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沒有因為聶老爺子的話改變看法,只是平靜地說:“外公,該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了,你用不著瞞我。”
“你只需要告訴我,當年的細節,這樣我們才能保護好溪溪。”
聶老爺子臉繃,沉聲說:“看來你是真的都知道了,是猜的,還是從孟家那邊聽來的?”
“都有,孟景瀾告訴我溪溪小時候的事,不難猜出。”霍韶霆看著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稍稍閉上眼,無奈地說:“如果你都知道了,那他們肯定也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我這些年的堅持算什麼?”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對溪溪下手,我愧對的爸媽!”
本來打算守一輩子的,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后輩猜出來,聶老爺子心里都在滴,痛恨自己無能。
霍韶霆見聶老爺子因為太著急緒變得激,忙說:“外公,你先冷靜,我會守好溪溪,不讓到半點傷害。”
聞言,聶老爺子突然說:“小霍,你就不覺得心?”
“什麼?”霍韶霆奇怪。
“溪溪能救你的命,你就不心?”聶老爺子威嚴地睨著他,仿佛霍韶霆如果說錯一個字,他就會豁出這條老命,讓他走不出病房。
這算是質問,也是對于沈棠溪的疼。
霍韶霆明白聶老爺子這是在考驗他,慎重地說:“在我看來,溪溪的命比我要重要得多,就算我死我都不會讓到半點傷害,這麼多年,外公你也該清楚我心里是怎麼想的。”
他是想活著。
但這個生路是建立在沈棠溪的痛苦之上,他絕對不會看分毫!
聶老爺子嚴苛的眼神毫不收斂。
過了很久,他的眼睛都瞪紅了,這才別過頭說:“希你永遠別忘了這些話。”
“那外公可以跟我說說當年的真相了嗎?”霍韶霆試探地問。
聶老爺子嘆了口氣,娓娓道來:“當年溪溪生下來就帶著弱癥,本來活不過百天,也是這個原因,那波神人找上我婿,聽到能研制出藥劑,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了。”
“而我則是跟著他們一起,都是為了溪溪能活下來,而那段時間溪溪就放在孟家保溫箱里,可好景不長。”
“溪溪的狀態越來越差,差到只剩下一口氣,我們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急匆匆地趕到了孟家。”
“雪看到溪溪那樣子本不能接,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用研究出來的藥劑,喂給了溪溪,我們都以為會出事。”
“因為那藥劑還沒經過試驗,只是由雪自己提純出來想要進行下一步研究的,但我們沒想到,溪溪不僅沒有死,反而越來越健康。”
“我們覺得研究功了,可是發現那些藥劑用在其他人上卻有很強的副作用,不可能讓人生,除了溪溪這一個例子。”
說到這,聶老爺子昏黃的眼神看向了窗外,似乎在追憶往事。
嚨里也涌起一子腥甜。
他差點就吐出來,好一會才制回去,然后看著霍韶霆說:“小霍,給我倒杯水。”
霍韶霆立即照做,遞給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喝完水,覺嚨里好很多,繼續往下說:“我們給溪溪喂藥這件事,沒人知道,連我都是后來才聽雪說起。”
“后來,我們也清楚事的重要,從不敢聲張,因為要是讓神人知道的話,以他們的子肯定會抓溪溪去研究。”
聶老爺子閉上眼,憤憤地說:“后來的事你自己也知道了,研究所分崩離析,你父親突然反水,讓研究所資料以及原料都毀了,甚至有些人也與我一樣染上了病毒。”
“再后來我們直接四分五裂,我們一家也離開了,但沈和雪從沒停下來研究,因為他們怕溪溪會突然又生病。”
“而且他們為研究員,也想為孟家那些人解毒,再后來,就是那件慘案……”
“我本來不知道藥引子是溪溪本,但后來,對這件事越發清晰,也越覺得不對勁,我知道自己護不住溪溪,就將人送到了你們霍家。”
送到霍家后,他自己病了這麼多年,也是想混淆視聽。
這樣會讓人覺得,連自己都救不好的人又怎麼會有特效藥,但聶老爺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讓后輩們翻到了重要消息。
以及閣樓里的那些資料。
霍韶霆沉默了好一會,平靜地說:“我爸真的背叛了你們?”
“是,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得這一病,孟家人恨他,理之中。”聶老爺子頓了頓,“甚至我都恨他。”
“那外公知不知道他出于什麼目的?”
聶老爺子搖了搖頭:“我問過,但他不肯說,索后來我也不打算再接這些事,就再也不去詢問,你要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
霍韶霆口而出:“他不會說的。”
要是會說不會等到現在,甚至上次去書房,霍老爺子都不告訴他沈棠溪還有那段往事。
想到這,霍韶霆突然問:“那我爸知不知道溪溪曾經生病過?”
“不知道,我們是直接和孟家聯系,當時并沒有宣揚這件事,但你爸后來知不知道我們就不清楚了。”
聶老爺子像是想到什麼,冷冷地說:“小霍,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霍韶霆搖了搖頭,著眉心。
“關于溪溪的事,有多人知道?”
“暫時只有我和孟景瀾。”
聶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我不希溪溪牽扯到里面來,更不想讓知道事實,明白嗎?”
霍韶霆點了點頭。
聶老爺子微微笑了笑:“選擇你也算是沒選擇錯,你能把溪溪保護好。”
“外公?”
突然,門口響起敲門聲,是沈棠溪的聲音。
霍韶霆和聶老爺子對視一眼,都收好了自己的緒,霍韶霆這才走到門口將鎖打開。
“你怎麼在這?”沈棠溪看到他有些意外。
霍韶霆輕微咳嗽了下:“來看看外公。”
沈棠溪提著食盒,抿了下:“吃過飯了?沒吃就一起吃。”
“好。”霍韶霆也不客氣,厚著臉皮坐到桌子前,吃了口,就打量起沈棠溪來。
沈棠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皺眉說:“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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