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怡那張小床,是標準的兩米乘一米五。
在陳凜看來,這就是一張單人床,睡阮舒怡和阮皓言可以,加一個他……
也不是不行。
兩個大人睡兩側,中間的阮皓言可能是因為覺得新奇,有點兒興,睡前問陳凜:“叔叔,以後我們都這樣睡覺嗎?”
陳凜在他臉蛋上親了下,“樂樂要是喜歡,我們以後都這樣睡。”
“喜歡的……”阮皓言小手扯著他領,已經開始打哈欠,很快就睡著了。
陳凜覺得有些好笑,小孩睡都這麼快的嗎?
阮舒怡側躺在另一側,看到阮皓言鑽在陳凜懷裡,倒也樂得輕鬆,覺今晚可以睡個好覺,對陳凜聲音很輕地道了一句“晚安”。
陳凜一愣,看著,眼底笑意也溢位來,輕聲說:“晚安。”
要不是中間隔著阮皓言,他現在真想親親。
床頭壁燈暗下來了,他卻睡不著。
覺好像在做夢,他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家庭的概念,可是現在,這張床上躺著他和他的人,他懷裡是他的兒子。
他比阮皓言還要興,失眠到後半夜才睡。
這一晚,阮皓言也出奇的安分,沒有起夜,也沒做噩夢。
阮舒怡睡了個難得的好覺,清晨睜眼,發現陳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
他低著頭,在看懷裡的阮皓言,眼神溫,眼底淬了不易覺察的笑意。
阮舒怡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底溼而,之前顧慮太多,總怕陳凜會不喜歡阮皓言,但現在,覺得可以放心了。
陳凜似乎覺察到的目,忽然抬眼。
視線直直相撞,也沒躲,就明正大地盯著他。
陳凜角勾起,也就笑了。
他摟在阮皓言後的手了下,朝著出。
床很小,就算中間隔著阮皓言,他們的距離也不遠,阮舒怡將手放進他掌心裡。
他就順勢拉過來,在手背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此時好像又不需要什麼語言,這樣的早晨,對他們來說都是初次,但又彌足珍貴。
阮皓言可能是之前幾個晚上沒睡好,這天懶覺睡到了九點,兩個大人也都陪著他。
一家三口起床後,陳凜主請纓照顧阮皓言洗漱。
阮皓言也很聽話,跟著他去洗手間裡,乖乖洗臉刷牙。
他越看越覺得高興,阮舒怡將孩子教得很好,他不知道其他三歲小孩是什麼樣,但阮皓言很多事都能自理,而且非常聰明。
他已經開始在腦中盤算,到底要怎麼和阮皓言相認,才不至於讓孩子到錯。
三人吃早餐的時間裡,陳凜拿出手機,先安排了搬家公司。
阮舒怡則打了個電話給楊雪,問周赫那邊的況。
“學姐,這邊已經很穩定了,周赫現在就是恢復期,而且醫生說他恢復得不錯的,”楊雪在那頭聲音歡快,“你怎麼老放心不下。”
阮舒怡其實也知道,周赫現在傷勢已經穩定,但畢竟是因為阮皓言的傷,沒法為周赫做什麼,總不能問也不問,說:“我今天沒法燉骨湯送過去了,我今天有點事。”
楊雪好奇:“什麼事,還是司的事嗎?”
阮舒怡沒瞞,“我打算和樂樂搬去陳凜那邊,他那邊小區裡安保什麼的也好一點。”
雖然這次綁架是個意外,但小區安全係數高,也能放心一些。
楊雪說:“哎呀,你們怎麼不早說,我過去給你們幫忙吧。”
阮舒怡:“你不照顧周赫了?”
“他現在又沒事,”楊雪渾不在意,“你們等著,我馬上過去啊。”
阮舒怡還想說有搬家公司了,結果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無奈,看向陳凜,“楊雪要過來幫忙。”
陳凜說:“楊雪熱心的,真像周赫,周赫要是沒傷,肯定會跟一起過來。”
半個小時後,除了搬家公司的人,家裡還多出倆人來,陳凜一開門都無語了。
周赫雖然傷,卻還是跟著來了。
傷的手臂用固定帶吊著,周赫說:“我們來幫阮阮搬家的。”
陳凜:“……就你?”
周赫說:“我監工,幹活。”
他視線指了指已經朝著阮舒怡走過去的楊雪。
陳凜擰眉,“你傷了就乖乖養傷,跑什麼。”
周赫沒接話,他腦子裡還是從醫院出來之前,在病房裡時和楊雪的對話。
楊雪說要去幫阮舒怡搬家,他說有搬家公司。
楊雪一臉詭,“我不知道有搬家公司嗎,但這是學姐和陳凜的事兒,我得去刷個存在,不然我覺陳凜好像都忘了要給我介紹帥哥的事兒。”
帥哥帥哥,滿腦子帥哥,周赫心底吐槽,一想到可能會趁機真要陳凜給介紹個男的,他腦子一熱,就跟過來了。
陳凜打量著他,意味深長:“你怎麼這麼粘楊雪。”
周赫瞪大眼,“我是來給你們幫忙的!”
陳凜“呵呵”兩聲,不做評論。
有搬家公司,阮舒怡其實只需要整理東西分類裝箱,楊雪就幫著一起做這些瑣碎的事兒。
阮皓言則一會兒跑臥室裡幫阮舒怡拿東西,一會兒拿到自己的玩又跑到客廳去拿給陳凜和周赫看。
等阮皓言又跑臥室去了,周赫低聲和陳凜說:“這小孩眼睛真的越來越像你,我都能想象,等你和阮阮生了孩子,大概也就長這樣。”
陳凜沉默片刻,收回跟著阮皓言的視線,看向周赫,“記不記得,你以前說你做過一個夢,夢到我帶著樂樂,告訴你他是我兒子。”
周赫一愣,“你怎麼還記著?”
陳凜:“你還說你覺得這是個預知夢。”
周赫正想說話,就聽陳凜道:“這確實是個預知夢。”
周赫怔住,反應幾秒,一下子睜大雙眼,“你說什麼?!”
陳凜原本也正收拾東西,這會兒在周赫坐著的沙發旁邊坐下來,靠著沙發背,笑著看周赫,“我說,你可真是個先知,不如改行去算命。”
周赫不可置信:“樂樂……真是你兒子?”
陳凜:“嗯哼。”
嘚瑟得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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