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的臉上閃過一短暫的慌,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沉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這攤爛攤子也該有人來接手了。”
他抬頭看向了外面的日頭,突然又問道:“這會兒應該也是正午了吧,門口施粥的人準備好了嗎?”
管家連忙點頭,恭敬地回答:“那些百姓都已經排起了長隊,小人一會兒就去安排。”
知府贊賞地看著他點點頭,滿意地說道:“還是你聰明,趕去辦吧。我去迎接這位新來的欽差大人。”
正午時分,一列快馬了城,沿著荒蕪凌的街道一路來到了知府衙門。
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顯得格外清晰和急促。
為首的男子一襲黑,面容冷峻,從馬背上翻下地時,氣質凜冽,拔的形帶著幾分不可不容忍侵犯的威嚴,漆黑的眼神中出一種銳利和堅定,仿佛能夠察一切。
知府連忙迎了上去,當街開袍子,跪了下去高聲道:“下關周向行拜見欽差大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后一眾員跟著跪下。
份顯赫的王爺,帶著一不容忽視的威嚴,不去看跪了一地的員,徑直踏知府衙門。
袍子隨著他的作輕輕擺,仿佛連空氣都因他的到來而凝重了幾分。
知府見狀,慌忙從地上爬起,塵土飛揚間,他顧不得整理衫,小跑著跟在了墨傾塵的后。
“王爺,您終于來了,下聽說您在半路上遭遇了刺客,心中焦急萬分,但城中災民眾多,下實在無法,只得派人四尋找,希王爺能夠諒。”
知府的語氣滿是關切,仿佛真的對墨傾塵的安危無比擔憂。
知府的這番話,巧妙地將自己塑造了一位勤勉盡責、關心百姓的好形象。
墨傾塵雖然心知肚明他的斤兩,面對知府的這番表演,不發一言。
衙役們迅速搬來了一張雕花致檀木椅子,墨傾塵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他的目冷冽,眉宇間著一不怒自威的氣勢,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站在下方的周向行。
“周知府,多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呀。”
墨傾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句看似平常的問候,卻讓周向行的心中一。
周向行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的汗珠,恭敬地微微彎腰,語氣中帶著一抖,“王爺還記得下,這是下的榮幸。”
墨傾塵淡淡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鋒利的刀刃,隨即他的面容變得凌厲起來,“周向行,你可知罪?”
男人聲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風,直刺人心。
周向行見墨傾塵疾言厲,嚇得連忙跪了下去,“王爺恕罪呀,下實在不知王爺所定的罪名為何,下一心為了冀州城的百姓,殫竭慮,下實在是冤枉。”
墨傾塵輕哼一聲,威嚴眉目中泛著冷意,如同冬日里的冰霜,“若本王沒記錯,在本王還未到來之前,皇上就已經為冀州城送來了賑災銀兩,可如今這街頭依舊是死的死,傷的傷,你確定那些錢都用在了老百姓上嗎?”
墨傾塵的話語中出對周向行的懷疑,目如炬,似乎要將周向行的心看穿。
周向行跪在地上,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午的過樹葉的隙,斑駁灑在庭院的地面上,形一片片影錯的圖案。
墨傾塵站在樹蔭下,他的臉龐在影的錯中顯得更加凌厲人。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藏著一只隨時準備出擊的猛,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強勢和侵略。
周向行站在墨傾塵的對面,他的臉蒼白,渾抖,被墨傾塵的氣勢所震懾。
他咽了一口口水,張地為自己辯解道:“王爺您有所不知啊,這場大災乃是冀州百年難遇的災害,別說是下在位的時候了,便是其他知府在位時,也從未遇到如此災難。”
“朝廷批下來的那些賑災銀,下可是一分一毫都花在了百姓上,可這一城的百姓再加上周圍都是流民,便是有萬兩黃金也經不住花,下也是實在沒法。”
周向行一番哭訴,他的師爺連忙站出來為他訴冤,“王爺當真是誤會我們大人了,我們大人如今是連自己的家底兒都掏出來了,只想讓這全城的百姓能夠吃上飯。大人還可著人去看,我家大人在家門口為百姓施粥啊。”
“大人親自監督賑災資的發放,確保每一粒糧食都送到百姓手中,他甚至把自己的私產變賣,用來購買糧食和,以緩解災民的燃眉之急。大人日夜勞,連家人都極顧及,一心只想著如何讓災民度過難關。”
“當真?”
墨傾塵眉頭輕輕一挑,深邃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瞇起,出一不易察覺的煞氣。
周向行見狀,連忙恭敬地解釋道:“若是王爺不相信,下可以親自帶您去看一看,親眼所見,方能明了。”
墨傾塵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那看來是本王誤會知府大人了。本王原以為這里的況如
此糟糕是你失職的緣故,但現在看來,或許本王確實有失偏頗。”
“下不敢,這全城百姓苦,也是我這個當知府的無能為力,王爺要責怪便責怪,下不敢有半句怨言。”周向行的語氣中帶著一愧疚。
正說著話,墨傾塵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微微抖。
李青見狀,連忙上前,擔憂地詢問,“王爺,您還好吧?您的傷本來就還未大好,又趕了這半日的路,只怕子也吃不消,要不您還是休息一下?”
墨傾塵止住咳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然而,他的臉卻顯得異常蒼白,顯然還在病中。
周向行見狀,立刻附和著說道:“王爺若是不適,不若先到府上休息,等您子好些了,下再帶您在城里轉一轉,看看百姓們的生活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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