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與斂眸,「說吧。」
孟初笑,「真是好消息,你不要覺得一林逾白扯上關係這消息就不好。」
「嗯。」謝容與面依舊平靜。
但指節微曲,不不慢敲打著桌面,這顯出他心並不平靜。
孟初朗聲道:「京旭娛樂打算在林逾白的電影裡撤資了,而且出手賣了林逾白所有的作品版權,並且,還停止對AK電影節的贊助。」
他笑道:「林逾白唯一的大金主棄他而去,相當於被架在火上烤,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
謝容與抬了抬眼皮,平靜說:「林逾白要是混得慘,矜矜更憐惜他,這不算是好消息。」
孟初道:「姜矜也沒那麼絕,雖然撤資了,但也聯絡了其他人接手林逾白的電影投資,他的劇組還是能正常進行,只不過,明面上,他跟姜矜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謝容與終於微微一笑,「算半個好消息。」
孟初看向謝容與,知道他心底有疙瘩,勸解說:「你不要覺得姜矜對林逾白藕斷連是對不起你,實在是對林家心有愧疚。林家大廈坍塌,第一把火是姜家燒起來的,姜矜就是那個遞火把的人。」
他回憶道:「林家出事之後,林父獄,為了不連累家人,他在獄中自盡,從小疼自己的父親因為友出事,林逾白那段時間跟瘋了一樣。」
孟初嘆息,「姜矜對你是只有恩,但對林逾白可是大仇,是實打實的敵人。」
林家出事之後,姜家冷眼旁觀,姜矜更是果斷出手吞下林家所有剩餘的資產,由此,姜矜坐穩姜家家主之位,把姜琦的勢力趕出國。
塵埃落定後,圈人復盤整件事因果,發現一切都是姜矜下得一局棋。
從接近林逾白鞏固在姜家地位,再到扳倒林家當上家主,一切都在算計里。
雖然聰慧,卻也讓人寒心。
林逾白這個所謂白月硃砂痣只是算計里的一環而已。
孟初這個慕姜矜的人都覺得齒冷,「可怕的人。」
謝容與淡淡反問,「林父貪贓枉法是矜矜污衊他嗎?還是,林家壟斷吞併小企業破壞市場公平,是無中生有的罪狀?」
他淡聲道:「矜矜只是揭了事實,既沒有惡意誹謗,也沒有無中生有,做得很好,沒有一點錯。」
「雖然是揭真相,但實打實對不起林逾白啊!林逾白以為是談的,結果是來抄家的,只是順便談了個!實實在在騙了人家!」
謝容與冷哼,「林逾白比姜矜大三歲,姜矜跟他談的時候他已經年了,他一個年人被小孩騙只能說明他愚蠢!就算沒有姜矜,也有其他人騙他的,這不能怪姜矜。」
孟初:……
他算服了謝容與的三觀,擱在這兒搞害者有罪論!
他跟姜矜真是天生一對!
一對黑心夫婦!
晚上下班,一輛連號勞斯萊斯悠緩停在京旭大廈廣場上。
雖然車子雍容華貴,立在車旁的男人賞心悅目,風姿卓絕,但眾人既不敢圍觀,也不敢給這個矜貴的男人要聯繫方式。
廢話!誰敢看大老闆的熱鬧!誰又敢勾搭大老闆的男人!
姜矜從旋轉大門抬步出來,助理團跟在後,一眼見謝容與。
夕西下,雲天披上一層金縷,廣場邊移植的百年香樟樹染上淡淡金,多景,都不及眼前這個男人奪目。
姜矜側首待助理團,待完事,抬步朝謝容與走過去。
的背影纖細窈窕,走路不急不緩,即使眼前是的丈夫也沒有一急切慌。
永遠那麼優雅從容。
走到他近前,停住不再走,而是抬眸著他。
謝容與明白意思,他出手,將修長白皙的手遞給,掌心朝上。
姜矜彎微笑,將手放在他手心裡。
謝容與手微微用力,將攏在懷裡,他附在耳側,溫和含笑說:「姜小姐總要人主走第一步。」
第21章 不怪
林母的病已有好轉, 林孟緹打算幫母親轉院回雲城。
他跟林逾白說:「哥,我跟母親先回去, 你在這裡好好照顧自己。」
即使不說, 他也能猜到林逾白以後的規劃應該是留在歷城,不會再回雲城。
林逾白點了點頭,只是塞給林孟緹一張名片, 「有事到這裡來找我。」
林孟緹抬起手看了看這張卡。
燙金質地,典雅矜貴,上面不但有名字和聯繫方式還有地址。
——嵩山路04號。
林孟緹微怔, 而後笑道:「沒想到你把工作室選在那裡, 那裡的房租可不便宜。」
豈止不便宜,簡直是天價。
據他所知,要從那裡辦工作室, 不僅要有錢更要有權, 要不然你連大廈負責人都不見不到。
這裡的工作室,只可能是姜矜幫忙租賃。
鬧得那麼僵,他以為姜矜不會再幫他。
林逾白垂下眼眸,沒說話。
似乎沉默可以維繫岌岌可危的尊嚴。
林孟緹嘆氣,「哥,我知道你並不恨姜矜,你只是……」
「只是什麼?」林逾白眼瞳很淡, 角抿直。
林孟緹不看他,只說:「你自己清楚。」
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林家真千金林鹿秋走失多年,一朝被找回,父母竟讓她代替假千金繼妹嫁給一個活死人!她卻用卓絕醫術將植物人老公喚醒。沒想到男人醒來後第一句話卻是“我們離婚吧。”她氣笑了“傅景琛,你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男人。”離婚後,眾人才知道,看似山野丫頭的她,原來是身披多個馬甲的真大佬。傅景琛手拿鑽戒再次出現“秋秋,我不能沒有你……我們复婚吧。”她笑了“傅總,很抱歉,沒空!”他發瘋般將她扯入懷中“只要你願意回來,命都給你!”
江彬最初和唐知頌聯姻時,整個滬城無人看好,身爲千億集團繼承人,業界出了名的冷豔大美人,江彬只有事業心沒有戀愛腦,遊刃有餘周旋在各路大客戶中,素來不知風月是何物。 唐知頌亦是如此,他是華國最負盛名的科技新貴,家族財富遍佈全球,生得清雋冷秀,深居簡出,是整個滬城最難採摘的高嶺之花。 他們奉行利益至上,沒爲誰折過腰。 所有人認定,待兩家合作項目結束,必定分道揚鑣。 就連唐知頌本人也是這麼認爲的。 領證當日,江彬扔給他一份婚前協議, “婚後,不覬覦你一分財產。” “不干涉你任何私事公事。” “不會黏你。” 矜貴淡漠的男人,冷白指骨屈起,毫不猶豫簽下這份協議。 他們不過逢場作戲,各取所需,沒有感情。 * 半年後,二人終於同居。 慈善晚會直播現場,江彬一身露腰魚尾白裙現身舞臺,打得一手好鼓,光芒萬丈,網友紛紛羨慕唐知頌有豔福,底下被人悄悄回覆, “唐知頌就在貴賓席,兩人眼神沒有半分交流,你確定這cp磕得起來?” 後來這條評論被頂上熱搜。 沒人知道,這一夜別墅極盡旖旎。 事後,江彬裹着睡袍看着倚在另一頭的唐知頌,暈黃的牀頭燈下,男人手握筆記本眸色沉斂工作,霽月風光的外表,殺伐果決的心腸,任何時候不見失態,江彬忽然想,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模樣? 忙完工作,唐知頌看向另一側的江彬,她一頭烏髮鋪在身後,側顏姣好如玉,沒有半點靠過來的意思,他揉了揉眉骨,按捺住再要的念頭。 他們都是狩獵者,習慣等着對方出招,不願低頭。 卻又在昏芒暗夜,不知不覺爲對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