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保持安靜的病房里,都是吵鬧聲。
陸輝明與電話里的郝慧還在不停的互相責怪對方。
陸輝明說郝慧簡直是瘋子,居然能做出換孩子這種事,他要和離婚。
郝慧失控的大,“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家嗎!陸輝明,你有沒有良心!”
“我沒有良心?”陸輝明也大起來,“如果我沒有良心的話,我現在就不應該管你們了!”
陸輝明莫名其妙的丟了工作,之后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他只覺得奇怪,他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派出所的人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當他聽到郝慧居然做了換孩子這種事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郝慧現在已經被立案調查了,還被派出所拘留著,能和陸輝明打電話的時間也到了嚴格的控制。
本來郝慧是要陸輝明趕想辦法找個好律師,把給撈出去的,可是還沒說幾句話,這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陸長安坐在病床上,他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吵,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從昏迷中醒來,一切都變了。
他不是陸祈的兒子,不是陸家的大爺了。
他了這個陸輝明的兒子,他的媽媽還是一個換孩子的嫌疑犯,還有旁邊的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癱瘓無法自理的弟弟。
陸長安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他不該有這樣的人生。
他怎麼能有這樣的人生?
陸輝明那邊的吵鬧最后還是以他掛斷了電話為結尾,他呼吸急促,明顯是被氣得不輕。
郝慧那個瘋人!
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家怎麼會一團糟!
還有陸謹……
聽說陸謹的父親是陸祈,那是一個很厲害的角。
陸輝明后知后覺的覺到了一陣害怕,說實話,他對陸謹那個孩子算不上好,可這也不能怪他啊。
陸謹那小子就是個不討喜的悶葫蘆,其實有時候只要他肯認一下錯,他肯定就不會對他那麼嚴厲了。
陸謹回到了那個家,也不知道那個陸家會不會報復他們……
陸輝明不由自主的把目放在了陸長安上,他與陸謹一樣有著白的頭發,與那過于白皙的,可是他們給人的覺完全不一樣。
即使是有緣關系的父子,在缺了相時間來培養親的況下,相起來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陸輝明現在看陸長安的心也還是很奇怪,他努力和藹可親的說道:“那個,長安……”
陸長安冷淡的看他。
得,這又是個不討喜的孩子。
陸輝明下心底里的不悅,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份變化,但是親子鑒定已經出來了,你確實是我的兒子,你媽媽雖然當初是做得不對,不過也是為了你啊,如果不是,你也不可能過上十多年的富裕生活,是不是?”
陸長安諷刺的說道:“為了我?你怎麼不說是為了能扔掉我這個麻煩?”
;陸輝明啞口無言。
陸輝明與郝慧只是個普通家庭,那個時候的郝慧本不確定,這個白化病的孩子,將來是否會出現其他的相關病,一旦他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那麼在他上花錢,就相當于是在填一個無底。
陸輝明現在能言辭義正的說郝慧是個瘋子,如果當時他也在場呢?
他是否會阻止郝慧呢?
這個事就連陸輝明自己也給不出答案。
但陸輝明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說理的人,在陸家,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現在被陸長安頂了回來,他也是忍著火氣才克制了自己,“不管怎麼說,郝慧是你的媽媽,你和陸祈做了這麼多年的父子,就算是養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得有點吧,你去求求陸祈,讓他放過我們家,你也看到了,你的弟弟還躺在病床上,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媽媽啊。”
陸長安臉僵,“我不會去找他。”
陸輝明無法理解,“為什麼!”
陸長安不開口了。
他和陸祈相了那麼多年,陸祈對他好嗎?當然是好的,他會每天給他準備好吃的,時常注意他有沒有冷了了,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他這麼有耐心的父親了。
可是這也是看起來而已。
因為在某些時候,這個好父親,又能毫不猶豫的給他施加千奇百怪的神折磨。
陸長安從很早以前就明白了,陸祈并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過是在扮演一個好父親的角罷了。
陸輝明道:“難道你媽媽就只能被關在監獄里了嗎?”
陸長安目晦暗,“雖然我不能去找他,但是有個人我可以去試一試。”
陸輝明:“誰?”
“我的姑姑,陸苑。”
陸苑,是陸祈一母同胞的妹妹,平時最是心,陸長安過的很多照顧。
而不久之后,陸苑也要回國了。
陸輝明不懂陸苑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有希總比沒有希好,他松了口氣,“長安啊,只要你媽媽能出來,你就是我們這個家最大的功臣了。”
陸長安嘲諷的勾了勾角。
他去找陸苑,可不是為了這對愚蠢的父母。
放學的時候,夏蓁推著陸謹坐著的椅,聽了陸謹為科普的人際關系,彎下腰來說:“所以說,你在陸家里還有一個沒見過面的姑姑?”
陸謹點頭,“那個人是這麼說的。”
陸祈說陸家原本也是個大家族,可惜陸家的子孫就像是到了什麼詛咒一般,陸謹的那些叔叔伯伯和姑姑們都遭遇了不幸,要不就是英年早逝,要不就是年紀輕輕的進了監獄思考人生,還有一部分的人至今都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來。
提起那些不幸的兄弟姐妹們,陸祈也是唉聲嘆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家祖上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們陸家的子孫就要遭遇到這麼多的天災人禍,如果不是我與世無爭,還每天爭取多做善事,恐怕我也早就沒了。”
陸謹只評價了兩個字:“很假。”
是陸祈表演的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