沒地方說理。”
“我本來也沒打算開。”
……
最後,江韌被帶去了警局,扣在了拘留所。
酒店這邊對到擾的客人表示了歉意,並給予了相應的補償。
嫚是一小時後到了警局,瞭解完況以後,跟酒店負責人道了歉,對方也沒為難。
嫚辦妥了手續,在門口等人。
江韌被帶出來,臉上掛了彩,整個人氣很低。
警察訓了幾句,嫚帶著人出了警局。
江韌一句話也不說,出了門口,就把嫚的車鑰匙搶了去。
嫚跟上,在旁邊說什麼,他都沒什麼反應。
一路飆車,又去了同方酒店,執著且攔都攔不住,跟瘋魔了一樣。
嫚察覺到他緒失控,這種時候容易出事,可男力量懸殊,拉都拉不住。
兩人在酒店外面牽扯了很久,江韌像一頭偏執的蠻牛,說什麼都不聽,好話歹話都沒辦法搖他。他這架勢簡直像是要去殺人,嫚氣不過,揚手一個掌打在他臉上,衝著他大吼:“都過去多久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完了!你要去幹嗎!”
江韌向,眼神晦暗抑著狠戾,不等再多說一句,便一把將推開,“你別管!”隨即,朝著酒店大門過去。
嫚被他推倒在地,這會有車過來,差一點就撞上,幸好司機反映快,但也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降下車窗來罵人。
嫚也是被嚇得不輕,可這會更多的心思在江韌上。
可能是那不堪耳的漫罵聲,讓江韌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到嫚忍著眼淚看著他。
兩人對視半晌,江韌轉回走到跟前,呵斥了那司機,許是欺怕,對方一下停住了罵聲,了回去,開著車從他們邊經過。
嫚深吸一口氣,說:“別給自己惹麻煩行不行?我們現在的況,還沒到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地步。更何況,你跟袁鹿都分開多久了?當初你們兩個都撕破臉到那個地步,你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兒?就算是主來勾搭你,那也是要報復你!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對你來說其實什麼都不是,你不喜歡,江韌!”
嫚上前一步,手握住他的手腕,了語氣,“我們回去吧,好麼?”
江韌沉著臉,沒有說話。
“江韌。”
“你先回去。”他掙開的手,緒似乎穩了一點。
嫚自然不肯走,“跟我回去吧,我們回家吧。”
“走。”他有些不耐煩,弄了眉,從口袋裡掏出煙,燃了一了起來。他的手背在流,指關節都破了皮,看起來嚴重的。
嫚瞧見有些心疼,可他卻好似沒有覺。
他抬眼看了看酒店大樓,吐出一口煙霧,惡狠狠的說;“我跟沒完。”
“江韌……”
“你別廢話。”
“早知道我就不該把你從警局弄出去,就該讓他們關著你!”嫚紅了眼,可江韌本不理會,自顧自的走開,回了車上,倒是沒有再去鬧騰。
嫚不放心,徹夜守著他。
他就坐在車裡菸,一夜都沒有閤眼,一雙眼佈滿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他看到袁鹿和那個男人一道出來,袁鹿穿的,早上還有點冷,上穿著男人的外套,兩人牽著手,走的很近。
江韌覺得肺和胃都在疼,他一隻手抵住胃部,盯著他們走遠,倒是沒有立刻上前。
嫚這會醒過來,瞧見他發青的臉,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不過倒是能猜到他看見了什麼,“我們去吃早餐吧,今天還有很多事兒要理。”
江韌沒說話,了後槽牙。
嫚手握住他的手,有些擔心,說:“冷靜點,不看見就好了。過幾天我們回去看看你媽媽吧。”
“你是在提醒我?”
“不是,我只是覺得該回去看看。聽桂雲姨說,現在況比以前好很多。”
“別總提我媽。”
嫚:“知道了。”
……
袁鹿到公司第一時間泡了一杯板藍,早上起來流了點鼻水,嚨也不是很舒服。
今天來的比較早,到的時候公司裡還沒幾個人,程江笠基本上每天都是踩點。
坐在茶水間,等著水燒開,腦袋有點昏沉沉的,想來想去,又回到工位找藥吃。
“姐姐,你昨天沒回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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