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好,我最近又畫了兩幅大寫意,賣出去也是這個價。」
「......」怎麼覺被補了一刀。
聲音更小了:「棠姨,我說認真的,我真的欠他很多錢。」
「傻孩子,他又不缺錢,再說了,還有你棠姨我呢,姨幫你還,多大點事兒。」
攥著手機,鼻樑一酸。
陳知棠聽氣息不對,連忙安:「哎喲怎麼了,別哭別哭,哎,你從小養在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孩子呀,給你花點兒錢怎麼了?只要你高高興興的,那就是最好的,不哭啊,不哭......」
溫書晗眼眶酸,啪嗒啪嗒掉了幾滴眼淚。
明明也不想哭,但那種心頭微的覺就是抑制不住。
一直以來,好像獲得越多的,心裡就越沉。
從小沒有得過這麼純粹的疼,現在得到了,的第一反應卻是「該怎麼回報,如果沒能力回報,又該怎麼辦」。
哽咽幾下,哭過的聲音綿綿的,對著電話那頭溫吞道:「棠姨,謝謝你,我自己還錢就行......至於搬家的事,我再想想吧......」
陳知棠沉片刻,忽然問:「你現在是不是跟言肆住一起?」
「......嗯。」揩了揩眼角淚水,語調綿含糊地懇求,「棠姨,你不要告訴爺爺,他會生氣。」
「唉。」陳知棠真是心,「是不是言肆著你跟他同居的?」
溫書晗短暫無言,邊突然有人搶走手機。
一愣。
「對,我了。」陳言肆十分欠揍地替回答。
溫書晗登時回神,起奪他耳邊的手機:「你還我!」
陳言肆一手摁住腦袋,對電話那頭氣定神閒地說:「強扭的瓜也是瓜,我不吃甜的,苦的正好。」
「......?」
溫書晗被他當面團一樣扣在掌心,腳都踮不起來。
手機還沒搶回來,通話已經被他掛了。
好鬱悶,紅通通的眼睛注視他,尾音還帶著一點委屈的哭腔:「你今天是故意報復我的嗎?」
陳言肆半冷不熱看著,指間隨意勾轉,把的手機來回翻了兩面:「搞清楚,誰報復誰,你往我臉上拍那兩下就這麼算了?」
眉心一擰,被他惹炸了:「我又沒打你,明明拍得那麼輕,你又在這兒誇大事實......」
氣悶地別過臉,陳言肆神一變,突然掐著下吻過來。
驚呼一聲踉蹌往後,這回他故意不扶,兩人雙雙跌在草坪上,一記悶響。
他好整以暇撐在上,舌尖追逐勾纏,吻出淋漓盡致的水漬聲,吞沒含而不自知的幾記嗚咽。
這人一放縱起來就沒完沒了,溫書晗招架不住,耳蹭地紅了,抬起膝蓋用力頂他,在毫無章法的吻里艱難出聲:「陳言肆你瘋了!這是草地!」
陳言肆半闔著眼,輕微退開一點距離,指腹挲臉頰,氣息里滾燙的啞:「我當然知道。」
說完又灼急吻了下來。
溫書晗被他纏得腰肢酸,手腕剛抬起來就被他擒住,連捶打都沒了力氣。
草地上還有一層未化的雪,在溫織時快速融散,伴著節節攀升的溫度,水流潺潺。
這片草坪寬闊無邊,原本計劃是開發高爾夫球場,遠還連著幾座起伏的草坡。
周圍寂靜冷清,只有幾盞孤燈整齊佇立著,沐著野外的月溫然閃爍。
陳言肆掌心滾燙,火苗似的探到紅痣周圍,攏下來時狠力了一記,蹙眉悶哼一聲,極力忍耐。
他越肆無忌憚,就越慌,生怕有人過來。
吻到快要窒息,閉眼躲開他下一步掠奪,急著別過臉,聲線抖:「不能在這兒......」
陳言肆住下頜將掰過來,眼底閃過一風雨來的深暗,直直盯著:「很怕?」
咬了咬,被他氣死:「你廢話......」
月下,面紅,眼尾一抹淺暈像酒後微醺,迷離又清。
陳言肆目幽灼,不經意間結一滾。
指尖起擺。
連忙手去擋,被他扣住手腕在草葉上。
眼神對峙,他不可理喻地憋著一肚子壞水:「不巧,你越怕我越來興。」
溫書晗心下一怔,立刻抬起膝蓋踢他:「你有病!」
「是,我有病。」他從善如流。
溫書晗耐著子:「之前欠你的一回我已經還給你了,他們也都知道了,你還要怎麼樣?」
「要你向我保證。」
陳言肆沉聲:「保證不跟薛明聯繫,不搬到他樓下,保證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我。」
「否則現在就做。」
第48章 含溫
誰想平息風浪, 誰就要自覺示弱。
溫書晗渾繃,掐在他肩上的手愈發抖。
「我保證......」
陳言肆一針見地揭穿:「說謊。」
雙眸噙淚,無可辯駁地著他。
淚霧裹著淺棕瞳孔, 因懼怕而失措的睫上下震, 撞向他燥熱的心肺,總讓他想起雙搭在他肩上時那雙哭紅的眼, 還有攀附在他腰上時那有意無意的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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