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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紈绔與高嶺花》 第168頁

隔著簡陋的木制房門,丞相大人閉了閉眼,盡量保持嗓音的平常:“你且等等,我讓人再換桶熱水,好好沐浴。”

——他并不喜好男子,甚至真實的床笫事。

可是,他無法將蘇戚當作尋常男

正如此刻,難堪與歡喜反復沖擊理智,如同最煎熬的神拷問。

,蘇戚按住襟,笑著說好。

不知曉薛景寒的心理掙扎,只當他赧還要面子。這樣別扭的格,也很讓人心。

等浴桶重新換水后,蘇戚仔細泡了個澡,總算渾舒暢,覺自己活了過來。沒在房呆多久,薛景寒便差人過來,請去隔壁談事。

大晚上的,還有什麼要事?

蘇戚心里好奇,隨意束起半的長發,進到隔壁屋子里。薛景寒坐在書桌前,已經換了一天青衫,手里翻閱著薄薄書冊。見蘇戚到來,他指了指邊凳子:“坐。”

蘇戚依言坐好,薛景寒把書冊推到面前。

破損卷邊的封皮,約寫有“萬悔”“罪書”等字樣。

蘇戚毫無來由地想起小粥山上水匪臨死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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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悔錄?”

“嗯。”薛景寒摘掉腦后歪斜的玉冠,用手指梳理著烏發,將散落的發攏起。“你翻開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

蘇戚打開封皮,映眼簾的,是麻麻的姓氏與職。很多人都有印象,在那本來的卷宗里,也曾記錄過。

是建寧一八年,江泰郡水患后,遭調任與革職的員。

但這本冊子里記載得更細,更多,人數遠遠超過了所知曉的名單。

“與水患舊案相關的吏,幾乎都被寫了進來。下至筑堤兵卒,上至……卞文修。”薛景寒念出太尉的名字,示意蘇戚繼續往后看。“我想,你應該也已經猜測到,整件事是針對先太子沈慶安所設的局。突然暴漲的江水,和白日閉門不開的酒宴,都是刻意為之。”

蘇戚一頁頁翻閱著,冊子里寫明了朝廷與地方吏的勾連關系,直指此事背后有太尉授意。前任郡守牽頭,與屬共同策劃了這場天災。

沈慶安率輕騎來江泰郡治理水患,殫竭慮日夜不休。眾員百姓并肩作戰,上下一心,沈慶安不疑有他,壯志躊躇想要做好先帝委托的重任。治水初見效時,郡守設宴接風慶祝,將沈慶安留在柳林縣治所,并命令兵卒破壞上游多堤壩。

再次暴漲的江水傾瀉而下,淹沒白水安城柳林等鄉縣,前線戰者死傷不可計數。

“前往安城途中,我見到一座舊壩,封膠土,藏匿空竹籠。”蘇戚盯著紙上文字,“當年留下的堤壩,在這次水患中盡數沖毀,難以充當罪證。”

“修筑堤壩的兵卒和苦力,尚有存活者在世。雖然藏匿在外,有了這本萬悔錄,便能繼續搜查。”薛景寒梳理著的頭發,將玉冠扣好,“證不在,人證也能用。”

蘇戚繼續往后看。

治所酒宴進行到中途,沈慶安多次想要離席,都被員以勸酒名義阻攔。城外江水泛濫,傳信兵奔跑回城求援,隔著門大聲號哭。

,兵卒持刃圍住沈慶安,他進退不能,只能看著眾員飲酒歡慶。

即使貴為太子,在卞文修把持的江泰郡,不過螳臂之力而已。

足足半個時辰,治所歡歌宴飲,墻外哭嚎聲骨悚然。

等沈慶安終于忍無可忍,不顧一切往外闖時,沒人再阻止他。他順利奔出治所,見到的,只有人間煉獄。

復述就到這里。蘇戚再翻一頁,紙上字跡變得潦草許多。

——愚有愧,酒宴戰戰兢兢,只敢奉承郡守,又因掛念家中妻兒,無法忤逆五皇子與卞氏。

——然每逢夢,冤魂泣,斥咄祈求,字字如烈火焚燒五臟。故多年行走查訪,終于知曉堤壩修筑詳細,與太子親隨死亡真相。

下一頁,寫的是江水暴漲時,親隨騎兵察覺異常,與前線兵發生爭執。除卻最初奔回傳信的人以外,剩下的盡遭屠戮滅口。

“沈慶安他……知道這些事麼?”蘇戚問薛景寒。

薛景寒回答:“應當知曉。傳信兵雖然不清楚后來的事態,但江水退卻后,收殮同伴尸,怎能不明白死因。”

“可是沈慶安未曾指控江泰郡吏,甚至沒有申告自己的冤屈。”蘇戚回憶卷宗記錄,“他認下了這些罪名,險些被廢太子。”

“也許他覺得自己有罪。”薛景寒眼底閃過晦緒,“罪在行輕率,信不該信之人,致使百千百姓無辜死傷。”

蘇戚認真聽完,說:“他似乎是個很正直的人。”

薛景寒沒答話。

蘇戚翻完書冊,在末頁找到著述者的姓名。

王念,江泰郡主簿。

一切都好像連起來了。經歷水患舊案的王念查清真相,寫萬悔錄,寄給任職白水縣令的李明淵。隨后,他懷抱著長久的愧疚,吊死在柳林縣外的堤壩上。

“我還有一事不明。”蘇戚合上書冊,“王念牽掛妻兒,不敢得罪長,可見他看重親。緣何早早尋死,舍棄病弱的妻子和年兒?”

薛景寒搖頭:“或許他并非自殺。查訪舊案,自然命難保。著萬悔錄后,王念寄給舊友李明淵,應當是察覺自己保管這本書冊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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