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初敲門的手緩緩垂下，拽著角擰。

    知道姑姑一家不待見小鯨魚，卻沒想姑父盡抱著這樣的齷齪心思。

    深吸一口氣，下進去教姑父好好做人的衝。

    跟著又聽姑姑說道：“行了，明年就18歲了，可以他自己養活自己了。”

    姑父便又嗤笑道：“又瘸又啞的，怎麽養活自己？反正我把話撂在這裏，要老子養著他不可能。”

    “你要真不樂意，就讓他去他姐姐那，眼不見心不煩。”

    “你是不是傻，把他送回去，景初還能給錢我們花？白養他13年啊？真是沒見識的東西。”

    姑姑沒再接話，緩了緩，便聽姑父又說：“行了行了，一個廢人喝什麽湯，意思意思，把濃湯盛出來，拿開水兌進去。”

    聽到這裏，溫景初渾的像是沸騰了，旋即又凝固，小鯨魚還記在他們名下，不是翻臉的時候。

    仰著脖子，眨了眨眼，下樓吹了會風，再上去前，特意先打了個電話，“姑姑，我到樓下了！”

    等到的時候，姑父已經在門口等了。

    姑父生的一張好皮囊，年輕的時候，算的上是十裏八鄉的男子。

    從前在鄉下，便是靠姑姑養活，沒吃什麽苦，進了城就靠各式各樣的人養活。

    所以雖然年近半百，但打扮的時興，油頭麵的，看起來也就40出頭的模樣。

    見了，一臉的諂笑，“景初來了啊，快進快進來！”

    說著話，還親熱的來拉手。

    可把溫景初給惡心壞了，偏生還得著脾氣，喊了聲，“姑父！”

    側進門，躲開他的魔爪。

    姑父便手指跟上來，“外頭怪冷的，怎麽穿的這麽，正蘭，給景初拿個熱水袋。”

    “不用了！我拿了東西就回去了！”姑父一臉殷勤，對小鯨魚卻是隻字未提，溫景初強忍著反胃的不適，得的應對著。

    姑姑便將東西遞給，溫景初又收拾了小鯨魚的琴譜跟其他功課。

    臨出門的時候，姑父喊住，“景初啊！這，姑父一早特意去菜市場買的……”

    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溫景初卻聽明白了。

    抿了抿，從錢包裏出幾張錢，“辛苦姑父了。”

    “姑父不是這個意思。”姑父沒接，一雙眼卻盯著的錢包。

    溫景初又從裏麵掏出一遝錢來，並一起遞過去，“天冷了，姑姑姑父買件新的羽絨服。”

    這回大抵是分量夠了，姑父嘻嘻笑，上說什麽“你賺錢也不容易，不要總是想著我們，給自己也多置辦幾件行頭。”

    手上作卻是麻溜，話沒說完，錢已經塞進口袋。

    回醫院的路上，溫景初打開保溫桶嚐了口湯，寡淡無味，若不是姑姑事先說了是湯。

    還真不敢往這方麵想，忍著嘔吐的衝，又紅了眼眶。

    車子到站，反手抹了把眼角，下車吐了好一會兒，順手將湯全數倒進垃圾桶，轉去了對麵的飯店。

    回到病房時，房門半開著，溫景初看到病床前攏著幾個穿校服的學生。

    其中一個男生衝小鯨魚抬抬下，態度傲慢，“誒，啞，你住這病房，家裏有錢的吧，平時裝什麽窮？”

    旁邊一生便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謝明軒，你禮貌嗎？”

    謝明軒了手，“我又沒說錯，他就是啞，他自己都不介意，林茜茜你著急什麽？”

    “狗吐不出象牙，就不該讓你做代表一起來。”林茜茜哼了聲，安小鯨魚，“景瑜，你別理他，回頭我讓我小哥他，看他還敢不敢賤。”

    溫景初忽然覺得這聲小哥聽起來有些耳，敲敲門進去，男孩孩們齊齊朝看過來。

    也便認出了那個林茜茜的孩就是那天挽著霍喬年離開的那個，站在旁的則是之前跟小鯨魚打了一架的謝家那位小爺。

    “姐姐好！”還來不及打招呼，便聽林茜茜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溫景初點點頭回應，“你們好，謝謝你們來看景瑜。”

    病房裏沒準備，溫景初臨時給他們每個人點了一杯茶。

    幾個孩子倒是也不挑，陪著小鯨魚聊了會天。

    林茜茜的很甜，姐姐長姐姐短的很是討人喜歡，臨走的時候，還纏著加了微信。

    溫景初送他們上車，謝明軒半個子都鑽進去了，又回來。

    “你是啞的親姐姐嗎？”他問。

    溫景初蹙眉，“謝小，我弟弟不啞，他有名字，溫景瑜，請你以後對他禮貌一些。”

    謝明軒“嘁”一聲，“費什麽話，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他這次掉進荷花池裏跟我沒關係，你別又找我小叔告狀，害小爺挨訓。”

    溫景初有些懵，跟謝是能告狀的關係？

    不過，更關心的事小鯨魚掉進荷花池是怎麽回事？

    溫景初想再問一聲，謝明軒已經鑽進車裏走了。

    這才想起來，隻知道小鯨魚得了急肺炎，怎麽得的卻並不知曉，小鯨魚醒來後也沒跟提過。

    或許應該再去一趟學校，至得弄清楚小鯨魚是怎麽掉下去的。

    心裏想著事，腳下便沒注意，聽到“汪”的一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踩到了狗狗。

    低頭卻看到一個悉的小腦袋。

    “鬆！”溫景初蹲下，開心的小家夥的腦袋，四下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霍喬年的影，“誰帶你過來的呀？你爸爸呢？”

    小家夥便哼哼著轉了個方向，溫景初看過去，隻見霍喬年推著他哥哥霍大，正緩緩朝這邊走過來，跟他並肩的還有一名貴婦人。

    年近半百的模樣，保養的也是極好，但跟藍霜不同的是。這位的麵部表自然，一舉一，也盡是端莊得。

    聽到他們後的傭人喊夫人，猜想應該是霍喬年的母親。

    可這麽一耽誤，他們已快到跟前，再要躲開，便是刻意了。

    “鬆！”溫景初還未作，先聽那婦人喊了一聲。

    小家夥便衝婦人歪了歪頭，搖著尾跑了過去。

    溫景初便借機扶著膝蓋起來，眉眼彎彎打招呼，“您的小狗真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