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偉一直躲在山上,直到溫映初一行人下山回河東府,才帶著兩個狗子下山。
這次吃了大虧,肯定不能這麼善罷甘休。
最慘的是門牙掉了兩顆,腫了香腸,開口說話疼,不說話也疼。
吃不下喝不下,這口氣也咽不下。
想著怎麼報復溫映初,半路上被一群乞丐給圍住了,不由分說上來搶東西,不給,就是一頓胖揍。
最后,三個人被得只剩下一條子,渾是傷,捆一堆,被扔在了旁邊的稻草上。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路上竟然沒有行人,真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秋天清冷的夜晚,在野外睡了 ,上痛又冷,肚子,沒力氣人,只剩下哼哼。
一晚上沒回家,周員外以為兒子又在外面尋花問柳,便沒派人找。
第二天下午還沒回來,周員外擔心了,趕讓管家派人出去找。
先找河東府花樓和暗娼的地方,都說沒看到。
還是周夫人想起來了,兒子昨天去了紅巖寺。
再派人沿路尋找,在傍晚終于找到了躺在稻草上的三個人。
凍得哆哆嗦嗦,三人鼻涕流到了膛上,很惡心。
管家趕讓人了外面的裳,給三人蓋上。
“快,背回去。”
管家趕將人送回去,邊走邊猜測,誰這麼大膽字,竟然把自己公子折騰這樣。
周夫人看兒子變了豬頭,哭天喊地,心肝啊的。
周員外趕讓請了大夫過來,還好都是皮外傷,沒力氣是得。
開了外傷藥,大夫告辭離開。
唯一的寶貝兒子傷這樣,周員外怒火沖天、拍案而起,“是哪個混賬把你打這樣,跟爹說,爹替你報仇。”
周康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旁邊狗子忙把溫映初給供了出來,還添油加醋,省略了周康偉調戲良家子的那一段,直接說溫映初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
被欺負了,他們人多也不敢反抗,等人都走了才從紅巖寺下來。
誰知道,在路上又被打了,上的東西都被搶了個。
那群乞丐,都歸在了溫映初的頭上,是不是他,都是他干的。
“溫映初?”沒想到是他,周員外有些遲疑,那可是駙馬的弟弟,駙馬還是河東府的巡大人,他可不敢得罪啊。
一旁摟著兒子哭的周夫人看出來周員外的想法,當即說道,“怎麼,他是皇親國戚就能把人打這樣?你看看我兒被打什麼樣子了,門牙都掉了,以后可怎麼說親。
我不管,你不必須給我兒討回公道,不能讓我兒白罪。”
周康偉一看老爹慫了,心里也不服氣,口不能言,只能嗚嗚嗚的喚。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佯裝撞一撞柱子,不活了。
周員外如何不了解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無緣無故別人能打他一頓,兩個下人說得再好,他都不相信。
不過兒子被打了是不爭的事實,得去找溫大人要個說法。
他周家在河東府也是有頭有臉的鄉紳,上次在捐款也捐了一千兩銀子的。
兒子,不能就這麼被打了不吭聲,就不相信巡大人還能包庇他兄弟欺負人。
就在周員外換了一裳準備去找周文虎的時候,外面有管事進來稟報,“老爺,老爺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張。”
周員外滿臉不高興,“有事趕說。”
“老爺,咱們藥房剛才來了一批兵,進去搜查。”
管事累得氣又張,“直接闖了地下室,抓了吸食五石散的人,并查獲了大批五石散,醫館的人全被抓了。”
“什麼!”周員外嚇得一抖,五石散是藥,抓到了就是死刑。
河東府巡查一直是周文虎安排,自己結他給了不好,都不敢擺在明面上做。
怎麼會,怎麼會被查了。
完了,全完了。
周員外知道事的嚴重,在屋里來回踱步,也顧不上管周康偉的事了,“趕備馬車,去周大人府上。”
周員外急急忙忙往周大人府上趕,到了府門口,本不讓他進門。
周文虎在周家的藥房被突擊檢查的時候,就有手下跑來告訴了他。
看來是巡大人發現了端倪,親自下令,這都被抓了個現場,周員外一家是跑不掉了。
這個時候,必須跟他撇清關系。
好說歹說,塞銀票都不讓進。
周院外知道,周文虎是不打算管了。
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周員外明白了,這是他們先下手為強。
人家一只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摁死,以前是自己太狂妄自大了。
還有,自家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溫大人和公主出手,這是要滅了周家啊。
等周員外到了自家府門口,按察使趙崇江已經帶人到了周府,羈押了所有人,就等他了。
大勢已去,周員外沒有反抗跟著趙崇江走了。
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夫人,意思很簡單,讓理好家里的事,帶著兒子去鄉下。
自己這一進去,再出來就是刑場上見了。
拿東西自己得的利潤,大頭都讓周文虎拿去了。
自從元娘府,花銷大,周夫人又是個一不拔的人,周文虎只好想其他的法子,撈錢養妾。
和周員外稱兄道弟后,兩人一起發財,這幾個月用五石散,撈了不銀子。
人贓并獲,過堂的時候,周員外供認不諱,一直在懺悔。
趙崇江看著下面跪著的周員外,“周弼遷,本問你,可有同伙?” “沒有,都是小人一人所為。”
周員外跪在地上,一直說是自己一個人安排,“大人,這可是殺頭的罪,小人哪兒敢跟人合伙,怕泄出去。
您看,小的才開張,就被你們給搗了窩。”
趙崇江冷笑,“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在你這里吸食有大半年了。”
“周弼遷!”趙崇江驚堂木一拍,“從實招來,不然,本可要對你用刑了。”
“大人,小的招,小的說說話。”
不敢再說謊,從實招認后,周員外簽字畫押,被押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