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久久抱著貓跑過來,蹭著鬱辭的,“爸爸,你回來了,還沒抱小寶貝。”
鬱辭彎腰將久久和貓都抱進懷裡,在久久臉頰上親了一口,“寶貝,爸爸和媽媽有點事,你在這邊乖乖等我們好不好?”
“好呀,我去找駱阿姨玩,爸爸,你要早點來抱我過去。”久久捧著鬱辭的臉親了一口,又朝許靜安出雙手。
“媽媽,親親。”
許靜安把臉湊過去,久久親一口後,心滿意足地下地,跑進屋。
兩人進了書房,鬱辭將門關上,帶許靜安坐到沙發上,握住雙手,輕聲道:“答應我,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吃驚,也不要難過。”
許靜安的眼眶瞬間熱了,吸了吸鼻子,咬著將眼淚了回去。
鬱辭從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許靜安。
許靜安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啟檔案袋。
可能因為有心理準備,鬱辭的態度也早給出了答案,儘管手在抖,許靜安平靜地看完了資料,看得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看完的。
這些資料濃了一個男人短短二十八年的人生,他將生命和鮮獻給了祖國和自己的信仰,為此,他辜負了蘇,沒等到自己出生。
他生前遭遇了最殘酷的折磨,在常人無法忍的痛苦中死去。
看完最後一個字,許靜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捂著臉,眼淚從指間肆意流淌出來。
鬱辭將許靜安的手從臉上拿開,出淚痕斑駁的臉。
鬱辭出修長的手指,用指腹輕輕許靜安的臉頰,那指腹帶著溫熱,緩緩地在的上移,輕地去不斷滾落的淚水。
他的作極細緻,彷彿生怕自己稍微用力就會弄疼,每一次拭都充滿了憐惜。
“他好傻,我們國家有十幾億人口,有的是人衝上去,可為什麼是他?”
鬱辭輕輕抱住許靜安,下抵在的頭頂,聲音低沉而溫:“小滿,沈華章是英雄,他有他的使命和擔當,他選擇了那條路,是因為他心中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許靜安靠在鬱辭懷裡,泣不聲,“他拋棄蘇和我都沒關係,我不怪他,只要活著……”
鬱辭擁著,看著默默流淚,然後溫幫拭去。
許靜安抹乾眼淚,問道:“你早就查了他的資料?”
“嗯,十幾天前就查了,有天晚上,看到屜裡那塊長命鎖上的號碼,就讓東子查了,我前幾天晚上去青雲巷遠遠看過他父母,就是你爺爺。”
“他倆看起來好嗎?”
“七十多歲的老人,兒子英年早逝當然是傷痛,東子說,沈毅不太好,你要是想認,我就安排你們見面。”
許靜安將頭埋在他懷裡,了鼻子,“僅憑一個六位數的號碼,不能就斷定他是我父親,我明天回許家一趟。”
鬱辭俯首在臉上親了一口,道:“去把臉洗乾淨,要是久久看到你這樣子,肯定以為是我欺負你。”
許靜安將檔案袋仔細封好,在袋子上輕輕地掃了掃那並不存在的灰塵,低聲道:“我的鼻子有一點點像他,高鼻樑,直,只是我的比較秀氣,他的是英氣。”
鬱辭“嗯”了聲,拿起許靜安上的檔案袋,放回書桌旁的屜裡。
久久被鬱辭抱過來後,果然還是看見了許靜安哭紅腫的眼睛,小叭叭地數落起鬱辭。
“爸爸,你不能欺負媽媽,要是再帶我跑了,你怎麼辦?”
“人是用來寵的,你要學灰太狼,連它一隻狼都知道男人怎麼樣都行,就是不能委屈老婆。”
“你要是讓媽媽傷心了,又不要你,我又要變沒有爸爸的孩子,不會,我會給自己找個爸爸。”
鬱辭:“……”
許靜安用了十幾分鍾才讓久久相信並不是鬱辭欺負了。
夜裡,許靜安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無法從得知的關於沈華章的一切中輕易離出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資料裡的容,父親的形象開始有了象化卻又帶著無盡的傷。
鬱辭摟著,在上輕拍著,就像他哄睡久久一樣,道:“小滿,睡吧,他過了很有意義的一生,也許他也努力追求過與你媽媽和你的圓滿,只是那些人沒給他機會。”
第二天清晨,灑進房間,許靜安醒來,久久已經掛在鬱辭上,在浴室裡刷牙了。
看著鏡子裡紅腫已消但仍有些憔悴的自己,去書房裡拿出屜裡那個檔案袋,用手機拍下沈華章的照片。
九點,許靜安站在許家門前,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許歡,看見是,“哐”地關上了門,許靜安又按了一下門鈴,這次來開門的是許多,見是,臉上堆出笑容。
“安安呀,進來,你媽早上出去了還沒回來。”
許靜安收住往裡面邁的腳步,淡淡道:“許叔,我去樓下等。”
“在家裡等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平常很在外面待這麼久……”
許靜安衝他擺擺手,轉回了電梯間,坐電梯下樓。
一個小時後,蘇低著頭慢悠悠地走來,看不清臉上的神。
“媽。”許靜安了一聲。
蘇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向,有一瞬間,許靜安覺得蘇似乎看的並不是看,而是另外一個人。
許靜安突然有些不忍。
除了許雋的事,蘇這麼多年來其實生活得平靜的,不管不許多,他倆的婚姻都二十幾年了。
再提起沈華章,或許會破壞這份平靜。
蘇停在距離兩米遠的地方,問:“你來幹嘛?找到他了?”
許靜安靜靜地看著,心裡湧起一陣酸。
也許絕地等過沈華章,可能也曾瘋狂地找過他,可一個臥底警察,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找到?
許靜安從手機裡調出那張照片,走近一點,攤到蘇面前:“他……是不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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