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也知道,沈只是個看似很寬容的人,旁人若是把水灑在他擺上,或是不小心衝撞到他。
這些可有可無的事,他往往從不計較。
但邊人,若有誰背叛了他,得罪了他。
他絕無可能會用第二次,更別說會反覆原諒個好幾次。
所以沈現在最恨的人是天子還是知氏,這個問題白寂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現在將天子拖過來千刀萬剮很難,但另一個,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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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
◎「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也不知打什麼時候開始, 這偏僻又平靜的庵堂忽然就不那麼平靜了。
三天兩頭便有人過來,宛塵看在眼中卻並不干預。
這日又一個冷麵年找了過來。
知虞見到來人, 心裡不由到意外。
是白寂。
他往日都跟隨在沈邊, 今日怎麼會突然主找到。
知虞只當沈那邊出了什麼意外,卻不曾想,白寂告訴:「郎君醒了。」
知虞聞言不由疑, 既然人已經醒來該是件好事, 為何對方反而是這幅表?
「但郎君仍然不肯服藥。」
白寂繼續又說:「知小姐,我們郎君會這樣,你是不是應該負些責任?」
這責任追究到頭上,知虞心頭驀地一。
「若沒有你, 沈姑娘也不會離開,至今都未尋回。」
在白寂看來,過去一門心思針對沈蓁,好不容易將沈蓁給兌跑了,偏偏又不珍惜郎君。
這樣的人真真是可惡可恨至極。
知虞詫異, 「你們還在找沈姑娘嗎?」
從不知道這件事。
畢竟沈鮮與說到沈蓁的事。
而知虞也本能地認為沈蓁作為主,在男主心裡地位必然是在所有子之上的。
自然也在知虞之上。
所以他不會與提到沈蓁, 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白寂發覺似乎對此在意, 只冷聲道:「總之, 沈姑娘在找到之前,你永遠都欠郎君的。」
知虞無言以對。
在這方面,也的確是理虧。
沈命定的 原配主,都是因的緣故才離開的。
只是有些意外,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沈蓁。
因著一些虧欠的心思, 知虞也毫無選擇地被白寂給帶去了沈的府邸上。
在進去之前, 白寂說道:「你不是很有辦法嗎?郎君昏迷的時候都能讓他喝藥, 想來,他醒來後,你也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有沒有本事,白寂並不在意。
他只是覺得,如果將送到沈面前,也許沈會解氣一些。
「讓郎君喝藥,亦或是讓他發泄出來,想來知小姐應當是懂得。」
至於會不會被千刀萬剮,那就看郎君的意思了。
知虞只默默地聽他說完,站在那房門口,心裡也早早做好了準備。
畢竟從上次回去後,便已經一直在給自己做了各種心理準備。
會有今日要與沈正面相對的景,不也是早就預想好了的嗎?
縱使心裡有無數個想要迴避的念頭,可最終知虞心想,自己總是要等來這一日的。
現下他虛弱,也許還肯聽進去一些解釋。
往後他大權在握,就未必是能接近得了的。
知虞在門前自然又是一番心理建設,之後想清楚了便徑直推門進屋。
沈醒來後,便在榻上一張小幾上似乎在翻閱書信,抬起眼皮看到是。
男人的眼神在臉上停留了一瞬。
久違之後,他的眼中並無驚喜,臉也無疑是冷的。
知虞被他注視著,影也很僵。
似乎想要走上前去,對方卻言簡意賅地開了口。
「出去——」
知虞腳下驀地頓住。
自尊心告訴,這時候應當立馬轉,退出屋去。
可是……聽說他已經兩日沒有喝藥了。
而且,總是要找機會與他說清楚的。
心念及此,便只能垂下眼睫,著頭皮上前幾步,在旁邊的一張椅上拘謹地坐了下來。
沈盯著,黑眸幽沉沉地。
期間有人進出送水換茶,亦或是替沈換藥,知虞看在眼裡,也不敢多看。
直到婢子終於送來熬好的湯藥,要餵藥時,便聽見主子照例淡聲吩咐,「放在那裡。」
今日過來值的婢子是阿藍,自不像其他婢子,聽見這樣的話後便默然後退。
許是在府里待的久,心裡也難免生出些想要勸說的念頭。
「大夫也說主子如今損耗得厲害,若不好好調養,往後落下什麼病癥也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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