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殷晉的肩膀：“不必在意蘇家郎。能和季阿暖當眾面，就證明這季姓商賈與丞相沒什麼關系。薛景寒行事謹慎，斷不可能故意讓人抓到把柄。”

丞相和太尉向來不對付，你挖我的私，我抓你的要害。

卞文修始終提防著，薛景寒拿舊事舊人給自己挖坑。

“不過，姓季的總讓人不得不在意，你吩咐人繼續跟著，查他底細，看究竟是否與季遠侯沾親帶故……”

卞文修說到這里，面上出懷念之。

“季遠侯的孩子，若是長大了，也該是這般年紀吧。”

薛景寒走出丞相府，對著頭頂刺目的太，瞇起了眼睛。

“大人，回薛宅麼？”斷荊問。

他沉著沒說話。道路前方，漸漸出現了殺戈的影。笑的年步伐輕盈，幾息之間，便來到薛景寒面前。

“蘇公子讓我給大人送補品。”殺戈說著，將個白瓷圓肚的瓷瓶呈給薛景寒，“他說此安神助眠，要大人盡快回家歇息，務必睡足三個時辰。”

薛景寒接過瓷瓶，手指挲著瓶，垂眸道：“好，我現在回去。”

從丞相府到薛宅，路上他始終握著蘇戚所贈的瓷瓶。

回到臥房后，薛景寒從屏風后的書桌里取出個木盒。打開蓋子，里面擺放著許多雜。滿罐打磨好的玉石棋子，空心小彩球，羊毫筆，雕鏤梅枝樣式的發簪。以及，被在話本里的杜鵑花枝。

他把白瓷瓶小心放進去，再次合上蓋子，將木盒收好。所有從蘇戚那里收到的件，被珍而重之的，藏進書桌最的暗格。

……

中午，蘇戚回到太學。

和往常一樣，去講堂聽課，一心二用看自己攜帶的書。經歷綁架案后，學生們都知道舍保護姚常思，有些人態度稍顯緩和，但也有人依舊不齒。

畢竟，跟季阿暖親游逛，也是這幾天的事。

耽于樂，私事混，這是絕大多數人對蘇戚的評價。

虱子多了不，賬多了不愁。蘇戚如今抗能力接近滿點，完全無謂周圍人的冷眼。

當天夜深人靜，與程易水等人再度聚首。

西寮，小黑屋，四人圍坐。

蘇戚把王昭儀刺殺皇帝的事一說，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我們所料不錯。”程易水說，“江泰郡水患，極有可能是天子與太尉當年陷害沈慶安的手筆。”

楊惠拳頭，恨聲道：“兄弟鬩墻，緣何牽連無辜百姓？”

“真要這麼推斷的話，恐怕建寧一八年謀逆宮變之事，也有。”蘇戚并不意外，皇家勾心斗角的劇，早已被演得泛濫。“不過，沒有實際證據，一切只能是猜測。王清鵲已死，沒法問更多。”

“王昭儀不在了，當年那些調任革職的吏還在。”程易水指出關鍵，“想要探查水患真相，就得親自去江泰郡，找到相關人員，把證據挖出來。”

蘇戚搖頭：“談何容易。”

如果輕易能問出來，這麼多年，也不至于案子被得悄無聲息。當初程易水他們慫恿竊卷宗時，就已經說過，郡百姓閉口不談水患事。

而其他涉事員，顧忌必然更多。

“是不容易。”程易水下，嘆道，“我等本該親前往，無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為西寮學子，不比富貴宦子弟，能外出多日不追責。”

這話簡直像說給蘇戚聽的。

果然，程易水突然握住蘇戚雙手，態度熱切地：“蘇公子……”

蘇戚頓覺不妙。

“不，不可能，別想了。”否認三連，掙程易水的手，“如果我去江泰郡，家里人不會同意。”

“太仆管束你，是人之常，但我們不能就此退卻啊蘇公子！”程易水不折不撓地拉住蘇戚袖子，極力勸說道，“你不一樣，就算在外頭逛個把月的，學監也不會勒令你退學。而且太仆的面子放在那里，查問事也方便，沒誰敢把你拒之門外……”

蘇戚默默把袖口出來，起往外走。

顧榮和楊惠跟著站起來，紛紛道：“蘇戚——”

“枉死之人并非王昭儀一個！蘇戚，那些個淹死在洪水里的冤魂，死不瞑目啊！”程易水捶頓足，特別真意切地勸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自己親口說過的！”

蘇戚一手按在門閂上，輕輕嘆了口氣。

這形，多像當初謀竊卷宗那一晚。

“我家里有人，不會同意。”再次重復了這句話，眼前閃過薛景寒的面容。

如果聽聞要外出多日，丞相大人會出什麼表呢？

“此事再議吧。”蘇戚推開門，回頭跟屋子里的人說話，“我再問個人，也許能有更妥善的查案手段。”

問誰呢？

程易水幾人不得其解。

次日，薛宅，庭院杏樹下。

聽完蘇戚來意的薛景寒，當即放下書卷，冷漠回答道：“不行。”

“蘇戚，我不允你去江泰郡查水患舊案。”

第87章 他的喜歡，是豢養

蘇戚早料到薛景寒會不同意。

“不去也行。”溫聲說道：“我是來問問你，如果要徹查此案，能從哪些地方著手。場上的事，你比我懂得多。”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