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依不饒：“別人不曉得，你怎麼知道他在小粥山？”

“意外之喜而已。”蘇戚笑了一聲，目掃過角落籠，“廷尉貌，可惜子太冷。平時難以接近，如今離京來江泰郡，我便一路追趕。到這白水縣，才知道人被劫了。各位兄臺辦事不謹慎啊，抓個人，還被過路的瞧見。我花重金買到消息，這才上山找你們要人。為表誠意，知人也在我那兒扣著呢，您幾位愿意做這買賣，我就敢擔保，廷尉被劫的消息，傳不到任何人耳朵里。”

言下之意，如果買賣不，小粥山水匪劫掠朝廷命的事，就不再是。

田爬子渾殺意陡現。

“你在威脅我？又或者……哄騙我？”他問道，“我如何信你帶他走后，不會有兵圍剿小粥山？”

“我不帶他走，難道小粥山就太平麼？”蘇戚反問，“現在有水患，郡縣吏無暇他顧，可桐江的水總會退下去，到時候堂堂廷尉在白水縣郊失蹤，你覺得沒人來查？恐怕第一個要剿的，就是你這小粥山！”

話音落時，滿座皆起，出刀劍武對準蘇戚。

用手指撥開面前刀刃，嘆口氣道：“寨主可是誤會我了。我這人吧，做事只為自己開心，別的一概不管。想要什麼東西，總得拿到手，不拘什麼法子。錢無所謂，你小粥山太不太平，也不關我事。不過，為了買這個人，我倒愿意幫諸位一把。到時候，既沒有兵上山清剿，也不會被廷尉事后追究。”

田爬子下意識問話：“怎麼幫？”

“于各位而言，廷尉活著，死了，都是個禍患。但他到了我手里，可就不一樣了。”蘇戚向籠中的男人，牽起一邊角，輕聲細語道，“子再冷再烈的人，總歸也能馴服。了他的脊梁，打斷骨頭，最后他還得跪著求我的憐。一旦了聽話的狗，就得乖乖聽主人的話。”

語調纏綿，卻又毒至極。

周圍人沒太聽懂話里晦的含義，但看得清蘇戚面上的表。

那是癡狂，貪，以及想要施的興。

他們殺人劫掠，或者逛窯子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緒。

廳堂的氛圍悄無聲息發生了變化。從針鋒相對，到揣測猶疑，不過一瞬間。

“把人給我，我會讓他聽話。小粥山和廷尉的沖突，就當從未發生過。”蘇戚回轉視線，看著田爬子，“你們得錢，保命，我帶走他，從此相安無事。這樁買賣如何？”

蘇戚確信，對方臉上有所松。

但他最終沒有給準話，坐進寬椅里翹起了。

“不急，反正這幾天山腳全他娘是泥水，你也不好走。既然都來了，住上幾天，人先送你玩玩。畢竟蘇爺也是付過錢的。”田爬子揮手，示意手下兄弟打開鐵籠。“你且好吃好喝住著，等水退了再下山。也好讓兄弟幾個看看，這種刀槍火都打不出半個屁的骨頭，能不能變聽話的狗。”

吊在籠子里的男人手腳被解開，從籠子里拖拽出來，扔在蘇戚面前。他似乎對周遭況無知無覺，靜悄悄伏在地上，手腳微蜷。白皙的脖頸，嵌著捕用的鐵制項圈，其間又連接著一條長鎖鏈。

蘇戚從未見過秦柏舟這般狼狽模樣。

閉眼又睜眼，將冷意制下去，在眾匪徒審視的目中，開口問道：“有酒麼？”

離得近的人解下腰間酒囊扔過去，里猶自嬉笑：“這可不能隨便喝，燒嚨的烈酒，第一次喝小心穿腸肚爛！”

蘇戚穩穩接住，扯起角道：“正好。”

拔開塞子，將烈酒盡數傾倒在秦柏舟上。冰冷酒流淌過皮，刺激著所有的傷口。男人幾乎在瞬間繃了全，十指死死摳著地面，如同瀕死掙扎的。

他沒有嚎，或者。只在極致的痛苦中，渾抖著，發出破碎的息。

蘇戚蹲下來，扯著鎖鏈迫秦柏舟仰起頭來，近他的臉，聲說道：“廷尉大人喜歡麼？往常我就想，這樣的皮，配紅最好看。”

秦柏舟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在向外溢。由于浸潤了酒，他的幾乎遍布紅，活似水里撈出來的殘骸。

饒是見慣了慘烈場面的水匪們，也不頭皮發麻。

如果說，剛剛蘇戚的話，他們信了五分，那麼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確信，眼前這位著鮮看似弱的年郎，是個天生的施狂。

無他，只因為蘇戚在折磨秦柏舟之后，臉上依舊帶著溫繾綣的笑意。

“寨主，可否讓我帶他回房？”蘇戚揚聲道，“好些日子沒見廷尉，我思念得。”

田爬子沒吱聲。一名看守走過來，手要拉扯秦柏舟脖子里的鎖鏈。蘇戚擋住他：“不行，這人現在歸我。”

說著，攔腰抱起秦柏舟，笑道：“還請前面帶路。”

形稍顯纖弱的年，抱著幾近赤的年男子，這畫面似乎哪里不太對，但囿于蘇戚的氣場，竟然一時間挑不出病。

人們目送離開。先前帶蘇戚進來的胡髯壯漢跳到田爬子邊，悄聲問道：“大哥，真讓他把人領走？”

田爬子看著蘇戚遠去的背影，磨了磨牙槽：“急什麼。先讓人出去打探打探，挖出這蘇戚的底細，看他是否說真話。待會兒你跟上去，不要聲張，瞧他們在屋里做什麼。”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