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公司大清洗後的第一次部高層會議,他們每個人都嚴肅以待,唯恐下一個被清洗的是自己。
曲致禮神溫和,笑容不一破綻,開口道:「姜總臨時有事,只好缺席這次會議。」
包廂中不知有誰輕輕舒一口氣。
曲致禮又道:「這次部會議由孟總代替姜總來開。」
孟逾是京旭娛樂CEO兼任京旭集團執行董事,論實權,他在京旭集團部可以排前五位,他代替姜矜來開一個分公司的部會議,這個決定是很妥當的。
十分鐘後,孟逾從暫住酒店趕過來,簡短開一場會議,氣氛輕鬆。
結束後,高管們自包廂魚貫而出。
孟逾和曲致禮走在隊伍最後面,孟逾抬目,沉聲問:「姜矜有什麼急事?」
曲致禮面不改,「家裡的貓生氣了,Boss不得不回去哄貓。」
不是曲致禮惡搞孟逾,是姜矜給他的簡訊就是這樣的。
一、回家哄貓
二、讓孟逾過來開會
孟逾微哂,瞭然,「那隻貓是謝容與?回去哄謝容與了?」
不待曲致禮開口,孟逾又笑笑,「回去哄人是應該的,我看到朋友圈的視頻,也氣得吃不下飯。」他抬眼,似笑非笑,「曲助理不會跳舞?」
曲致禮道:「會跳,但老闆不想再多一樁緋聞軼事。」
跟有兒的裴續跳舞比跟單的曲致禮和孟逾跳舞,更好、更安全。
孟逾扯了扯,「的心思夠多的。」
忌憚這個忌憚那個,現在都開始心別人是不是跟傳緋聞了!
*
謝容與的車子停靠在繁茂巨大的百年香樟樹下,鐵藝路燈就在不遠,冷白的暈伴著淒冷月傾灑,黑的車似乎籠罩一層銀。
這種銀,就如姜矜上被扯落的流蘇魚尾。
司機早就下車找地方菸,車廂溫度適宜但空氣黏膩,淡淡的菸草氣息與另外一種甜潤的氣息融在一起,使人渾如纏繞蛛網,掙不開。
半小時前,姜矜沒有等來謝容與親自下車開車門,到等來司機下車,以為是司機來為開門,剛想拒絕,然後眼睜睜看著司機小跑離開,融夜。
下一刻,黑車門打開,被人握住手腕,直接扯進車廂里,被人箍在懷裡,按在上。
然後就變了這樣。
衫盡褪,眼眸含。
那件如銀白月一般輕薄的魚尾被人隨意扯下、皺,漫不經心被撂在車廂鋪就的長絨地毯上,姜矜只著一件薄襯,渾旁若無。
「你哪裡生氣,要告訴我。」結束後,姜矜一邊伏在他肩上輕輕息,一邊溫和詢問。
覺得自己脾氣真好,被謝容與這樣拉著胡來,都沒生氣,還這麼用心問他生氣的原因。
眼眸澄澈,此刻蘊著潤的嫵,謝容與有些意興闌珊臉頰,淡淡道:「你對誰都這麼有耐心?」
姜矜眨了眨眼睛,認真看著他,「你的那個誰指誰?」
「裴續。」他抬眼,冷淡又深邃的目直視。
姜矜有點被他的目刺到。
他這樣看著,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明明什麼都沒做,見他生氣,還過來哄他。
還捨命陪君子陪他那麼久。
「我跟他只是跳了一支舞,這是分公司年會的傳統。」姜矜的聲音不知不覺淡了下去,輕輕挪了下,想從他膝上下來。
但還沒有功,他蒼勁有力的手骨便在肩上,姜矜蹙眉,輕輕息。
謝容與眉眼倦怠,淡淡道:「你跟他很親,還拍一張所謂一家三口的合影。矜矜,我知道你善良,但你做這些的時候,想過我嗎?如果我跟另外一個人這樣做,你會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
如果他跟其他人做這樣的事,當然是有多遠滾多遠,從來不缺獻殷勤的男人。
姜矜眉眼微垂,沒有說話。
謝容與卻看懂的心思,溫淡道:「矜矜,你不能仗著我非你不可,便一點不尊重我。你明明可以拒絕跟他合照,可以不跳這個開場舞,但你非要這樣做,是因為我不配影響你的哪怕一點決策,對嗎?」
謝容與語調極其輕緩,不疾不徐,卻句句到姜矜心底。
是的,不願意為他改變哪怕一個微小的決策。
哄裴西桃開心比他重要,所以任由裴西桃拍那張註定引人非議的照片。
開場舞比他重要,所以即使知道他不會開心還是跳了那支開場舞。
其實那支舞沒那麼重要,就如部高層會議可以讓孟逾代勞,那支舞也可以由別人代勞,但不願意為了因為考慮謝容與的心改變哪怕一分公司的傳統。
在這段中,跟他的付出從來不對等,他會因為的緒毅然斬斷所有緋聞,卻不會,因為嫌麻煩。
「但我就是這樣的人。」姜矜雖然很贊同謝容與的話,也很能共謝容與,但不會改變。「我不會因為你改變自己。」直起腰,垂目,淡淡講,「如果你覺得付出不對等,你可以找一個全心全意你的人。」
謝容與神一下子冷下去,他手住姜矜下頜,他的力道不重,姜矜覺不到疼痛,卻察覺他的手臂在抖。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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