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我帶你去神科複查

    信息量太大，師母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震驚得連手上的菜都顧不得摘了，看了看淡定清菜的言棘，又看了看客廳方向：“你是故意帶他來，讓他聽老彭念叨那些的？”

    “來看您和老師是年前就定好的，他隻是捎帶。”

    外麵，彭教授還在唉聲歎氣，慨言棘浪費天賦，沒聽見顧忱曄的聲音，也不知是在心疼言棘，還是被念煩了不想搭理麵前這個已經魔怔了的老頭。

    “你這是想讓他心疼？”師母年紀大了，有點跟不上年輕人的腦，好像明白言棘這麽做的原因，又好似乎不懂，腦子裏一團漿糊：“那你怎麽不直接跟他說？你是當事人，描述起細節來肯定比老彭這個一知半解的人更生形象。”

    言棘看著手中洗了一半的菜，失神了片刻，隨即溫婉的笑了下：“有些事，從別人那兒聽到，才更震撼。”

    自己說出來，總有訴苦的嫌疑。

    “……”

    師母沒說話，看向的目很是複雜，還時不時的瞥向的手，雖然不是醫生，也沒在醫科院任教，但丈夫在，退休前還是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深知手對他們這一行來說，有多重要。

    這麽有天賦的孩子，因為手傷一輩子做不了醫生，真是可惜。

    察覺到打量的目，言棘輕聲道：：“師母，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不是，”怕言棘多想，急忙否認，沉默半晌後又遲疑的發問：“你的手，是被你丈夫傷的？”

    如果真那樣，言棘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好在，言棘搖頭了，剛準備鬆口氣，就聽道：“他前未婚妻弄的。”

    “……”

    湯早已經燉上了，其他的菜有言棘打下手，短短一個小時，七菜一湯就做好了，客廳裏，彭老在和顧忱曄下象棋，正是殺得熱沸騰的時候，現在的年輕人很有會下象棋的，即便有，也是二調子或者沒耐心，他已經好久沒為了一盤棋這麽費心過了。

    他舉著旗子，聽見聲音後抬頭，就見言棘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小言，你這個老公找得好啊，棋下的好，商還高，都說棋品如人品……”

    言棘還沒說話，跟在後麵的師母就先開了口：“洗手吃飯了。”

    對帥哥的包容已經隨著剛才廚房的那番談話，消失殆盡了，這會兒看顧忱曄就像是在看一個混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有個那麽狠的未婚妻，他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彭老：“哎呀，你們先吃，我和忱曄下完這盤棋再……”

    “我還不知道你，下個子能想半小時，一盤棋下完都能直接吃晚飯了，小言他們大老遠的來，飯都不讓吃，你看以後哪個學生還敢來看你。”

    被妻子一提醒，彭老這才想起他們客人的份，訕笑著放下手裏的棋子：“忱曄，走，先吃飯，吃完了我們再接著下。”

    自言棘出來後，顧忱曄的視線就一直在上，人係著圍，盤在腦後的長發已經有些鬆散了，兩鬢有碎發垂下來，完全不似在京都時那般平直冷漠。

    吃完飯，顧忱曄又陪著彭老下了兩盤棋，最後快趕不上飛機了，才在兩位老人不舍的目中告辭離開。

    見言棘上車後就一直盯著窗外，以為是想留下來玩幾天，於是故作不經意的道：“這兩天沒什麽事，親戚那邊爸媽去就行了。”

    “嗯。”

    顧忱曄等著繼續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男人被的不上道氣得心絞痛，長噓出一口濁氣，聲氣的道：“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來玩幾天。”

    言棘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人：“不用。”

    再多的，一個字都沒有，要是沒見過在彭教授家裏時眉眼生的言棘，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反正從認識開始，就是一副木頭的模樣，唯一生的時候就是開口刺人的時候，但是現在，他看著這幅樣子就覺得心頭有團火在的燒。

    安靜的空氣裏隻有顧忱曄偶爾咬牙切齒的聲音。

    半晌。

    男人才試探的問了句：“你還有小姨？”

    言棘做了他兩年的妻子，直到今天才發現，他對的過去完全不了解，隻知道父母雙亡被言家收養，其餘的一概不知，甚至連有哪些朋友都不清楚。

    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從嚨裏出來一個字：“……嗯。”

    不接話，顧忱曄也不確定有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便沒再繼續追問，既然能為了對方學醫，那那人生前肯定對極好。

    可沒人說話後，顧忱曄又覺得心煩，他了眉心，深吸了一口氣，藉此勉強克製住了心的焦躁，目不由的落在了言棘的手腕上，那裏被表帶遮住，看不到疤痕：“當時是不是很難過？”

    言棘的小姨是在大二時過世的，但既然沒轉係，還了彭老口中天賦和努力並存的優秀學生，肯定是實打實的喜歡這一行。

    可還沒等冒出頭，便徹底折在了泥潭裏，那種打擊，是想想就覺得毀滅。

    “嗯？”言棘沒懂，直到視線順著顧忱曄的目落在自己手腕上，才明白意思：“嗯，很難過。”

    摘下腕表，抬起手細細打量著手腕上那道即便過了兩年，也依舊明顯的疤，裏說著難過，眼底閃爍的卻是興而滿意的。

    這是功的第一步，故意激怒慕雲瑤，故意將手腕迎上去，算無，才有了後麵的一步步，將言家對的那點兒利用到了極致，不管是讓慕雲瑤坐牢，還是顧忱曄娶，對慕小公主都是深切且沉重的打擊。

    不過在此之前也想過，言家不想為了得罪人，會大事化小，如果真那樣，那就再想其他辦法，最多也就是手白折了。

    幸好，賭贏了，的理想沒有白浪費。

    顧忱曄看著臉上矛盾的神，抿：“要不，年後我帶你去神科複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