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他自己的因素,他也是在為堂兄華昶辦事。如若讓唐伯虎今日洗污名,那不就是變相在說華昶誣告嗎?為科道員,信口雌黃已是大過,再加上這個被指責的人還是同門,若一旦唐伯虎聲名扭轉,臭得就是華昶。同族之人,同氣連枝,華曙自知自己才學平平,不堪大用,以后還要靠堂兄扶持,所以若是華昶倒下了,他不就失了靠山了。
想到此,他嗤笑一聲道:“聽唐兄這麼說,是怨懟朝廷錯判了。”
好一頂大帽子,月池冷眼看向華曙,此人先言私德,又揭罪狀,樁樁都是唐伯虎的要害,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不過唐伯虎也不傻,他毫無剛才的怒氣沖沖,而是苦笑道:“是唐某自己舉止失當在先,所以才引起這樣的誤會。唐某愧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怨懟?”
“詭辯。”華曙道,“證據確鑿的事,你竟然說是誤會!”
祝枝山實在不了:“怎麼著,你是看過卷宗還是親眼目睹了?”
文征明道:“這還用問,華兄慧眼如炬,照面之下都能斷定份來歷,何需看卷宗呢?”
徐禎卿不由一哂:“是極,是極。”
華曙的朋友眼見他落了下風,忙開口相助:“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為,什麼四大才子,我看明明……”誰知話說一半,卻被方史喝止,方史道:“老夫邀諸位是以文會友,不是對簿公堂。與今日盛會無關之事,還請休提。”
曹知府也道:“正是此理,我們還是看其他才子的佳作吧。”
說著,他就拿起了祝枝山的卷軸來,華曙心頭晦暗,他心知肚明,要論及真才實學,他就是再讀一百年也趕不上他們吶。這一一點評下去,不就高下立現了。不行,必須得想個法子,一定得讓唐伯虎出丑。他正苦思冥想時,忽而就瞧了立在一旁的月池,一時福至心靈,張口就道:“二位賢翁且慢,適才是學生無狀,擾了二位的雅興。”
方史道:“無妨。”
華曙又道:“只是學生尚有一事不明,斗膽請教二位賢翁。”
曹知府有些不耐,他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華曙道:“既是以文會友,那與會之人都該大顯奇才才是,李越李小友一直緘默不言,似乎不大好吧?”
這下在場所有人,包括花叢后的貞筠與婉儀的目都集中于月池上。月池心思電轉,立刻做張狀:“我、我不行的,我只是隨師父來見見世面,怎麼敢在諸位面前獻丑呢?”
華曙見狀大樂,忙虛假意安道:“無妨無妨,在座都是好友,你盡管表現就是。方曹二翁都是當世名家,正好指點與你。”
月池還要再推拒,方史卻本有意試試他的本事,當下就道:“此話有理,你便做一首詩來瞧瞧吧。”
方史一開口,此事便無轉圜余地。祝枝山等人不知月池的底,一時有些張,徐禎卿道:“賈島有詩云:兩句三年得,一雙淚流。大詩人尚且如此,何況他一個小人家。不如您先品評他人妙篇,多給他一些時間。”
曹知府連連點頭:“此話有理。”
“多謝諸位的好意,不過,我已得了。”月池忽而笑道。
唐伯虎看著華曙仿佛見到怪的神,實在沒忍住,躲在文征明后無聲大笑,方史詫異道:“你是說,你已經做好了?”
月池點點頭:“蒙您寬厚,特特不限題材與韻律,學生怎能辜負您的好意呢。”
如此自信,儼然又一個唐伯虎,方史挑挑眉道:“那就來聽聽吧。”
月池著這一座江南園林,負手朗聲道:“華妍明映徹清波,曙煦風著郁蔥。慧鳥流音和妙句,眼前春為誰濃。”
一首詠春詩而已,單看每句都只是工整罷了,不過仔細一想,連起每句的開頭居然就是——華曙慧眼……竟然是一首藏頭詩!
月池對華曙拱手一禮道:“謝華公子給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謹以此拙作贊頌方史的佳苑以及……華公子的慧眼。”
“噗哈哈哈哈!”在場賓客對著華曙又青又白的臉,齊齊大笑出聲,響徹云霄。
第30章 何用浮名絆此
我且問你,你可通西洋畫技?
月池好整以暇地看著華曙,等待著他的反擊,誰知先于他一步發作的竟然是方史。他重哼一聲:“你不過十來歲,又讀過幾本書,就敢如此張狂,恃才妄為!”
華曙的面立時由青白轉為紅潤,他得意洋洋地看向月池,月池眉心也是一跳,他既然知道慧眼是在罵人,就證明適才與華曙的爭執他全程都目睹了,既如此,又怎麼會……月池攔住了正要辯解的唐伯虎,轉而對方史拱手一禮道:“學生才疏學淺,進學尚短,只堪堪讀完《論語》而已。”
方史心下驚異不已,進學尚短就能有如此捷才,如果他沒有撒謊,那麼此人天資聰慧,實在世所罕見。不過,正因如此,就越需要有嚴師加以雕琢,避免他因驕傲自大,以至于出現傷仲永的悲劇。想到此,他面越發嚴肅,聲道:“既如此,豈不聞‘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
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安詳舒泰,卻不驕傲凌人;小人驕傲凌人,卻不安詳舒泰。月池略一沉,他對的兩句批評都提及了張狂傲慢之語,似乎他并不是覺得對華曙所作所為不對,只是覺得太過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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