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溼疹因為染潰爛化膿,塗藥沒用,打腺肽也沒起效,醫生建議阮舒怡儘快住院清創避免傷口惡化。
這種況下哪裡還有得選,當陳凜就辦了手續,阮舒怡住進醫院。
明天早上需要檢查,沒問題的話,明天下午可以做清創手,陳凜下午回了趟家,主要是安頓阮皓言,和劉姐代一些事。
陳凜上氣很低,面沉沉,劉姐聽著他叮囑,大氣不敢出。
這位男主人平時都很隨和,有這樣冷臉的時候,知道這都是因為阮舒怡的病惡化。
等陳凜代完,沒忍住問了句:“這次阮阮會在醫院住很久嗎?”
陳凜聞言,安靜兩秒才答:“不知道,醫生說要看清創之後恢復的況,最近這幾天還要再查腫瘤標記,重新評估分期。”
劉姐就沒敢再問了,只說:“你放心去陪著阮阮,我這次一定會很小心,我會照顧好樂樂的。”
陳凜點了點頭。
出門時,恰好遇到電梯裡出來的梁錦墨和周赫。
周赫已經出院了,但是固定帶還不能去掉,現在仍是個傷員,見著他,先打了招呼,又問他要去做什麼。
陳凜簡單解釋了一下。
三人站在電梯間裡,陳凜說完話,氣氛略有些凝重。
畢竟這種事,別人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們所有人都去做了骨髓登記,但都沒有接到電話,而陳凜也已經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仍沒能找到骨髓,現在一切只能聽醫院安排。
周赫想起什麼,“對了,我小姨之前有找一箇中醫,主要是用中藥緩解化療放療的副作用,說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效的,我和問問,把醫生資訊發給你吧。”
陳凜遲疑了下,他和周赫以前因為中醫抬過槓,周赫信中醫,而他不信,總覺得那是忽悠人的。
周赫窺他神,補充道:“只是緩解副作用……又不是治療腫瘤。”
陳凜說:“行,給我吧。”
既然周赫都說有效了,哪怕能緩解那些藥副作用也是好的,他想或許可以試試。
周赫低頭拿出手機發微信,梁錦墨沉默片刻開口對陳凜說:“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做的……記得要說。”
陳凜點了點頭。
他回到醫院的vip病房裡,發現阮舒怡在衛生間。
門開著,能聽到嘩嘩的水聲,他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阮舒怡流鼻了。
正在清洗,洗完想紙巾,旁邊過來一隻手,遞給紙巾。
阮舒怡剛剛耳邊都是水聲,本沒意識到有人進來,被驚到了,挪了一大步,扭頭看,發現是陳凜,才鬆口氣,“你嚇我一跳……”
只是,鼻子下面一熱,心道不好,冰水洗也沒能止,抬手剛想去抓陳凜手中的紙巾,男人已經朝著又邁出一步,拿著紙巾給鼻。
阮舒怡臉有些熱,覺得丟人。
尤其,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跟前丟人……
陳凜給了好一陣,紙巾換過幾張,沒止住,他說:“塞個棉球止吧,我和護士……”
阮舒怡一把抓過他手裡的紙巾,捂著鼻子就往出走,“我不要,我剛剛和護士站要了冰袋,敷一下就好了。”
陳凜蹙眉,跟著出去,就見往床上一躺,將枕頭墊在後背,頭往下沉,是仰著臉的姿勢,拿起旁邊床頭櫃上的冰袋,往鼻子上敷。
才到,阮舒怡就“嘶”地倒口氣,“好涼。”
陳凜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出手,“我來拿著吧。”
“不用,”阮舒怡說:“你再給我兩張紙巾。”
陳凜又從床頭櫃上紙巾給,“用棉球止應該更快。”
“我不要!”阮舒怡接過紙巾又,一邊嘀咕:“我是個網紅,你怎麼能讓我塞棉球止鼻,我偶像包袱很重的。”
陳凜默了幾秒,最終還是被氣笑了。
“這裡有人看你?”
阮舒怡瞥他,“你不是人?”
打仗,陳凜很會輸,但這次被堵了幾秒。
他俯往上,手撐在腦袋兩側,快速湊近的臉。
阮舒怡一臉錯愕,“你幹嘛?”
“看你。”
兩人的臉之間現在就隔著個冰袋,大眼瞪小眼。
阮舒怡不好意思了,眼神閃躲:“倒也不用這麼近……”
陳凜看慫了,才子一,在旁邊側躺下來。
床是單人床,空間很小,他地挨著,抬起手拿過那個冰袋幫冷敷,“我都說了,你怎麼樣在我眼裡都好看,你的值也不會被止棉球影響。”
阮舒怡嘟了嘟,反正是不想被他看到那樣子。
了二十多年,病印在骨子裡,導致明明知道自己這病很難一直保持貌,卻還是很難放棄嚴苛的形象管理。
問他:“和劉姐都說好了嗎?”
“嗯,”陳凜答:“明天清創完了看你狀況,好的話就送樂樂過來看看你。”
阮舒怡沉默了會兒,“還是別了……”
上一回清創大概是一年多以前,但想起當時的痛苦,至今心有餘悸。
由於白病人況特殊,避免麻醉影響到傷口癒合,一般況在清創過程裡是不打麻醉的。
雖然這次傷口也不大,但那依舊是活生生剜的疼痛,只能著頭皮忍下來。
上次沒有經驗,阮皓言被劉姐帶著在手室外面等待,後來看到時,阮皓言都被慘白的臉和糟糕的神狀況嚇到了。
“別嚇到他……”想了想,和陳凜說:“他要是不安,著急,明天你就回去哄哄他。”
陳凜默了默,“嗯”了一聲。
這一聲之後就冷了場,半天沒人說話。
阮舒怡餘瞥他,沒話找話:“真好啊。”
陳凜擰眉,“什麼真好?”
“有你在,”阮舒怡說:“上次雖然劉姐有幫忙,但我做清創手前後還是手忙腳的,還要心樂樂,現在有你幫我,我就不用擔心他了。”
陳凜愣了愣。
阮舒怡很會說這種話,但他聽到,沒有毫高興的覺,只剩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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