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祁淮突然暴起,一把扼住的脖子,帶著怒氣問:“為什麼不怕我?啊?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都瞧不起我,所以才不怕我?”
他死死掐住淮王妃,面青紫,艱難地囁嚅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祁淮驀地放開,人跪在地上,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好不容易緩過來,只敢往后瑟去。
淮王的神又變得溫起來,他一把扯過人的頭發,將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詭異地笑著:“瞧不起好啊,瞧不起好啊。”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瞧得上我,把別人搶走的東西,都統統還給我。”
他低聲呢喃著,繾綣地看著面前的人,眼神卻略微放空,像是過,在看著別的什麼人一樣。
第五十八章 醉酒
祁宥帶著崔錦之回丞相府時,已是深夜了。
夜涼如洗,微微吹府門外掛著的兩盞燈籠,在沉沉夜幕中閃爍著微弱的燈。
在令和帝壽辰上傷了腳,難免讓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崔錦之只得忽略祁宥那冷得能殺人的眼神,強忍著疼痛回了坐席。
又是一番舉杯換盞,喝的丞相原本清明的雙眸都逐漸渙散起來。
令和帝掌大笑,親賜給了丞相一頂小轎,送出宮。
祁宥放心不下崔錦之的腳傷,告禮后也跟著回了府。
丞相在馬車里昏昏沉沉地靠了祁宥一路,眉頭擰得死,雙輕抿,仿佛難得不行。
清蘊和榮娘在府門外等來了那輛樸實的馬車,剛想迎上去,就見年抱著崔錦之穩穩地下車。
們既怕自己扶不穩崔錦之,又怕祁宥窺探到丞相的,猶豫了一瞬,可就這麼幾息的功夫,年就已經越過們,往丞相的寢房去了。
他將崔錦之輕地放于梨花木床上,頭也不回地對后面兩人吩咐道:“拿扭傷的藥油來,再打一盆熱水。”
清蘊領了命,正要往外走,就看見榮娘站在原地,沒有彈。
不明所以,拉了拉榮娘的袖子,榮娘咬咬牙,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崔錦之,才轉頭去拿東西了。
“我去拿藥油,你去廚房打熱水。”清蘊在庭院外分工,頓了頓,又有些不解道,“方才你怎麼不走呀?”
榮娘的臉上掛著幾分猶豫,“我有些不放心公子一個人呆著……”
清蘊笑了:“這有什麼不放心的,殿下不是在那兒照顧公子嘛。”
榮娘沒說話,想起祁宥在獅山的那夜,提著劍,眸黑沉地一步一步走到崔錦之的面前,眼睛里的緒太過復雜,讓人心悸。
又看了看年紀這樣小的清蘊,嘆了口氣,沒打算多解釋什麼,便往廚房去了。
而此刻寢房中,崔錦之倒在被褥中,墨發如海藻般輕散開,意識昏沉地睜開眼,模糊的影下面容俊秀的年就這樣靜靜地著。
“殿下……”
眼角淡淡緋紅,眉目溫如水,被昏黃的燭火映照的瑩白似雪,因為喝醉了酒,嗓音也不如之前清冽,含糊不清地像是在撒一般。
祁宥被這副模樣弄得呼吸都了,心跳似擂鼓般快速地跳著,忍不出出手,輕輕地挲了下的臉龐。
崔錦之下意識地蹭了蹭,年整個像是過電般倏地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那抹細膩溫,四肢百骸都著陣陣麻。
“殿下,藥油來了。”清蘊推門而,只見到年的耳尖著一紅,手腳無措地站在原地。
聽到的聲音,他像被驚醒般回過神來,蹲下來握住崔錦之的腳,褪去鞋,出一只小巧致的玉足來。
指甲被修剪的圓潤飽滿,如象牙般瑩潤潔白。
腳踝微微腫起,泛著一圈紅痕。
“這是怎麼了?”清蘊急急將藥塞到祁宥的懷里,年沒回答,先將手掌熱,又將藥油倒于掌心,輕輕地按了上去。
丞相哼了一聲,下意識地了腳,卻被人穩穩地按了回去。
腳踝一片溫熱,崔錦之迷迷糊糊著年有力的手掌,又輕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待到上好藥,榮娘已打好熱水來了,年瞥了眼,正打算接過手,卻被榮娘躲開了。
“殿下手上沾了藥油,先去外面洗洗吧,我和清蘊照顧崔大人就行了。”
祁宥淡淡向,雙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猜不他的心中所想。
榮娘狀似平靜地和年對視著。
“是呀是呀,公子最不喜歡這個藥油的味道了。”清蘊沒看出二人之間暗。
年聞言,平靜地收回目,轉出了房門。
榮娘腳下一,差點沒端穩手中的水盆,才驚覺自己背后已出了一層冷汗。
年方才的眸冰冷,無形中釋放出的淡淡迫像泛著寒的針刺過來。
強穩下心神,絞干了帕子,拭著崔錦之的臉龐。
丞相眉眼如畫,安穩地睡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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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崔錦之頭痛裂地醒來,扶著額角起,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兒。
木門吱呀一聲,年端著湯藥推門而,帶進一陣寒風,凍得丞相麻木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他背手關上了門,快步走了上來,將解酒湯放在一旁,又拿過被褥,將崔錦之裹在里面,才皺著眉道:“穿這麼單薄就起了,也不怕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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